爹藏了七年的外室母子被我娘發現了。
我娘氣得要馬上與他和離,但我不同意。
因為我重生了。
我知道我爹馬上就要死了。
他死后,皇上會各種賞賜,最后都便宜了那對外室母子。
只要不和離,我們就可以富貴榮華,將們永遠踩在腳下。
1
我祖母去世,舉府皆悲。
而我爹在頭七這天就帶著外室與生的兒子登堂室。
稱要娶為平妻,并將那男孩記在族譜之中。
我娘氣得雙眼通紅,是將門虎,不得屈辱。
早在半月前已經知道了,只是為了祖母忍過去了:
「趙虎,你也太過無恥了些。母親剛去世你就帶著這個不三不四的人上門,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不會讓們進家門的。」
「白,你以為你還是定遠將軍之嗎?你爹早就告老還鄉了,我讓你還保持著正妻之位不過是看在你孝順我母親多年的份上。親六載,你連個兒子也沒生出來,沒治你個無后之罪休出去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我爹趙虎生得兇悍,可我娘卻不怕他:
「親六載,你出征三年,守關兩年,這要真的生出個兒子來才有鬼。我在家中為你持家務,孝順婆母,你卻在外面養著個人還生了兒子可真有出息。記得當初你提親時說過,此生只我一人,不納妾,不養外室。到如今不過六年,你都忘記了嗎?」
我娘一孝怒斥我爹,倒是無損半分正妻面。
我爹愧,了聲音:「所以,你仍是正頭娘子。也不能越過你去,只是為了讓南兒族譜,才不得不帶人回來。」
我娘神有些悲傷:「早不帶晚不帶,偏等著母親過世才回來,無非就是覺得再無人替我撐腰了嗎?趙虎,我真的對你很是失,我們和……」
還是要說出那句和離嗎,要我不允許,直接拉住我娘道:「娘,我腹痛,可否帶我進屋,好疼啊。」
我娘自是心疼我的,無論什麼事都得放下帶我去凈房。
可到了那里我卻沒進去,而是握住娘親的手,看著仍然貌如花,沒有被糟蹋得不人樣的,我落了淚。
是的,在一刻鐘前我重生了。
也知道了今天之后,我們娘倆就要活在被人欺辱追殺,最后慘死的命運。
現在,我要阻止這一切發生:
「娘,無論你信不信,但今天不要與我爹和離。再拖一個月,只要再拖一個月不讓們進門,我們就安全了。」
我娘看我哭慌了神,安我:「我的囡囡別哭,是不是舍不得爹爹,但是他實在做得太過分了。無論如何,娘會保護你。」
2
「我也會保護娘,所以你要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下個月二十六,皇家圍場會有野沖出,我爹為救皇帝而死。到時候,會有鋪天蓋地的賞賜下來。而到您當時和我爹已經和離了,那對母子在府中了皇恩。」
「什麼?」
「娘,我重生了,我們兩個皆是被門外那對母子害死。過會兒,會以自己又懷上了孩子相要挾要進府,到時候您聽到就知道我所說是不是真了。」
我有點著急,拉著娘的手都慢慢收。
因為年紀小,臉上的汗水都滴落下來。
「夫人,將軍讓您快些出去主持大局。」
門外有人報。
我娘收拾好了緒,但似乎仍有懷疑。
既然如此,我就得幫我娘一把。
出去之后,我爹又提了要讓那對母子進門之事兒。
我娘張了張,有些嘶啞著說:「今日是母親的頭七,這事兒就再等等吧。」
我爹覺到我娘態度變了,還以為是想服了,就說:「趁著幾位族老們都在,這事兒就只能今天辦妥,否則我就休了你。」
我娘剛剛的確是要說和離,但還沒有說出口,我爹看來是聽出來了。也知我娘可能是心疼我,不會再提和離之事,他可以拿得住。
頭一次覺到我爹如此無恥。
現在到了我出面的時候,一把拉住我娘哇地一聲哭出來:「不要,不要休了我娘,爹求你了,不要讓娘走。」
我跑過去一把抱住我爹的袍子哭得聲嘶力竭,似乎是死了爹一樣。
周圍的人也都竊竊私語起來,覺得我爹想著我娘和離這事兒做得太絕了。
如果他只是納個外室進府給個名分,沒有人會非議他,但是因我娘不同意就要休妻,這就坐實了寵妾滅妻的名頭。
我爹只是想嚇一嚇我娘,沒有想到我會哭這般,倒害得他在眾人面前沒了臉面。
他一把推開我:「孩子懂個什麼,這是你弟弟,以后他可是半個家主,怎能讓他流落在外。」
「那爹你就要舍棄我和我娘嗎?當年,你不過是七品武將,是我外祖提拔你在邊,讓你步步高升
,還把我娘下嫁與你。現在,你功名就,便回來拋棄糟糠嗎?」
3
我不似之前哭鬧,站起來指責我爹,字字在他的心管子上。
都說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可是我說得有理有據,大家聽到之后都是慨非常。
甚至還有人來勸我爹,讓他暫時冷靜一下。
而我娘正在細心為我掃著上的土,本來還想與我爹再理論,哪知道那個外室突然間走到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夫人,您也是位子,應知為外室有何難。如今我已再次有孕,若……若是在外面出生,只怕別人都會笑話于他。夫人,求你行行好吧。」
說完,砰砰地在地上磕起頭來。
我娘子一晃,看了一眼我,然后心中了然。
已不似剛剛的生氣,而是裝作悲傷的退了幾步,并不理會那跪著的外室,而是指著我爹:「我知道了,這般你們確實著急。我也不是那不通理之人,但是母親剛走。我心中悲傷,自嫁你們家我與婆母從沒紅過臉。便是為了的安寧,也求求你們做個孝子,等去了孝服再辦紅事如何?」
我爹一聽尷尬地了下鼻子,他看了看族中的幾位長老,平時想讓他們聚在一有些難,所以才想趁著這個機會讓兒子認祖歸宗。
但現在被我娘一說,他立時就變了大家眼中的不孝子。
自古以孝為天,他這般做以后便在朝上也很難被重了。
「這……這位族叔,你們的想法是……」
自己做不得主,便將事兒推給了族中之人。
好在,他們也是懂得臉面的,只說是這大孝中確實不好辦紅事兒,只能再等一段時間。
到時候只要我爹去人,他們也會馬上前來。
演了這一出好戲,大家也都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了。
外人出門,我爹就虎著臉說:「白,今日你讓我在朝中同僚之中丟盡面,以后便在自己院子住著,半個月別再出來了。再給南兒與他娘準備一個院子住下,一應的東西及月銀都照著你的待遇來。聽到了嗎,否則我便休你出去。」
4
我娘一改剛剛的作風,上去就給了我爹一耳。
他反手打回,可是我娘也是出將門,幾個回合也沒制住。
「趙虎,你今日你讓我在各位夫人面前丟盡面,還想帶著住進府中?門都沒有。趕讓這個人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如若你敢再鬧下去,我便去告到圣上面前。我雖已無娘家依仗,但若論起來我家三代忠良,他老人家也會為我做主的。」
我娘學著我爹那惡心人的樣子,將他的話堵得死死的。
我爹氣得雙眼通紅,憑武力又一時贏不過,只能威脅我們:「無恥婦人,一點家教也無。早晚,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完,帶著那對母子走了。
而那個南兒在走前還狠狠看了我們一眼,誰能想到這個小孩子,在幾年后會找人殺了我。
我渾一抖,但還是努力地瞪了回去。
已經重生死了一回,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娘見他們走了松了口氣,將我拉回屋里問了一下前世我們是怎麼死的。
我并沒有瞞地全說了。
前世,我娘和離后帶我離開將軍府。
因為是主提出和離,所以嫁妝并沒有完全帶出去。
我年紀小,不想奔波回娘家,只能京中暫居。
后來我爹死了,那對母子小的被封了爵位,老的則被封了誥命。
們羽翼漸,竟開始迫害起我們母。
我十歲時,母親因為了救被他們綁架的我被推下懸崖。
不到一年,我就被他們賣進花樓。我逃走時,被那個趙南抓住,又打又罵折磨了我一個月才死。
當時,我剛滿十一歲。
聽到這些,我娘雙眼通紅:「苦了我兒了 。」
「娘,我不苦,我重生就是想讓他們苦的。」
「好,娘知道了。」
我們商量好便相互抱著睡著了。
三日后爹又進府來與我娘商量,可我娘還是拒絕了。
那對母子天天來將軍府哭鬧,可是我和我娘就是避而不見。
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在睡夢中竟然被人抱起來捂住了。
掙扎的時候,我被扔給一個婆子抱去了廂房。
走時我看到,我爹那張扭曲的,充滿恨意的臉。
而他的邊,還跟著一個乞丐似的男人。
一瞬間似乎就明白了,他想毀了我娘。
5
前世我想,我爹或許對我們還是有些義的,全是那對母子的錯。
現在一看,我真的是大錯特錯。
邊的
嬤嬤明明也看到了,卻仍然將我抱進房間。
很好,我是吧?
我發狠似的將獨臺打翻,沒有一會兒房間的燃燒了起來。
站在火里我竟然笑了,轉眼間外面已經有人發現著火了。
他們大著走水,一時間小小的院落一團。
有好心家仆拉開了我的房門。
將燈扔在地上,在他們救火的時候跑到了我娘的房間外面。
我爹這時候也從里面走出來,接著是我娘。
發髻凌,角帶傷,但是手上握著金簪,上面沾著。
我一下子撲到了的懷里,什麼也沒說,只是冷冷地看著我爹。
他似乎慌了一下,然后怒瞪我一眼:「把小姐抱走,來人,夫人紅杏出墻,在房間中人被我捉住,馬上報將送去衙門。」
真的是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
只是,并沒有人作。
我娘了一下角的漬冷笑:「將軍說笑了,這府上多年都是我在經營,哪個不知我的子。里面的不過是個小賊,想趁著起火盜些品,被我就地解決了。」
「胡說,我帶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剛我們明明看見……」
我爹指著他帶來的兩個小兵道。
我娘去喝問:「外男因何進我府中后院,拿下,送家府置。」
「是。」
下人們聞聽,不人就沖上來把那兩個小兵給拿下了。
我爹指著他們怒道:「我才是你們的主子。」
6
「爹,您不在這些年,我娘可是將府中上下打理得很好呢。不習慣的話,你可以去你兒子那里住啊。還有,爹啊……你是不是很喜歡給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呢,真的頭次見這麼不要臉皮的男人呢。」
我說完咯咯地笑了,有那麼點小小的瘋狂。
「這就是你教的兒,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
我爹沒有想到我一個小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臉都綠了。
「我覺得閨說得沒有錯,你確實多多有點大病。」
「你……你們。」
我爹氣得差點拔刀,但到最后還是氣呼呼地離開了。
甚至,沒管跟著他來的人。
這樣的人也配做將軍?
他的一切皆我外祖庇蔭,卻想著害他兒,果然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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