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就聽聞閻涵柏說坐在塌上睡著了,二皇子妃想著自己最近有孕在,子疲乏的厲害,便也沒有多想。
又是淺坐了片刻,范清遙等人跟隨著一眾賓客的腳步,一起告辭離去,沒想到,剛一出門,就是看見了正是站在馬車邊上的百里鳴。
“見過太子殿下。”
門口的一眾賓客,紛紛跪在了地上行禮問安。
百里鳴則是在所有人的彎腰中,當先走到了范清遙的邊,才是看著眾人道,“起吧。”
隨著眾人緩緩起,就看見太子殿下拉著太子妃的手,跟平萊王夫婦道著恭喜,雖是一直在解釋著自己有公務在,實在是分乏,但那一直抓著太子妃的手,還是非常吸引眾人眼球的。
“太子殿下公務繁忙,照應不過來也是應該的,況且本王這里也不過就是找個理由跟眾人聚聚罷了,倒是難為太子殿下還跑這一趟。”平萊王笑著道。
百里鳴淡淡一笑,“剛好忙完了手頭上的事,便想著來接太子妃回府,原本是想要來運氣的,沒想到時間倒是剛剛好。”
所以太子如此匆匆忙忙的趕來,其實是不放心太子妃一個人走夜路?
眾人,“……”
這波狗糧還真是撒的讓人錯不及防啊。
平萊王就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在跟著搐,知道有皇上那邊的默許,你們能明正大的秀恩,但也犯不著如此的刺激人吧?
“太子殿下一向心疼太子妃,當真是羨煞旁人啊。”平萊王憋了半天,才是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過相對的,韓婧宸等人看著這一幕,倒是真的替范清遙開心著。
百里鳴又是跟平萊王客套了幾句,便帶著范清遙坐上了自己的馬車,范清遙并沒有拒絕的意思,反倒是先讓凝涵趕車先行回去西郊府邸。
在所有人羨慕的注視下,范清遙就這麼被百里鳴堂而皇之的給帶走了。
馬車里,范清遙心里想著今日跟眾人商量的結果,正要開口說話,手卻忽然被百里鳴給攥了。
范清遙一愣,就聽見百里鳴道,“阿遙,宮里出了些事,是關于紀院判的。”
“誰?你說誰?”范清遙臉瞬間就是白了下去,連自己在馬車之中都是忘記了,下意識的就是要站起。
“太醫院的太醫弄錯了藥材,好在發現的及時并沒有釀大禍,但審核藥材的卻是紀院判。”百里鳴抿了抿道。
宮里面各個妃嬪基本上都是有固定的太醫問診,雖然不是宮里面的規定,但皇宮那種地方本就是互相防備著,尤其是上的事更是馬虎不得,久而久之的,這事兒就是了一個不文的規定。
只是不管太醫們如何在私下里給妃嬪們診治,等到開了方子后,都是要給紀鴻遼過目,在得到紀鴻遼的同意下,才是能夠開出藥的。
如今有太醫開錯了藥方,抓錯了藥,雖然太醫占據了主要的責任,但是作為審核藥方的紀鴻遼自然也是難辭其咎的。
但這樣的事,范清遙卻是不相信的。
師父從醫幾十年,就連皇上的都是師父在照顧著,怎麼可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可知是哪個妃嬪?”
百里鳴輕聲道,“韓賢妃。”
范清遙冷笑了一聲,“果然啊。”
如今們這邊剛剛查到皇上在煉制丹藥,師父那邊就出事了,如何會有這麼巧的事。
不過如今五皇子還在皇后娘娘假裝昏迷著,就算百里榮澤再怎麼老謀深算,也是算計不到們這邊已經掌握了真相。
況且,宮里面的事,可不是百里榮澤想手就手的。
所以能做出此事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個。
愉貴妃。
皇上一直在暗中吞服丹藥,自然是要有所變化的,就算現在師父看不出來,但不代表師父永遠都察覺不到。
愉貴妃現在搞出這樣的事出來,本就是想要趁著師父發現此事之前,先行將師父給剔除出去。
一想到師父在宮里面兢兢業業了大半輩子,最后卻被人潑了一盆臟水,范清遙就心口一片的冰涼。
百里鳴看范清遙臉不虞,握著的手又是攥了幾分,“如今母后正在宮里面跟愉貴妃周旋此事,雖說是栽贓陷害,但愉貴妃想要以此給紀院判定罪還是不可能的。”
愉貴妃做出這檔子的事,難道皇上就真的一點都不知?
怎麼可能。
不過紀鴻遼醫如何是主城人都心知肚明的,再加上又是為了皇族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心,若因為此事而被重罰,就算是皇上再怎麼偏袒愉貴妃那邊,也是難以下手的。
朝堂上還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如果紀鴻遼一旦被重罰,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自然是要人心惶惶的。
所以皇上就算是為了穩定人心,也是不可能真的嚴懲紀鴻遼的。
這個道理范清遙自然明白,但這口氣卻讓范清遙難以下咽!
“不過我倒是以為,紀院判這個時候反倒是一件好事。”百里鳴看著范清遙說道。
范清遙一愣,疑地看向百里鳴。
都是被污蔑了,何談的好事之說?
百里鳴輕輕一笑,“想來你已經跟其他人商談了父皇煉制丹藥的事,既是如此,這層窗戶紙又能掩蓋得住多久?雖然我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打算,但真的等到窗戶紙真的被捅破,誰也拿不定父皇的反應。”
若是可以,范清遙真的很想說一句,我管他是什麼反應。
但范清遙更知道,皇上的反應決定著所有人的安危,所以就算再怎麼厭惡皇上,這句話都是說不出口的。
百里鳴看著范清遙那快要溢出眼中的厭惡,角的笑容就是更深了些,“我們這些人已經被攪進來的人想要不蹚這渾水已不可能的,但紀院判卻和我們不同,若他能夠借著此事明哲保,也不外乎是一樁事。”
一旦他們這邊的計劃達,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于皇上來說都是打碎了其想要長生不老的夢,就算他們能夠找理由完,但以皇上的心,必是要找人將這邪火發泄出去的。
如此一來,一直為皇上診治著的人,怕就是要為皇上第一個發泄的目標。
其實百里鳴這段時間便是在安排著此事,既能夠說服紀鴻遼主辭去院判,還能夠不惹起父皇的懷疑,并非易事。
沒想到還沒等他手呢,就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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