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也只是可憐了自家二叔一下便放下了,而屋裡喝酒的三人也相談甚歡, 若非輩分和份有別, 魯王都想與兩人結拜了。
不過好在他及時想到自家閨,只能按捺下這樣的心思。
酒喝多了壯人膽,說著說著許秋白就說起當年與賀平洲吃酒結果娶回娘的事來, 臉上的自得和滿意藏都藏不住。
賀榮頭一回聽到這事, 還只當是人說和的, 沒想到竟是他爹貪酒將妹子許了出去,也虧得許秋白是個好的, 不然老兩口還不腸子悔青了。
“舅兄....”許秋白說完就見賀榮眼不善的盯著他, 突覺有些不妙。
就見賀榮冷笑一聲,道, “我竟不知還有這事。”
最初妹妹許給周秉懷的時候賀榮就有些不滿, 誠然周家二老不是好相與的,可周秉懷卻難得是個好人,那時他雖不大同意可最後也點了頭, 可後來突然聽到妹妹被退婚又訂婚, 他當初恨不能立即回家。
好在妹妹後來寫信說明了原委, 也讓他稍稍放了心,待到回家卻是妹妹出閣之時,瞧著許秋白一表人才難得剛正人,心中也認可了這門婚事, 卻不想幾年後竟才知道當初有這事。
賀榮對許秋白沒什麼意見, 可對自家爹的覺就一言難盡了, 老實窩囊了一輩子的男人難得氣一回竟是給閨定個親事。
好在沒有好心辦壞事,賀榮心裡不自在了一回也就不糾結了。
而許秋白則看著比自己還小了兩歲的舅兄這副模樣,心中也是糾結異常。
還好魯王沒看明白兩人的貓膩,喝酒喝的盡興,喝到興頭上加上聽許秋白那話,當即拍著許秋白的肩膀道,“當年你岳父喝了酒將自家閨許給你,今日我也學學,將我家淮許給許秋明怎麼樣?”
饒是事先對淮郡主和許秋明的事有了準備,可也沒想到會被魯王這麼提出來。
許秋白有些哭笑不得,他還想著這婚事以魯王府的地位會讓聖上賜婚呢,哪裡想到魯王會直接學他岳父來這麼一招。
一旁的賀榮也樂了,喝了酒的臉有些紅,看起來與賀婉瑜更加想像了。
許秋白搖搖頭失笑。
魯王還等著許秋白答复呢,見他搖頭以為是不同意,當即有些惱了,眼睛瞪的老大,不滿道:“怎麼,你不同意?你們看不上我們魯王府?”
魯王裡雖然能耐,其實也有些氣悶,他這些年為了一大家子在外面要裝的懦弱膽小,還得讓皇帝弟弟不忌憚,容易嗎他。不過名聲雖然難聽,但誰敢說他魯王府出來的姑娘不好。
許秋白見他想左了,連忙擺手道,“不是這意思,這門婚事我們求之不得,我還覺得我家秋明配不上郡主呢。”因為與魯王說話自在,魯王也不是拘小節的人,便沒有用草民二字。
原來是這樣,魯王放了心,笑道:“我說配的上就配的上。”
既然魯王都拍板了,許秋白也不是扭之人,當下便應了這門親事。
不過他們私下說定不行,怎麼也得請個德高重之人幫著去提親才是。
兩廂說定,魯王心滿意足又酒足飯飽,臨了走時還問道:“聽聞許太太會釀葡萄酒?我家王妃可喜歡了。”
一聽這話還有什麼好說的,許秋白讓人提過早就準備好的酒壇子當即就遞給魯王。
魯王見他上道,非常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搭著小廝的肩膀往外走。
到了大門瞧著破碎的大門,魯王哼了一聲,“這事可沒完。”
他說的什麼事,許秋白自然明白,魯王看不過眼是為了淮郡主,可這大門是許家的,作為許家人他當然不能白著窩囊氣。
“當然沒完。”許秋白淡淡道。
魯王點點頭上了馬車,趁著夜正好往魯王府而去。
賀榮走在後面等魯王馬車走了也告辭離開。
等人都走了,許秋白也帶著一酒氣回了房,絮絮叨叨的跟賀婉瑜說起今晚之事。賀婉瑜哭笑不得,本來是討論許秋明的事的,如今倒了商談許秋明的婚事了。
不過看他們都對今日許秋明敲登聞鼓之事不擔心,就知道他們是有算的,便也不多想了,給許秋白打了水,照顧他洗漱夫妻倆這才上了炕。
他們一夜安睡,那頭許家卻炸了鍋。
許在林進宮一夜未歸,帶信的人只道許大人在事未查清之前不得離宮,而趙氏也因為帶人打砸許秋明家的大門被錦衛帶走。
許明遠心中惱火,對自己娘的冒失生氣,同時又怨恨許秋明兄弟,本是一家親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鬧大鬧到聖上跟前去。
這下可好,滿京城的人都等著看許家的笑話。
而許茹芸也有些害怕了,不過的臉上滿是紅疙瘩,於見人,只中午聽旨的時候了面,錦衛帶走趙氏的時候連門都沒出。
而許家老太太在許在林被招進宮的時候就氣的頭髮昏,待得知事不清楚之前不能出宮後,直接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後院沒了主事之人一片鬧騰,許在林的幾房小妾一聽這事心中害怕,不默契的收拾了包袱,只等有什麼危險就好提上就走人。
等許老太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老太太年紀大了,想到兒子就哭的不行,等天亮後就讓人備了馬車,早早的往許秋明家裡去了。
許老太太想著,當初可是沒迫害過兩兄弟啊,好歹是兩人的親祖母,他們總不至於連這點面都不給吧。
然而理想很滿,現實很骨。
許老太太到了許家門前連大門都沒能進去。
下人道:“實在對不住老太太,我家老爺和太太今日一早就去城外寶相寺了。”
許老太太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人家這是不想見你呢。
老太太只能無奈的回了府,心驚膽戰的等待事的結束。
等過了一日,趙家那邊來人對許明遠說了當日事經過,許明遠一聽便放了心。
錦衛出去查那兩人的份那還有什麼話說,畢竟那兩人可是實打實的許家人,什麼樣的破綻錦衛揪不出來呀。
不許家人這麼認為,就是京城其他人家也這麼想,只不過他們更好奇的是許秋明到底是不是如許在林所說是許家人。
不過許秋白夫妻倒是真沒怎麼擔心,該吃吃該喝喝。彷彿許秋明進宮只是幾日遊,而不是去告狀。
錦衛行迅速,加上通州本離京城不遠,連去帶回到查清事真相,錦衛只用了三天時間。
三天時間對許在林來說有些難熬,畢竟他只是五品,就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長時間在宮中停留了。
也不知盛德帝如何想的,竟然將許在林和許秋明同時安排在了偏殿。除卻第一晚有人看著外,第二天就沒人搭理兩人了。
許在林看著如鬆的年,心中惋惜,這若是他的嫡子該多好。可惜是個庶子,如今還是個不聽話的庶子。
“秋明,咱們這些天的分都是假的?”許在林盯著許秋明,企圖從他臉上發現一的對父親的留。
可惜許秋明自小便不知父是什麼,他更多會的是兄長的疼,此時瞧著許在林裝模作樣的模樣,心裡只覺得噁心,他冷笑一聲道,“以前是下眼拙,竟不知許大人是如此之人,若早知許大人是這樣的人,下在如何也不能與許大人走的親近。”
一聽他後悔與他相識關係好,許在林有些難了,“秋明,怎麼說咱們也是嫡親父子,非得弄的人盡皆知不可?”他說著有些痛心,搖頭道,“雖說為父這些年對你疏於管教,可這也不是為父想的啊,若非你二哥將你走,你該是長在許家,得到更好的生活的。”
聽著他口口聲聲不是他的錯,將所有錯都推到許秋白的上,許秋明冷笑一聲道:“下不知許大人非得說下與兄長是你許家人是何意?當日在聖上面前下也說的清清楚楚,我兄弟二人與許大人毫無關係,還請許大人說話注意分寸。”
他說的言之鑿鑿,閉口不認他這生父,讓許在林心中惱火,索錦衛神通廣大,不出幾日變會調查出真相,到時候吃虧的可就不是他們許家了。
許在林哼了一聲,“當初你與我好,我還道你是有心回許家,如今看來是沒這意思了,那就別怪我不顧父子之了。”
迎著他的目許秋明目清明而又堅定,“我們非父子,何來父子。我父為虞山腳下一獵戶,可非什麼朝廷命。”
許秋明說完便往旁邊去了,與許在林這樣的小人同室而居他都覺得噁心,更別說讓這樣的人做他的父親了。
這樣的人還真不配。
錦衛行迅速,加上通州本離京城不遠,連去帶回到查清事真相,錦衛只用了三天時間。
盛德帝又重新著急了閣大臣,又將許秋明和許在林兩人上堂,當場宣告了調查結果。
令許在林震驚的是,許秋明和許秋白竟不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