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年後出門求學,再到鄉試中舉為解元回家, 前前後後過了竟八個月的時間, 回來一瞧,呵,小外甥都生出來了, 還一生就三個。
賀榮著下瞅著三個白胖的外甥再看看手裡的見面禮為難了。
沒人跟他說過是三個啊, 他只准備了一份見面禮啊。
惠氏看著兒子的傻樣子, 抿直笑,“你這做舅舅的若是做的偏心幾個小的長大了還不得怨你啊。”
被埋怨的舅舅賀榮幽幽看了他娘一眼, 哭笑不得道:“我哪知道會生三個啊。”
不說他沒想到就是許家人天天守著賀婉瑜也不知道啊。
賀婉瑜直樂, 最後道:“哥,你現在可是解元呢, 隨便賞幾個小的點東西就行了, 多人家想要沾沾喜氣還得不到呢。而且幾個小的名字還指著你給起呢。”
這下賀榮滿意了,也不當即起名,其名曰要好生琢磨。
索賀榮這次回來便不去書院了, 能待到明年開春, 從清河直接去京城趕考, 倒也不急。
滿月宴後,三個小傢伙日日變樣,起碼從出生時皺皺的模樣變得白白胖胖的。
因為賀婉瑜水好,足夠三個小傢伙吃, 便沒找娘, 但孩子多了人手就不足了, 可又不能讓惠氏長期駐紮在家裡,許秋白便將外院裡的王嫂子了回來幫著帶孩子,又從牙行那裡買了個婆子,專門燒火,翠丫則兩頭跑,既幫忙照看孩子,還得去灶上看著。
也是許家近來萬事和順,這生下三胞胎在清河縣可是頭一份,再加上許家生意越來越紅火,許家上下一片喜氣。
與許家的喜氣相比,回娘家的崔云蘭的臉可就只能稱得上難看了。
三月的時候被著嫁給了薛人理,也順利用著手段糊弄了薛人理讓他以為還是子之。好在即便是小產過了,子也緻的很,薛人理也的確沉迷在上一些時日。
可崔云蘭心思不在薛人理上,甚至看著他胖的軀都覺得噁心,漸漸的薛人理覺出的冷淡,慢慢來房裡也了。
薛人理小妾十三房,日日笙歌,不多時日便將崔云蘭忘到腦後。崔云蘭本以為自己會樂的清靜,可沒孩子在府又沒有相識的人,就連伺候的丫頭也是人前一套人後勾搭薛人理,崔云蘭這大半年的日子過的可謂心酸。
還好崔云蘭不傻,覺得這樣下去這輩子就毀了,便養蓄銳,打扮起來,又讓人將薛人理找來吃了頓飯。看著打扮漂亮又主的崔云蘭,薛人理沒有不吃的道理,於是崔云蘭又重新得了寵。
這不薛人理為了顯示對崔云蘭的寵,主帶著回娘家了。
出嫁半年頭一回回娘家。本以為可以讓賀婉瑜瞧瞧現在的日子,可到了清河縣才發現許家在清河縣已經小有名氣,提起許秋白,沒有不知道的。
到了崔家,崔云蘭才從李氏口中得知許家這半年多生意風生水起,各大飯莊酒樓連帶舖都從許家那裡進貨,許家的日子過的可謂富足。
這還不讓崔云蘭多氣憤,更讓難以釋懷的是賀婉瑜竟生下三胞胎兒子。
崔云蘭想起那個意外沒了的孩子,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這段時日薛人理日日歇在房裡,晚上自然敦倫,可一直沒有懷孕。到這時突然記起當初小產的時候大夫說過的子難以有孕了。
崔云蘭心裡苦,越發憤恨。若是賀婉瑜過的不如好也罷了,偏生賀婉瑜現在春風得意,讓怎麼能不惱。
可惜娘現在還在牢裡,也沒人給出主意,只能靠自己了。
薛人理早前便在清河縣讀書,一年前在賀家丟了人,他爹便不讓他來讀書了。時隔一年路過賀家門前,薛人理猶記得當初到的辱。
可他爹說了,不過一個小屠戶,不必自降份,可現如今聽到那屠戶混的風生水起,薛人理覺得心裡難極了。
從崔家出來,薛人理帶了禮品去了張夫子家裡,張夫子在學堂未歸,張夫子原妻自從賀燕紅進門便專心禮佛不過問其他,所以是賀燕紅招待的薛人理。
賀燕紅長的本就明艷,又與賀婉瑜有三分相似,薛人理瞧的眼睛都直了,以前他可沒注意這小師母長的這般好看呢。
賀燕紅為自己的魅力自得,兩人說說笑笑好一番招呼。
薛人理想起來意,便跟賀燕紅打聽起許家之事。
賀燕紅自然知無不言,將許家之事說了清楚。本來還瞧不起堂姐竟嫁給一個屠戶,可眼瞧著半年的功夫許家便富貴了,賀燕紅既眼紅又嫉妒。現在薛人理問了,自然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薛人理食指扣著桌面,想著賀婉瑜的貌,再瞅瞅賀燕紅的模樣,心裡的難。
賀燕紅只當看不見,掩輕笑:“我那堂姐啊,現在日子可滋潤著呢,進門不到一年生下三個兒子,在清河縣可是頭一份了。”
“三個兒子?”薛人理震驚了,震驚過後又想起自己親半年,可崔云蘭現在都沒有孕。薛人理不想若是當初他想法子強要了賀婉瑜,現在生的三個兒子可不就是他的了?
賀燕紅瞧著他的神,漫不經心道:“我這堂姐啊,也是命好,進門生三個兒子不說,我那堂姐夫也是個能耐的,現在生意可是遍布清河縣了,聽說最近還要往清水縣擴張呢。”
薛人理眼睛一瞪,清水縣可是他家的地盤。
賀燕紅揮退下人,瞅了眼薛人理,薛人理眼珠子一轉也讓帶來的人出去了。
賀燕紅裊裊婷婷到了薛人理跟前,低聲問道:“薛公子就這麼算了?去年的時候堂姐一家可真不給您面子呢。”
薛人理漫不經心聽著,低頭掃了一眼賀燕紅鼓囔囔的脯,了,這小師母模樣也夠勾人的。
賀燕紅了他口一下,笑道:“薛公子?”
薛人理一怔,幽幽道:“這可得想法子呀。”說著突然手將賀燕紅攬進懷裡,手更是在口上了一把。
賀燕紅摀驚一聲,卻沒推開他,嗔道:“你瘋了。”
見沒有推拒,薛人理更加自得,雙手不老實的佔著便宜,“說說,你有什麼好主意?”這小師母也是個有意思的,竟幫著他對付自己娘家堂姐。
賀燕紅教的歪在他懷裡,小聲道:“我也沒什麼好法子呢,薛公子家裡不是做生意的嗎,將許家生意搶了,許家能不失火?到時候再想法子將堂姐騙出來,還不是您說了算?”
被賀燕紅說的薛人理上都起了火,可惜這裡是張家,只能放開賀燕紅,只盯著瞧,“明日在福來客棧,我等著你。”
賀燕紅紅著連沒應聲,卻也沒反對。
到了第二日賀燕紅準時到達,門剛敲開人便被薛人理拽了進去,然後急不可耐的親上去,然後將人在桌子上就頂開的雙了進去。
事後賀燕紅躺在薛人理懷里道:“昨日說的事兒您可別忘了。”本來不如自己的堂姐得了好姻緣,日子越過越好,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當初懷著子可是被堂姐和大伯娘給兌出來的,這口氣不出心裡著火。
而且這半年那黃臉婆竟然開始打扮勾的夫君不往房裡去了,沒有男人的滋潤,可不住,雖然薛人理長的寒磣,但有錢啊,瞧瞧剛才隨手塞到小裡面的銀票,一打眼就是一百兩呢。
崔云蘭在崔家呆了五日,薛人理與賀燕紅私會了五日,待夫妻倆離開清河縣的時候薛人理還有些捨不得,再瞧瞧貌的崔云蘭,薛人理突然覺得小日子不過,若是能將賀婉瑜那人弄來就更好了。
回到清水縣,薛人理便找他爹薛剛說了清河縣聽來的消息:“爹,去年我丟了那麼大的臉,您可不能不管我。”
薛剛自然疼兒子,“爹知道,這不是一直沒得了空嗎。”
兒子既然已經重提,薛剛自然沒有放任的道理,過了沒幾日便召集了手下掌櫃組一對人馬往清河縣去與各酒樓飯莊接洽。而且價錢要比許家給的要低許多。
過了沒兩日,陸續有幾家合作的飯莊跟許秋白說不需要送貨了。許秋白驚訝,打探一番最後從德隆泰掌櫃那裡得知竟是清水縣薛家搗的鬼。
豬用誰家的都是用,有價錢便宜自然捨棄價格貴的,有飯莊掌櫃直接對許秋白道:“許掌櫃,薛家的價格可是比您這低了不止量程呢。您這邊若是能給這價格,咱們繼續合作,若是不,您也別怪咱們與薛家合作了。”
許秋白聽了這話心中盤算,降了量程,那可就沒什麼利潤了,莫非薛家只是想打他們許家而不注重利潤?
若真是這樣,過去的一年薛家也不會如此安靜了。除非....
呵呵,許秋白搖頭:“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二字,馬掌櫃若是覺得從許謀這裡買貴了大可從薛家那購買。只是馬掌櫃想必也清楚豬的價格,薛家能給那麼低的價格,您就不怕豬有問題?”
馬掌櫃卻不在意,豬還能有什麼問題,認為許秋白如此說是為了拉住這個顧客罷了。
兩方不投機,各自尋求各自的主顧 。
倒是德隆泰的掌櫃,任憑薛家三番兩次上門降價只為供應豬,卻都被姚掌櫃拒絕。
酒樓伙計不解問他:“這豬還不都一樣嗎,薛家價格便宜那麼多,咱們為何不買。”
姚掌櫃笑道:“要么說你只是個伙計,我是掌櫃呢。那薛家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家,而且他們能甘心賠錢送貨?且不說距離遙遠新鮮度不能保證,只說那價格,比購買整頭豬都便宜,誰知道那豬是怎麼來的。”
見小伙計還不明白,又提醒了一句,“你可聽說隔壁河南郡許多豬得了病?”
小伙計驚訝,似乎明白了什麼。
但姚掌櫃消息靈通,不代表其他家也靈通。
到了十月初的時候,許家陸陸續續丟了七八個飯莊,令人驚訝的是一些豬舖反倒沒影響。
許秋白也不著急,慢慢等待。
可薛家卻急壞了,他們本以為以價格之爭很快便能將許家打下去,卻不料這麼一個月的功夫只攻下七八家。
薛剛大怒,直言再降兩,他就不信了,那些唯利是圖的酒樓飯莊能不看重這利潤。
價格又降兩,德隆泰依然不為所,倒是另一家與德隆泰相抗衡的醉仙樓與薛家定了契約。
薛剛高興,可隨之而來的是賠錢,薛剛手下李四想替自家老爺分憂,便想到了底下人說的離他們這很近的河南郡病豬的事,待李四去看過後便花低價錢買了一些病豬回來,找屠戶一宰,和普通的豬也沒什麼不同嗎。
至於中間的差價,李四上了一半,自己留了一半,對薛剛的說法是到偏遠地方買的豬,價格便宜,薛剛不疑有他,信任於李四,覺得他為自己分憂還好生誇獎一番。
過了沒幾日,有人在清河縣醉仙居吃了肘子,然後得了疫病。不止一個,有數十個食客同時得了疫病,相同的是都是從醉仙居吃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