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調過來的,將整個侯府守得不風。
三叔來言永寧的小院裏。
“我不會再跑了。”言永寧道。
“你真的同莫冉和離了?”
“對!所以不必再派人跟著我了!我又不是什麽犯人。”
“真可憐。”言雲顯手中端著鳥籠,搖搖頭長歎一聲,
“可憐什麽?”
“襄王有心,神無夢。”
“長公主不要你?”言永寧立即想到。
言雲顯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大約五年前吧,那天是大年初一,雪下得很大,天很冷。有個人站在我們侯府門口,站了一夜,好像就一直在等著開門。”
“要飯的?”
“非也。”
“問你要債的?”
“不是,是來問你要債的。”言雲顯又長歎一聲,“算了,再說這些徒增傷罷了。”
言永寧隻覺得莫名其妙聽不懂,誰會雪夜站門口一夜,傻子嗎?不怕凍死嗎?不是要飯的就是要債的!
回京城之後,徹底沒了莫冉的消息,隻知道元朔帶兵一路從杭州打過來,戰變化多端,新皇派去的五萬人馬在一個月後隻剩下了三千人。
不久之後,民間流言四起,說是新帝這位置坐不久了,再過最多半月元朔皇子就能攻京城來。
新帝宮上位,本就不得民心。他從邊疆調兵過來,可是邊關那些人哪裏會聽他差遣,一時間牆倒眾人推,連帶著宮裏頭已經當了太後的蕭貴妃都慌了陣腳。
待到深秋,夜裏言永寧本好好睡著,突然屋外吵鬧起來。
“他們攻打進城來了!”
隻這麽一句,言永寧從床上驚醒,徹底清醒以後才弄清是什麽況,立即披了裳跑出房門,衝到閣樓上。
俯視,朱雀大街上人山人海,燈火通明,天被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穿著鎧甲的士兵騎馬,手持火把同大刀,朝著宮門方向湧過去,看著人心驚膽戰。轉頭看向遠的那一片皇宮,那裏的天空比朱雀大街上更亮,天下權力的漩渦中心,紛爭從未斷過。
晚風甚涼,言永寧穿著單薄,被吹得直哆嗦。
“小姐,快些下來吧。”丫鬟喊了一聲。抱著手臂從閣樓下來。護衛們正往門口搬東西,管家命他們將幾個門口堵死,站到牆下十步一個守著,不能放一個人進來。
言永寧進屋關門,心思卻飄遠了,是一個趙將軍哪裏能攻京城。可是莫冉不一樣,他的兵勢甚大,這一次背後肯定也有他。
隻是,他大概不會回京城來了吧,他說過自己不是貪權勢之人,若要皇位定然會自己起兵,何故要為元朔鋪路。
等京城形勢穩定下來以後,自己一定要再去惠州,同他解釋,反正不管做錯什麽,他每次總歸會原諒的。
今夜是睡不著了,言永寧坐到床上,聽著不遠朱雀大街上傳來的嘈雜聲。雙手放到被褥上,突然到個什麽東西,低頭一看。
是卷起來的錦緞卷軸,不知道下人為何將這個放到床上。疑地拿起來拉開卷軸,在看清上頭寫了什麽之後,言永寧頓時大驚失。
這和離書為何會在床上?!立即出去問過自己的婢,可們都並不知。
字字句句,雖然不是他親手寫的,讀來也是讓人肝腸寸斷,上頭有侯府同莫冉的印章。其實並不用猜,是莫冉命人送來的。
那麽他的意思,昭然若揭,這是不要了。
言永寧頓時委屈,耳邊的那些嘈雜都聽不見了。他怎麽就不要了?!他就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一時急,說的都是氣話啊。
莫冉之前才被貶去惠州時候,京城貴族圈子裏都當他們兩人已經和離了,現在好了,真的就沒什麽關係了。
言永寧自暴自棄地往床上一躺,將和離書蓋到自己臉上,這次他真的很生氣啊。可是不是說喜歡才娶的嗎,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他怎麽能這樣呢,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應該從一而終嗎!
他這是始終棄!移別!寵妾滅妻!
不對,他沒有妾。
可是也不能這樣!
言永寧一邊心傷一邊埋怨,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第二日,聽聞元朔帶人破了宮門,擒住了新帝,元琛是新帝一邊的人,連帶著康王府的人都被捉拿起來,城門被關了,之前因造反而崛起的人家怕事一個都跑不了。
侯府眾人人心惶惶,大門從被堵得死死的。侯府雖然並未參與,可如今形勢變幻莫測,就怕與康王府連坐,
不知為何,這次言永寧心裏頭一點都不慌,就連在聽到元琛和康王夫婦被抓的時候,心都是毫無漣漪,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一般。
在自己閨房裏看著和離書又生氣又傷心,連飯都吃不下。誰能想到前幾個月他還說,現在就拿了和離書給!
又過了幾日,言永寧將和離書放進妝奩裏。朱雀大街也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堵住大門的東西都被撤下了。
原先的叛賊黨被盡數關押起來,元朔名正言順登基為帝,大典過後,大伯從宮裏頭回來之後又急急忙忙命人堵住了大門。
“可是新帝為難你了?”侯夫人問道。
侯爺連喝了幾口茶後,手還止不住哆嗦,“不是新帝,是莫冉!”
“莫冉怎麽了?”言永寧立即問。
大伯臉很差,像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他被封了異姓王,還了攝政王。”
“什麽?!”一屋子的人驚呼。
“怎麽還是他?!”侯夫人道。
言永寧自己想想,卻是一點驚詫都沒了,這一場反攻本就是他策劃的,是他助元朔登上了皇位啊。
在他被貶落魄之時,侯府寫了和離書,現在他複起了,本來就怕痛康王府連坐的侯府更是夾起尾做人了。
言永寧被拘著不許出門,怕出去臉之後,又被莫冉想起來報複。可本就已經被困了好幾個月了,哪裏得了。
沒過幾日,終於在中秋節夜晚翻牆出去了。
邊沒帶什麽人,可就算是熱鬧的燈市也毫無興趣。隨便地在朱雀大街上走走看看。才過了幾個月,心境像是變了很多,再也不像從前那般霸道驕縱了。突然想起季雨薇來,心中又平添幾分難過,又想起董珍,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沒聽說新帝冊立後宮妃嬪。
正好路過糖葫蘆小販,言永寧買了一串吃。才咬了一小口,就皺起眉頭,這個可比惠州那買的酸多了。
“姑娘,你買兔子燈籠嗎?”一個小販湊過來問道。
那兔子燈籠實在是可,比三叔做的好看多了,“我買一個”,正要付錢,此時一華貴的馬車從邊經過。
言永寧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正好看見車廂的人放下車簾。那麽一瞬間,隻看到了馬車主人的手,心跳卻是驟然停跳了一拍,馬車已經從邊經過,立即轉過去看。
可是再也未看到車廂裏的任何形。
不知道為何,有一種悉覺令幾乎可以肯定,車廂裏的人是......
作者有話要說: 你前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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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熬夜,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嘻
第87章
獨自逛完燈市回到侯府,言永寧見大伯康永侯急急忙忙從裏頭出來。
“這麽晚了大伯要去哪裏?”╩思╩兔╩網╩
“攝政王命人來傳我過去一道商討兵部的事,永寧你回府好好呆著別出來!”
這都什麽時辰了?莫冉大伯過去?雖然有些疑,可人家如今是攝政王了,權勢盡握在他手,別說是侯府,就連王府都是忌憚著他的,哪裏敢不聽從。
第二日清晨。
“昨夜侯爺沒回來。”丫鬟前來稟告。
下人正在妝鏡前為言永寧梳頭,聞言言永寧轉過,“沒回來?派人去找了嗎?”
“天未亮就出去找了,別說侯爺,就連跟去的小廝都沒了影子,怕是還在攝政王府邸,可管家差了下人去問,攝政王府邸門口的守衛都好兇,本都不放我們的人進去。”
莫冉竟然扣押大伯,言永寧本來心裏很的,想著該如何拉下臉主去見他,一聽這事就想跑去莫冉麵前質問他為什麽這麽做,真要隻手遮天不?!
小廝拉來馬車,預備現在就同他理論去。
從侯府到莫冉府邸的路坐著馬車來來回回走過很多次,可是今日的心境倒是不一樣了。聽說他上位之後雷厲風行迅速清算了原睿王一黨的人,手段狠厲。現在康王一家還在牢中,他不會也想給大伯安上一個罪名好一道死吧?
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顧念舊。等等,怎麽就變舊了呢?前幾個月他們還是夫妻呢!
到了悉的地方,下了馬車才發現府邸門口原先那些守衛都換了不認識的,神嚴肅就是不放進去。
“我們原先就住這裏的!”邊的丫鬟同守衛道,可是那幾個門神一般的人連看都不看們一眼了。
秋風大,言永寧被凍得一哆嗦。
“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再想辦法?”
“不,我在這等著吧。”言永寧現在哪裏還敢使往日的驕縱子,這個時辰莫冉該下早朝回來了,那再等一會兒也無妨。
約過了半個時辰,另外一輛馬車才停駐在門口,言永寧起車簾一看,從那馬車裏下來的果然是莫冉。幾月不見,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人消瘦了些,添了幾分鋒利,一襲異姓王的服穿著顯得愈加尊貴。
匆匆忙忙下了馬車,隻不過還未來得及喊住他,莫冉就已經進門了,守衛們又重新將大門關上。
“他這是沒看見我,還是故意的?!”言永寧有些煩躁地問邊丫鬟。
“小姐,我看著像是故意的!”丫鬟同仇敵愾。
言永寧哪裏被這麽冷落過,心裏是有些賭氣想一走了之的,可是走了大伯怎麽辦?方才已經派人回去問了,康永侯本就沒去上朝!
“要不,我們去報?”丫鬟又道。
報?然後層層上遞,報到莫冉這嗎?不是長他人誌氣,當日為季雨薇鳴冤,他如何以權謀私,一手遮天不是沒見過的。
“盡出餿主意。”
“那怎麽辦?”
“就在這站著,我不信他不出來。”言永寧也不進馬車,就在秋風杵著。
下午的時候陸陸續續又有不員進出府邸,有好幾位都認識,見到門口站著的言永寧,知道以前是莫冉的夫人,現在兩人鬧掰了,這些員都不敢上來客氣幾聲,隻是竊竊私語地走過。
一直到了天黑,員陸陸續續從裏頭出來,言永寧卻再也未見到莫冉。他是真的沒打算見。
無法,隻能折返。
不過,這反而激起的言永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