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趕到中軍帳的時候,裏面已經吵一團。
楚沁皺了皺眉,大哥如此沒有威信嗎?這群人竟然敢當著大哥的面吵這個樣子!
掀開簾子,邁步就走了進去。
裏面瞬間寂靜,見來人是楚沁,又有人竊竊私語。
「公主殿下怎麼來了?這裏是商議軍機的地方啊!」
「還用問?當然是來幫唐崢的!」
「祖訓有雲,後宮不得干政,更何況是軍務?公主不敢違背祖訓吧。」
「這可不一定!」
楚沁目環視一周,沒看到楚城,心下輕笑。
難怪議論的這麼明目張膽,原來大哥不在。
眸子流轉,目落在場中的唐崢上。
唐崢也看了過來,目相撞之後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楚沁不要手。
楚沁什麼都沒說,收回目,「元帥在哪?」
「稟公主,元帥忽然肚子不適,方便去了。」有人回道。
「肚子不適?難道軍營中有人下毒?」楚沁聞言,直接面一厲,「火頭軍何人負責?給本公主把人帶過來!」
眾將一愣,這跟火頭軍的人有什麼關係?
元帥肚子不適八是借口啊!又不是真的肚子不適!
就算是真的,只有元帥一人肚子不適,也不能就判斷有人下毒吧!
況且,火頭軍之前已經背一次鍋了!
楚沁又看了一眼眾將,問道:「可還有人肚子不適?若是有,一定要儘早說出來,也好儘快解毒!若拖的久了,怕就不好辦了!」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十分茫然。
怎麼就不好辦了?這就確定是有人下毒了唄?
雖說茫然,但也沒人制止。畢竟這不算軍務,公主也吃軍營里的飯菜,也有中毒的可能。
楚沁見沒人出聲,又著重看了其中幾名將領一眼。
「公主殿下,末將的肚子好像也有些不適!」有一個將領捂著肚子站了出來。
「末將也是。」
「末將肚子也疼!」
楚沁直接把手一揮,「你們都去找紅丹,給你們診脈,儘快解毒!」
那三名將領就退了出去。
「還有沒有?熬藥解毒也需要時間,先來的先喝葯。」楚沁又沉聲說了一聲。
唐崢聽著,總覺哪裏不對。
不想是要解毒,而是像在賣一種火的東西?
「咦?我的肚子怎麼也有點不太對勁?」有將領下意識了自己的肚子,自語道。
這麼一說,眾將紛紛向自己的肚子,滿臉狐疑。
然後就陸陸續續有將領說肚子不適,然後出去找紅丹。
出去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帳篷里就只剩下唐崢。
「公主殿下,您不會是給他們……」唐崢言又止,為了他給眾將下毒,這如何能行!
他何德何能!
楚沁搖頭,「肚子舒不舒服是他們自己說的,與本公主無關,本公主可什麼都沒做。」
起初,也只是按照大哥留下的借口順口一說,沒想到有如此效果,然後就順水推舟了。
唐崢鬆了口氣,然後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目一暗。
楚沁注意到這一點,低聲開口,「為什麼要不尊軍令,擅自追擊叛軍?」
偌大的帳只有他們二人,氣氛一度凝滯。
唐崢深吸了口氣,垂首,「末將貪功,故而冒進,有負元帥厚!末將知罪。」
楚沁皺眉,這不是認識的唐崢。
怎麼今天這麼奇怪?完雨是死了祖父,所以格大變,唐崢又是因為什麼?
「你知道,這麼回答對你毫無益。」楚沁不明白唐崢究竟在想什麼,但唐崢一定很清楚來的目的。
「末將聽不懂公主殿下在說什麼,末將只是實話實說,並無瞞。」唐崢的回答淡淡的,那是一種勇往直前的淡然。
楚沁雙眸直視,俏臉滿是凝重,「抬起頭,看著本公主的眼睛。」
唐崢之前一直自稱本將,此刻卻自稱末將……
唐崢仍舊垂首,「末將不敢!」
面對皇室中人,低頭是禮數。
「本公主讓你抬頭,你敢不尊本公主的命令?」楚沁直接搬出公主的份,著唐崢抬頭。
要看著唐崢的眼睛,看著他說認罪的話!
唐崢停頓,然後緩緩抬頭,看向楚沁,「末將罪責重大,險些害得大軍陷險境,理當罰!」
咔!
楚沁袖中的雙手瞬間握,關節發白,甚至微微抖。
不明白,唐崢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他有苦衷,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罷了!
都不重要!
是自作多的跑來幫忙,結果人家本就不領!
「既如此,本公主全你。」楚沁一轉,揚長而去。
因為不想讓唐崢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眶。
該死!竟還在為他心疼!
看著楚沁離去的背影,唐崢鋼牙咬。
但就算咬碎滿口的牙,也無法止住發酸的鼻尖和眼底的氣。
他只能在心底默念,「公主,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我已經徹底失去了資格。一個罪人不配慕你,更不配擁有你的慕。」
隨後,他解下上的鎧甲,解下佩劍,腰牌,整齊的擺放在一旁,朝著首位上椅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多謝元帥栽培,是末將辦事不利,有負元帥的期!」
禮畢,唐崢快步離去。
楚沁失魂落魄的回到帳篷,卻發現完雨一臉冷然的守在外面,渾上下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這才猛然想起還沒去找二哥。
看著完雨一臉冷漠無的樣子,像極了唐崢,頓時心底無名火起,朝著完雨就喊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如果你想逃離,直說就好!本公主絕不攔你分毫!」.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公主……」完雨聽見聲音,頓時眉頭大皺,眼神更冷,轉頭看見失魂落魄的楚沁,明顯怔了一下,眼前閃過一道悉至極的影,眼神瞬間變得愧疚,「對不起,二……」
「公主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紅丹正在旁邊的帳篷里給莫名其妙出現的將領診脈,聽見楚沁的聲音立刻跑了出來。
這是什麼況?完雨做了什麼對不起公主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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