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雷厲風行管家收回沈家準備送出的過億聘禮,以及從老太太那坑蒙拐騙的亮瞎眼牌珠寶。
我讓人把朱曼曼趕出家門,以后不許再踏進沈宅半步。
沈翊誠全程安靜地看我有條不紊地安排理一切,像往常安排工作一樣,目帶著赤的欣賞。
26
可朱曼曼遠比想象中惡心。
認定全是我的錯,黃立才會睡錯人。
畢竟當晚,是披著我皮囊的沈翊誠,把送進黃立準備夜闖的房間。
朱曼曼讓人找到我剛出獄的親爹姜大石。
把我公司地址和年薪給他。
渣爹哪舍得放過吸的機會。
用朱曼曼買的機票飛了過來。
他找到公司樓下堵我。
見保安阻攔,姜大石瘋狂打我電話。
像小時候一樣,用最惡毒的話來罵我不孝,在這麼鮮亮麗的地方上班,每個月拿這麼多錢,都不去疏通關系早點把他弄出來。
這無恥的老家伙,張口就要一千萬。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
但他威脅我,不給的話就天天到公司鬧,讓所有人知道我有個坐過牢的親爹。
讓我沒臉繼續在這座城市立足下去。
27
我氣得渾發抖。
對我來說,姜大石就是一場噩夢。
從小輒打罵。
喝醉還用酒瓶砸到我頭上。
他雖然獄多年,但欠下的債務太多。
以至于常年有人往我們家潑紅油漆。
媽媽不好。
小時候,是我拿著菜刀擋在門前。
可債主們毫不怕。
要麼用垂涎滴的目打量我,要麼罵我是賤人的種,諷刺老鼠生的小孩只會打
地。
唯一慶幸的是,被渣爹了錢的鄰居沒落井下石。
家里沒食時,還送冷飯過來。
他們上雖然說著:「怕你們死,沒人還錢。」但在媽媽生病暈過去時,依然把送去醫院。
媽媽是個弱且念恩的人。
祖祖輩輩生活在小鎮。
知道那些被姜大石了錢的人,家里并不富裕。
雷劈下來,不該連累無辜。
指渣爹還錢是不可能了。
為了不虧欠人家,拼命供我讀書托舉我離開,我長大后努力賺錢還掉,好好補償那個害者。
28
我無打采跟著沈翊誠回了私人公寓。
夜里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鎮上所有人都朝我和媽媽扔蛋。
夢見姜大石到公司辱我,所有人笑話我是強犯的兒。
我想逃離可怕的夢境。
可眼睛怎麼都睜不開。
「楚楚,快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我撞一個溫暖懷抱,終于清醒過來。
沈翊誠在床邊附抱著我:
「別怕!有我在。」
被自己抱住,有種奇怪的覺。
但沈翊誠散發的氣場很強大。
特別有安全。
他去我臉上的淚水,語氣里有難得的溫:
「楚楚,你一直不愿談,是因為你爸嗎?」
我有點懵。
原來,我剛才說夢話了。
哭著控訴姜大石是我人生的污點。
讓我有了喜歡的人,都不敢表白。
沈翊誠專注地看著我:
「那晚在度假村,你喝醉了向我表白,說我不愧是你看上的男人。」
啊啊啊!
難道那不是夢嗎?
想起那一串熱烈的吻,我得滿臉通紅。
可一想到姜大石,頭又忍不住垂下去:
「但是,你會看不起我吧?」
他搖搖頭:
「楚楚,我們都是獨立的個,不要被任何人影響自己的人生。」
29
沈翊誠頭一次跟我講起沈家的事。
早年,沈家斗嚴重,叔伯兄弟心懷鬼胎。
偏偏沈父沒啥責任心。
撇下老婆和兒子,帶著小人出國,最后死在一場空難里。
最初幾年,母子倆過得很艱難。
直到沈翊誠長大,才不聲地解決了覬覦家主之位的人,重新奪回公司控制權。
大概是江山來之不易的緣故,他一直沒怎麼把心思放在上。
但沈翊誠對我,總覺得有一種難以意會的愫。
每次喝酒,我都拼命擋在面前。
讓他可以暫時卸下盔甲,難得的溫存與放松。
只是,從未過的總裁,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喜歡。
他學著買東西送人。
然而,我有沈老夫人的耳提面命,又有姜大石那事著,哪敢輕易接。
被拒幾次后,沈翊誠以為我對他無意,又怕表白后關系變壞,只好先把悸的收起。
可是,每次出差逛街,他看到我拿起過欣賞的東西,總忍不住買下來。
通通收在沈宅。
在沈老夫人想讓朱曼曼進門時,他并沒有這個打算。
只想利用,看看我會不會吃醋。
聽完這一切,我臉發窘。
忽又想起了一件事:
「在度假村那晚,我們是不是換回來了?」
他點點頭。
「不過時間很短,天亮了又變回來。」
沈翊誠深深地看著我:
「我的初吻被你奪走了,也被你看了。難道,你不打算負責?」
這是踩了什麼祥云換來的錦鯉運?
當然要負責。
他溫地笑了。
抱著我吻了好久好久。
30
我低估了姜大石的詐與狡猾。
他居然躲過沈翊誠安排的保鏢,趁著司機去買東西,鉆上車。
然而,姜大石并不知道我們互換的事。
他將鋒利的刀抵在沈翊誠脖子上,笑得很險:
「姜楚楚,你的心真狠啊,連親爹都不肯見。」
我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你想干什麼,別傷害他!」
姜大石上下打量著我:
「你是老板吧,服看起來很貴嘛!朱小姐說你很有錢,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翻了個白眼。
姓朱的壞人,真是懷孕了也不消停。
不用說,肯定是提供了不「便利」給姜大石。
見
我不說話,姜大石手上的刀子,又靠近沈翊誠兩分。
都見了。
我嚇得差點驚。
但沈翊誠很鎮定:
「你找我無非是想要錢,開個價吧!」
姜大石猥瑣地笑道:
「這才是我的乖兒嘛!給我一個億,我就馬上消失在你們面前。」
一個億?
真是癩蛤蟆想吃黃金。
我竭力恢復正常語氣:
「這麼多錢,得先去銀行才能拿到。」
「不行!」
姜大石有點激:
「我要是舉著刀子跟你們去銀行,不是自投羅網嗎?」
「先把車開到我落腳的地方,你們留一個人當人質,另一個人去拿錢。」
我的大腦轉得很快。
以我對姜大石的了解,他不是心思那麼縝的人。
背后一定有人在指點。
31
我不能讓沈翊誠傷。
于是假意同意。
然后坐到駕駛位開車,按了快捷鍵報警。
姜大石給出的地址果然偏僻。
來往車輛不多。
連攝像頭都很。
一路上,姜大石都在罵我蠢。
賺了那麼多錢回去,居然還給被他盜竊的鄰居和那個害者。
他責怪我花很多錢給病懨懨的媽媽治病,還讓舒舒服服在老家養老。
那一刻,我對這人徹底失。
多年牢獄改造,竟沒讓姜大石改變半分。
晃神的一剎那間,對面馬路有輛大貨車突然變道,徑直朝這邊撞了過來。
我急忙猛打方向盤。
心生出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是怕死,而是怕連累沈翊誠。
就在他們兩個被撞飛出車子時,我眼前一黑,腦海只剩一個強烈念頭。
「快換回來!我必須讓沈翊誠活下去!」
32
過了好久,我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
「姜楚楚,你快給我醒來。」
我艱難撐開眼皮。
只見沈翊誠的臉出現在眼前。
謝天謝地!
我們換回來了。
當時,他被安全氣囊震暈,沒有大礙。
而我和姜大石都飛了出去。
姜大石的腦袋磕在石頭上,當場死亡。
我被撞斷右。
福大命大的是,在失過多前,先前收到我報警的警察讓救護車及時趕到現場。
33
事故調查很快出來了。
是貨車司機喝醉了酒,一不小心撞了過來。
然而,沈翊誠對此存疑。
這司機有酒駕傷人史,酒耐也比一般人強。
警方那邊繼續深調查。
從肇事者老婆的銀行戶頭,查出一筆巨款。
最后順藤瓜,竟查到朱曼曼頭上。
原來,失去和財富后,整個人徹底發狂。
安排姜大石上門糾纏,讓他把我們帶到偏僻的地方,想制造一場意外讓所有人同歸于盡。
還利用懷孕威脅黃立幫忙,否則就告他在度假村強。
黃立無奈,只好找來有醉駕經驗的人制造「通事故」。
東窗事發,黃立要進去踩紉機了。
朱曼曼一直狡辯自己無罪。
全都是黃立自作主張的安排。
想方設法逃離監視。
朱曼曼逃到醫院,想趁著我落單時予以一擊。
那天,我拄著拐杖在樓道散步。
拿刀把我抵到安全樓梯。
語帶威脅:
「姜楚楚,我懷孕了,就算有罪你們也不能拿我怎樣。」
我著刀子帶來的冰涼,深吸一口氣:
「別傻了,孩子雖然無辜,但等你生下來一樣要踩紉機。」
朱曼曼被惹怒了。
把我的拐杖丟到一旁,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但不知道,我的傷好了大半,沒拐杖也能走。
攻擊發生時,我側一躲。
朱曼曼一個沒站穩,直直滾下一旁的樓梯。
抱著肚子痛苦尖。
胎兒注定保不住了。
雖然它很無辜,但離了造孽的爹媽,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天網恢恢,有了黃立的供詞,朱曼曼也被逮捕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沈老太太重重咳了幾聲,面無表念了聲佛。
揚言,從此再也不管兒子的婚事。
33
等我的傷徹底養好時,秋天來了。
沈翊誠一時興起。
要帶我去離大學不遠的凰山還愿。
他說,山的背后有棵姻緣樹,最近變得特別火。
沈翊誠半走半背,終于把我扛到目的地。
看著枝丫掛滿紅繩的姻緣樹,我的某段記憶復活。
上大學時,我來過這里的。
當時游人不多。
路過的老說:
「這是姻緣樹!但上面掛了個馬蜂窩后,好多人都不來了,怕被蜇。」
說來好笑。
我觀察馬蜂窩時,在樹下撿到了一百塊。
對當時兼職賺學費的我來說,這是一筆巨款。
我覺得,這是姻緣樹在求助!
它或許希我收錢后,把馬蜂窩捅下來。
時隔多年想起這事,我有種莫名的親切。
忽然,沈翊誠出人的笑。
追問之下,才知道他藏著記憶的另外一部分。
原來那日,他也在凰山鍛煉。
看見有個姑娘用外套擋住臉在捅馬蜂窩。
他遠遠停下看了好久。
不由得想起小時候,沈父腦發作。
為了逗小人開心,把親兒子扔到爬滿螞蟻的糖箱子里。
每每想到這一幕,沈翊誠對蟲子都敬而遠之。
后來,沈翊誠又在校園招聘上,見到我這個不怕蟲子的小姑娘。
毫不猶豫把我招進團隊。
或許,有些緣分早已注定。
是我們過去不曾察覺。
灑在姻緣樹上,給葉子鍍上一層金。
沈翊誠把我攬懷里,用修長而溫暖的手,給我戴上了閃如白晝的鉆戒。
我撿起一片樹葉與他十指扣。
那一瞬間,仿佛抓住了一生的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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