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要是真的撕了的,不就坐實了我們霸凌的謠言?」
寢室長憋著一口氣:「那怎麼辦?就由著匿名造謠?」
「不會的。」我盯著那張圖片,「拍的那件子是限量款,我之前參加學校晚會主持的時候也穿過。只需要添把火,就會猜到是我,田甜的份也會暴。」
田甜想要藏在暗給我潑臟水。就別怪我把事扯在明面上,狠狠打的臉。
果然,隨著網友們的剝繭,很快就把矛頭指向了我。
學校的校園墻里也出現了討論的聲音。
其中一個自稱是我的同學,用言小說一般細膩的筆,詳細描寫了我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迫田甜參加一千五百米比賽的。
用詞人,把我岑月這個霸凌者的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寫畢業論文恐怕都沒有這麼認真。
于是,田甜參加一千五百米比賽的時候,不人「慕名而來」,想要從口中打聽更多細節。
「田甜,是不是岑月你報這個項目的?」
田甜長得不錯,而且不就哥哥哥哥地喊。學校里有不人是的「好哥哥」。
說話的這個就是其中一個。
田甜也確實沒有辜負我的「期」。
低著頭,那雙大眼睛飛快地落在我上,又很害怕似的收了回去:「沒有,是我自己要報的。」
田甜像是極力想要為我辯解:「當時還剩下兩個項目了,我就和岑月姐姐說好一人一個。不過,岑月姐姐有更簡單的方法。我,我沒有多錢,只能用這個最笨的辦法了。」
寢室長就站在我旁邊,咬牙切齒:「真的有點兒東西。簡單一句話,就治好了我的低。」
確實,田甜這話里話外,好像是為我開,其實是火上澆油。
果然,那幾個人按捺不住了:「什麼更簡單的方法。不就是花錢買水嗎?花的是不是自己的錢還不知道呢。」
我抱著手臂站在原地:「怎麼,我花你錢了?」
7
對方當場哽住了。
田甜的綠茶語錄雖遲但到:「你們別為了我吵架。」
這句話就像是為那幾個「好哥哥」加上了什麼降智環,幾個人義憤填膺,比剛才更來勁了:
「你不要再欺負田甜了,我幫跑!」
「子比賽,你幫跑?」我被逗笑了,「可以啊,先把你下面那沒用的牙簽嘎了,我幫你報名。」
寢室長帶頭笑出了聲。
那個男更加氣急敗壞:「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人,田甜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依不饒的。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賣……」
他話還沒有說完,被趕來的賀知書一拳砸倒在地。
賀知書專業練過拳,這一拳下去,那個人捂著鼻梁,疼得直哆嗦。
那幾個幫腔的男生當即圍了過來,氣勢洶洶:「你怎麼打人呢?」
田甜沖了過來,擋在賀知書的前:「不要,你們別打知書哥哥。他不是有意的。」
被護住的賀知書看了看左手邊的我,眼神里著費解。
對田甜智商的費解。
他牽著我的手,避開了田甜: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當然是有意的。打的就是他。」
被打的那個人支棱了半天,總算是站起來了:
「賀知書,你這麼護著你這個朋友,還不知道自己頭上頂著青青草原呢吧?」
「你這個朋友表面看著人模人樣的,其實拜金又質,而且一直針對田甜。」他越說越生氣,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我。
「也就是田甜人好,沒有和計較。但我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田甜是我學妹,誰欺負,就是欺負我。」
賀知書了下,似乎才想起來:「哦,你張昊,育系的,對吧。」
「你怎麼知道?」
賀知書指了指田甜:「上次跟我說的。當時話劇社排練,下大雨,說想讓我送回去。我借了三十塊錢打車。但后來你就冒著雨過來接人了。」
「當時喊你,張昊哥哥。還問你……」
賀知書清了清嗓子,學著田甜平常說話的方式,夾里夾氣:「張昊哥哥,你不是和林姐姐在約會嗎?這麼遠還跑過來接我,我真的好。」
說完這句,賀知書自己也覺得惡心,干嘔一聲。又冷眼看向臉難看的張昊:
「我當時就在想,有朋友了,還冒雨去接另一個毫無緣關系的生。這種男人可真是無恥。」
寢室長帶頭鼓掌。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里傳來一個聲:「張昊!」
看著站出來的生,田甜和張昊兩個人霎時間臉都白了。
張昊咽了口口水:「林思,你聽我解釋,
我不是……」
林思毫不猶豫,揚起手,啪的一聲扇在了他臉上:
「你當時和我說,你鄉下的老母親來看你了,所以拋下我,拿了唯一一把傘,急匆匆地走了。」
指著田甜:「來,你現在喊一聲媽。」
張昊面如土灰:「我就是把當妹妹。真的,我們回去再說。現在這麼多人,你給我點兒面子。」
「妹妹?」林思恍然大悟似的,「你之前找我借錢說給你堂妹買生日禮。兩千塊的施華世奇,就是買給的吧?」
寢室長拔高了聲音:「是不是紅天鵝?我見田甜戴過,說是追求者送的。」
林思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田甜,又看了一眼面如土的張昊:
「轉賬記錄我都有,你借我的錢,一分不許。剩下的就當我扶貧了。咱倆分了。」
說完就走了。
張昊那張臉已經腫豬頭了,恬不知恥地追了上去。
8
看著周圍那些人鄙夷的目,田甜慌忙擺手:「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
垂著頭,像是了天大的委屈:「我真的只是把張昊當哥哥,我不是有意要破壞他們的。」
這一點我是相信的。田甜的是那種被人、被人追捧的覺。
最好是有朋友的,這樣才會有一種勝利的心態。
那幾個過來替田甜「冤」的人頓時又心疼了。
其中一個指著我:「不管怎麼樣,你這種人就不是什麼好貨。那帖子我們都看過了。賀知書,你被人戴了綠帽子,你得意個什麼勁兒?」
「沒錯,帖子里頭的那些東西都是我的。」我盯著那幾個義憤填膺的男生,「但因為那些東西你們都買不起,所以就斷定我是 easy girl。你們真是又窮又壞。」
我被逗笑了,看向賀知書:「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吃這一套?」
剛才的林思漂亮又獨立,在我看來,比田甜這種莬花的類型好了一百倍。那個張昊卻不知道珍惜。
賀知書把手扣進我的手指間,握得很:
「當然不是。只有自沒本事的人,才喝綠茶。」
「我不吃那套。我只吃你這套。」
我瞪圓了眼睛看向他:「我哪套?」
他順勢俯吻住了我:「你哪套我都喜歡。」
不得不說,賀知書這張毒說起話來,要了命的甜。
很好,我就喜歡他這個雙標的樣子。
我看著那些人,視線停在田甜的上:「我家住在江郡。」
二十萬一平的江景別墅區。和賀知書是鄰居。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不依不饒:「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霸凌室友嗎?」
「霸凌?」寢室長早就按捺不住了,把之前的寢室錄音放了出來。
手機里傳來田甜膩死人的聲音:
「謝榜一大哥哥送來的嘉年華,木馬!小甜甜最喜歡大哥了~」
那幾個人臉都綠了。
寢室長靈活地躲過了田甜撲上來的作:「大家看看錄制時間,凌晨兩點多了,還在開直播。還是岑月好心,我們給了去酒店的錢。」
「還有所謂的反鎖在洗手間。」寢室長似笑非笑,「田甜同學,你想看看圖片嗎?」
一盆臭子。
這殺傷力,和某翰齒一笑的表包不相上下。
田甜慌忙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帖子是誰發的。都是誤會。」
廣播里傳來聲音,田甜像是得救了一般:「我,我要去比賽了。」
這大概是田甜參加的所有比賽里,最落寞的一次。沒有一群男生圍上去噓寒問暖遞水杯。
結束之后,田甜盯著我,滿臉的不服氣:「難怪你一點兒也不擔心賀知書會和我走得近。岑月,你別得意,我只是家境不如你罷了。」
「你覺得,我的家境是我在關系里的底氣?」
「難道不是嗎?」反正都已經暴了,田甜也懶得裝了,「你們這種富二代本就不懂。看我之前這麼努力地挑撥你們兩個,你是不是覺得我像跳梁小丑一樣可笑?」
「是啊。」我點點頭,「確實很可笑。」
「家境確實是我的資本,但我的底氣不止這個。里的勢均力敵才是我的底氣。」
「因為我知道賀知書我,我也他,所以我相信他會理好和你有關的問題。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覺得沒有哪個男的能夠拒絕送上門來的、意的生。」
「你也確實沒有失過手。」
「但一向如此,就是對的嗎?」
我拍了拍的肩膀:「部分男生分不清主次,和你之間的這份曖昧兄妹,只能證明那些男生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垃圾。」
「賀知書不是垃圾。他是我的人。」
「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樣呢?」田甜咬牙看向
我。
「沒有這種可能。」我輕笑,「真的有,那他就不是賀知書了。」
就不是那個一校服也難掩俊朗,為了給我買紅糖,大半夜翻墻出學校的年了。
看著田甜愣神,我繼續道:
「你發匿名帖污蔑我的事已經報到學校了,最輕的分也是記大過一次,調換宿舍的申請也批準了。」
田甜瞬間臉蒼白:「你能不能……」
「不能。」我打斷的話,「我岑月,不圣母瑪利亞。用不道德的手段傷害別人,就要付出代價。」
「田甜,我最后送你一句話。茶人者,人恒茶之。」
賀知書在不遠朝我招手,捧著跳高第一名的獎狀,像只急于炫耀的巨型犬。
我微笑著朝他走了過去,被攬進了一個悉的懷抱里。
賀知書了我的腦袋:「喏,獎狀都給你,幫我收起來。」
年懷里還有淡淡的檸檬香,混著蒸騰草木的香味。
我和賀知書肩并肩走在小路上,把疊的影子拉長,鋪滿整條人生的路。
【番外】
賀知書的日記
1.「今天搬家,鄰居家有一個好漂亮的小生。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公主了。岑月,我覺得月亮都沒有漂亮。還會彈鋼琴,好優秀。」
2.「和岑伯伯他們一起過年,這就意味著我能和月月一起吃飯。不過那些大人為什麼要笑?明明唱得很好聽啊。只是有一點兒不在調上而已。我要找個機會找岑伯伯,讓他把錄音給我一份。」
3.「老爸說下手要趁早,我只請了月月一個人來陪我過十八歲生日。今天打扮得真好看,穿著……」
這里明顯停了筆,涂涂畫畫了半天。
「算了,我寫不出來。靠,早知道語文課就睡點兒覺了,憋了十分鐘了想不到其他詞,煩死了!反正就是好看。困了,現在就睡在我邊。好想親。但一個紳士是不能隨便親孩子的。」
又是明顯的停筆痕跡,歪歪扭扭地畫了兩個小心。
「嘿嘿,我親了月月的額頭。這就當作是我的生日禮了。決定了,明天就告白,我一秒也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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