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輕輕笑了一聲，“當年我們做了多久的怨，爭爭吵吵過了十多年，沒想到，再見的時候，竟然會這般平靜，恭喜你，獲得了最高科學技獎，這是你人生的目標。”

“謝謝。”鬱常安給對方倒了一杯茶，“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一點也沒變。”

蘇清笑了笑，沒話。

“我來帝京一段時間了，你的事，我也聽知意了一些，包括你們見過麵了。”

蘇清聽到這裏，抬頭，眼眸冷淡地看了一眼鬱常安，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麽緒，語氣更加冷淡了一些，“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

鬱常安一愣，而後搖頭苦笑，“如果興師問罪有用，能彌補這些年對知意造的傷害，我是不會客氣，可惜，你我都知道，並沒有用，不僅沒有用，甚至還可能會對知意造二次傷害。”

蘇清低頭，緒並不太好，“我承認，我並不是一個好母親，但事發展這樣，也不僅僅是我的問題，我們兩個，都有問題，既然知意已經跟你過了，我就不再多了，總之，以後，我不會出現在的麵前，互不幹擾吧，這樣對誰都好。”

雖然早已聽鬱知意過了，可是，聽到蘇清出如此絕的話，鬱常安原本尚算平靜的心，還是掀其了波瀾。

“你當真是一點也不把當你的兒。”

蘇清拿起茶杯，靜靜地喝了一口茶，對鬱常安的這句話，並不做辯解，“我絕，不負責任，當年就是這樣的，難道你覺得，七年之後，我會變那個，抱著兒哭著我當年不該那樣對？”

鬱常安深深地看著蘇清，對於這樣毫無的話，心中一陣滋味難言，“你知不知道，知意因為你的離開，了多大的苦？”

蘇清握著茶杯的手一頓，始終保持沉默，而鬱常安閉了閉眼，挫敗地，“如果我能提早知道你在帝京，我一定不會讓你跟知意見麵，哪怕讓覺得你永遠不會回來了，也好過這樣，你見了之後，還要這樣傷。”

“既然這樣，也好。”蘇清點了點頭，“我們之間，還有最後一點事沒有了結，為了知意好也好，為了你好也好，既然你如今在帝京，便盡快把這事解決了，不然扯著這些不像樣的關係，容易被人住把柄。”

蘇清的關注點和注意力，始終在這一點，不論對於鬱常安，還是鬱知意，顯得冷冷淡淡的。

一如當年的模樣。

鬱常安的平靜，徹底被打碎了，“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蘇清抬起頭，“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何必去追究這些，沒有我，這些年，知意跟你過得，不是很好麽？”

“過得很好？那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之後，知意接了長達四年的心理治療？”鬱常安原本想平平靜靜地跟蘇清話，但是見到蘇清這樣冷淡的表，終究是沒有控製住。

蘇清一愣，臉上有驚詫之。

鬱常安深吸了一口氣，“也罷，你不知道這些，了也沒用，當年你在的時候，從來不關心，孩子心思敏，你也不當一回事，對，當年的事，我也有錯，我錯在缺乏對孩子的關心，也錯在讓我們之間的事傷了孩子，我們誰都有錯，可我在彌補，而你呢，蘇清，你從來沒有為知意著想過，即便是現在，你真的，沒有心麽？”

蘇清沉默，滋味複雜難言，一團麻，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隻好生地，“你的這些，什麽心理問題，我完全不知道，現在來怪我，鬱常安，你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鬱常安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告訴你，不是來跟你興師問罪，否則我們也不能好好坐在這話，是想告訴你，知意到的傷害有多麽大，不是為了讓你心裏有愧疚，而是，作為一個母親，你應該知道。”

此時的蘇清，心才終於有了一些惻，“我很抱歉，我並不知道。”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鬱常安實在也不能跟蘇清什麽了，難道，兒曾經遭了長時間的校園暴力，經過了好幾年的心理治療，難道，了兒心底的傷口。可這些，都不僅僅是蘇清的錯，他也有錯。鬱常安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他和蘇清早早離婚了，免了那些年的怨，知意即便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或許，也會比現在快樂。

可現在這些都沒用了，蘇清也不會因為這些，而對知意如何。

歎了一口氣，鬱常安，“異地無法協議離婚。”

他才剛剛出這一句，蘇清便接口道，“可以訴訟離婚，可以由你提起，我沒有任何條件，隻要離婚就行。”

蘇清這麽迫不及待，鬱常安心中一陣複雜。

對此，他沒有任何意見，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語氣裏，不知多的是悵然，還是疲憊，抑或是，兩者都有，“我還有一個問題。”

蘇清等著他提問。

鬱常安閉了閉眼，語氣裏充滿了疲憊，“知意，到底是誰的孩子？”

此話一出，蘇清的神，先是迷茫、震驚，憤怒，不可置信，而後，臉瞬間便變得蒼白，聲音低怒，“鬱常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鬱常安語氣疲憊，如同一下便蒼老了十歲一樣，“我的型是a型，你的型是型，但是，知意的型，卻是ab型，兩個a型和型的人，怎麽生得出來一個ab型的孩子，蘇清？”

蘇清臉上的迷茫褪去，震驚和憤怒都漸漸消失了，劃過一抹狼狽和不堪，依舊蒼白，怔怔地靠在椅子上，連桌上的茶盞都打翻了。

鬱常安的語氣，平靜中帶著疲憊，“十六歲，知意進了一趟醫院，查驗型，我才發現。我原先以為，是你和江莊的孩子，但是後來確定，不是，如果是，你不會丟下獨自離開，何況當年江莊離開一段時間之後，你才懷上的知意。可如果不是，那究竟是誰的孩子？”

蘇清臉蒼白，臉上是驚慌、尷尬錯，許多複雜的緒，一閃而逝。

“我不知道。”突然對著鬱常安低聲怒吼道。

“不知道？”鬱常安不知該不該升起，蘇清竟然不知道，當年，究竟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年突然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他腦袋一片空白，養大了這麽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可那短暫的空白之後，卻隻能接這個現實。

因為當時的鬱知意，況不太好，鬱常安本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件事，自然也無法去理這件事。

十多年的父，更加無法讓他因為發現了這件事，而將心理狀態頻臨崩潰的兒放任不理，十多年的父，即便錯失了很多時，可還在。

而這些年，和鬱知意的關係，雖然也沒有別人家的父那麽親厚，但存在就是存在，並不因為那一層緣的隔閡而產生間隙，鬱常安依舊將鬱知意當親生兒一樣，他甚至不再考慮緣的問題，如果不是因為在此上了蘇清，他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而蘇清的冷漠，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關？

“我本不知道知意不是你的孩子！”蘇清低聲怒吼。

當年的那一場混，蘇清至今都不願意回憶。

江莊因事離開國，和鬱常安無法離婚，那段時間，並不是一段好的日子，簡直糟糕了，那一和鬱常安大吵了一架之後，摔門而出，路過一間酒吧，當時腦袋發昏發漲，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這一進去，就釀了一場大禍。

喝醉，混的一夜，以及落荒而逃。

那是唯一一場意外，絕對不願意和鬱常安起，更不可能讓江莊知道，當然，後來也沒有人知道。鬱常安跟道歉，求和，沉浸在混帶來的驚恐之中，有了幾次夫妻生活，後來懷孕了。

理所當然地認為，孩子是鬱常安的。躲避現實的行為，讓在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型之後，才想起，那混的一夜之後，當初沒有吃避孕藥。

心裏有懷疑有驚恐，甚至拒絕知道鬱知意的型，看到一長大，廓裏沒有鬱常安的模樣，心中也會有懷疑，越懷疑，越害怕。

所幸鬱常安忙於工作，也並不關心。

對待鬱知意的冷漠，除了因為和鬱常安不幸的婚姻之外，還因為那混的，不能被提及的一夜。

一個陌生的男人。

每每看到鬱知意，便每每想起，鬱知意就像一個符號，提醒著曾經發生過的不堪，難以原諒自己，過不去心中的坎。

蘇清沒想到，它還會有重新提及的一。

且被鬱常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