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亮,萬籟俱寂的部隊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起床哨。
頓時,還在宿舍沉睡的士兵們在聽到起床哨的那一瞬間立刻睜眼從床上彈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作就開始穿服整理被子。
何佳玉剛從床上跳下來,就發現聶然的床位上被子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里,但卻沒有人。
“然姐呢?然姐去哪兒了?”何佳玉將聶然的床鋪上下都搜了一遍,順便連臺外都看了一遍,可就是找不到人。
讓一度以為昨天的那些事都只是自己訓練太累以至于出現了幻覺。
“何佳玉,你冷靜點,……”施倩看一大早的也不洗臉刷牙整理被子,就在宿舍里面來回地像個無頭蒼蠅似的竄,立刻就將拽了回來。
何佳玉被冷不丁地這麼一扯,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撞在了上,兩個人齊齊倒在了床上。
被當人墊子的施倩疼得眉心一陣皺起。
倒是在上面的何佳玉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抓著不停地問道:“你說然姐昨晚回來了沒?是不是我幻覺啊,還是我現在在做夢啊?”
施倩的前后背兩面夾擊的疼得沒辦法說話,無法推開,兩個人就這樣疊在了床上。
這讓早早起床并且剛洗漱完推門進來的李驍和聶然兩個人詫異地停在了門口。
聶然看著們兩個人的姿勢,帶著一抹不懷好意打量著們問道:“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施倩和何佳玉兩個人同時抬頭,何佳玉在看到門口的聶然,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喊了一聲,“然姐!”
好不容易上的重量消失,施倩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沒好氣地看了何佳玉一眼,回答:“以為昨晚看到你是自己產生的幻覺,所以現在正發瘋呢。”
何佳玉竄到了聶然的面前,地握著的手,很是不可思議地重復問道:“然姐,是你嗎?我不會還在做夢吧?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聶然下意識地想要把手走,不過在看到眼中充滿期盼的神后,那只想要推開何佳玉的手就怎麼也抬不起來。
掃了一眼手臂上握自己的那只手,輕點了下頭,“嗯。”
“所以你那時候真的是在做任務,才……”才說那些傷人的話嗎?何佳玉很想這樣問,可真的話到了邊,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停頓幾秒繼續道:“離開部隊的嗎?”
站在面前的聶然很清楚的捕捉到神中的猶豫之,知道想問的并不是這個問題。
但最后還是順著的問題,繼續點頭,“嗯。”
“那也就是說,一切都是假的了?都是騙我們的?是不是這樣?是不是?”
的再三詢問事實上讓聶然有些皺眉,很不喜歡這樣浪費時間,可又看到臉上清楚的寫不安和張的神,忍了又忍,才點頭應了一聲,“嗯。”
聽到這個答案后的何佳玉徹底松了口氣,“太好了,太好了……”隨后就猛地一把將聶然往自己前一拽,狠狠地抱住了,“然姐,我好想你!”
聶然因為修改過年齡,所以實際年齡比何佳玉小的就連形也小很多,在一不注意之間就被何佳玉抱了個滿懷。
本來就不喜歡和人有直接肢上接的,加上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和生抱過的聶然臉幾乎可以用扭曲來形容。
站在旁邊的李驍看到的神,角繃不住的想要上揚,接著默默地側著從門邊上走了進去。
聶然分明看到了李驍臉上的幸災樂禍,暗暗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道:“馬上就要集合出了,你真的要一直抱著我嗎?還有,你那張隔了一夜的油臉請不要往我服上蹭!”
何佳玉那一臉抱著的滿足,以及還時不時地蹭著肩頭服的樣子,讓聶然的心很是崩潰。
說到最后那幾個字時,格外的咬牙切齒。
何佳玉被這麼一說才想起自己還沒刷牙洗臉,倍丟臉的馬上就松開了對聶然的擁抱,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我現在就去刷牙洗臉。”
施倩看到落荒而逃的樣子,不笑了起來,嘆著,“這家伙總算是活過來了。”
站在門口的聶然聽到施倩的這句話,視線不住朝了過去。
活過來?
是知道自己的話會對這些人造一定的打擊,特別是何佳玉這種心思單純,為人簡單真誠的人。
在聽到這種話,心低落是一定的。
可是沒想到,施倩居然會用活過來三個字來形容。
施倩覺到了聶然的目,沖笑了笑,神平常,并沒有何佳玉這樣患得患失大起大落的緒,反而還玩笑地道:“我也去洗漱了,不然頂著一張油膩的臉,我怕也被嫌棄了。”
說完就拿著洗漱用品朝著外面走去。
在臨出門和聶然肩時,突然停下來,眉眼彎彎地道:“哦對了,忘記和你說,歡迎回來。”
接著就真的離開了宿舍。
屋就只剩下了聶然和李驍兩個人。
“季正虎現在訓練沒有以前那麼簡單,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李驍檢查完自己的床鋪以及書桌,一邊對著桌上的鏡子帶佩戴帽子一邊對提醒著。
聶然歸置好自己的洗漱用品,同樣拿起了床鋪上放著的帽子,走到了邊,看著鏡子的李驍說道:“我發現你現在小心機也很深啊。”
“我?”李驍向來波瀾不驚的聲線微微上挑。
聶然帶好了帽子,這才側頭看向,“你知道我不喜歡解釋,所以昨晚上在五公里訓練的時候特意和我說了那麼多,打算先下手為強,對吧?”
李驍愣了愣,然后才開口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把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里所發生的事告知你而已。”
“真的嗎?”聶然可沒剛才自己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故作淡然的聲音里著一及不易察覺的張。輕笑了一聲,搖頭,“李驍,你現在也學壞了。”
被看穿的李驍索也不裝了,涼涼地說了一句,“那也是你影響。”然后轉往宿舍門外走去。
“……”影響?
很壞嗎?
沒有吧。
那麼好,從來不狗,也不燒搶擄掠,三觀還那麼正直。
哪里會帶壞李驍啊。
“還是那一句,季正虎的訓練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臨出門前,李驍還是又一次地提醒了一遍。
“嗯,我知道,他現在正準備大干一場。”聶然笑著道。
好不容易制度廢除,就算六班還是無法和一班站在同一起跑點上,可是那些千金爺一走,六班整個大環境就完全變了。
進來的新兵也都是通過考核才進的。
季正虎憋屈了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施展,當然不會放棄了。
六班的苦難日子算是正式到來了。
站在門口的李驍看了聶然一眼,丟下了一句,“正是你所需要的。”
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
正是所需的?
什麼意思?
嫌棄能差?
聶然頓時被氣得悶不已。
這家伙,還敢嫌棄?!
也不知道是誰當初替教訓的芊夜!
聶然整理好了帽,隨后也跟著走了出去。
深秋初冬的早晨,說話間已經可以呵出些許淡淡的霧氣。
預備部隊所有人例行出,在寂靜的山腳下只聽到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喊著響亮的口號繞著訓練場跑著。
“快點,所有人抓時間!”今天帶著整個部隊出的人是陳軍,對于季正虎的嚴厲和安遠道的變態來說,他算是比較溫和的。
在訓練場上他對著那群士兵連聲催促著,使得隊伍里的步子又快了很多。
等到一個小時的訓練結束,所有人才稍稍息著往食堂里走去。
聶然一如既往的還是拿到了最盛的病號餐,何佳玉們看到后,不低聲驚呼地道:“哇,然姐你這早餐好盛啊。”
聶然看到那麼多補氣養食,無謂地道:“你喜歡就吃啊。”
何佳玉看了一眼,眼底雖有羨艷,但還是搖頭道:“不用了,你多吃點吧。”
聶然當初給古琳輸輸得差點休克死掉,后來也沒怎麼好好休養就又拉去做任務,極度的虛弱,為此部隊才會給病號餐。
怎麼能吃。
“這個蛋給你。”突然,頭頂響起了一道聲音,一顆白煮蛋隨即放在了聶然的手邊。
等聶然抬頭,只見汪司銘已經朝著前面走去,沒有毫的停留。
“還有我的。”隨后而來的是楊樹,大概是因為昨晚上聶然有過嚴厲的訓斥,今早的他神有些不對勁,放下蛋后也沒有片刻停頓就往前面走去,生怕被聶然喊住一樣。
聶然先是看了一眼那兩個人步履匆匆的背影,又隨后看了一眼桌上多出來的兩份蛋。
這是要吃撐死的節奏嗎?
這邊的聶然頭痛不已這多出來的食,那邊看到這一幕的其他坐在周邊的六班兵們卻議論紛紛。
“這加餐的也過分了吧,我們喝白粥吃包子,居然喝紅棗核桃粥,還有阿膠糕那麼補的東西。”
“還有更過分的你沒看過嗎,那個楊樹給自己的那一份蛋也就算了,怎麼一班的汪司銘也把自己那份蛋給啊?”
“這人到底什麼來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特殊待遇啊?”
就在大家小聲低語聶然來路的時候,喬維和馬翔兩個人一人一邊夾著神不怎麼愿的嚴懷宇走了過來。
然后將嚴懷宇安置在中間,兩個人再次一左一右地夾著他。
在吃早餐前,喬維率先笑著道:“昨晚太過倉促,時間也不夠,都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一聲,歡迎歸隊。”
“嗯,你這麼歡迎我,我要是不給表示,就不太好意思了。”聶然抿著沖他淺淺一笑,喬維聽著那話心里頓覺不妙,果不其然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推,就看到聶然將手邊的那兩份蛋推到了他的面前,“這是我的表示,請你務必收下。”
旁邊的施倩看到這里,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而何佳玉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臉埋在碗里,肩膀不停地抖了起來。
倒是李驍很是淡定地吃著東西,只是認真仔細的看就會發現的角也輕輕上揚了起來。
喬維看到桌前莫名多出來的兩個蛋,臉徹底垮了下來。
一下吃三個蛋,會悶的吧?
“你們兩個有誰想多吃一個的?”喬維扭頭對他們兩個問道。
嚴懷宇一直沉默地埋頭吃東西,沒有出聲,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似的。
喬維只好將蛋推給了馬翔,“你剛出院,需要多補補,多吃點吧。”
馬翔是這三個里最老實的,也從來不懂得拒絕,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替喬維分擔了一個蛋。
整個食堂里伴隨著食的香氣,眾人們都松懈了不,吃飯間偶爾談了那麼幾句。
但就是那麼幾句話,卻讓剛進門的季正虎眉頭皺了起來,他看到六班的士兵們如此松散,立刻冷呵地道:“誰讓你們吃飯聊天的!三分鐘后六班所有人全部集合!”
六班的那些士兵頓時打了個寒,幾乎是下一秒就開始不停地朝著自己里塞食。
聶然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季正虎,對著邊的李驍哀嘆了一聲,“完了,季正虎這回是真的要大展拳腳了。”
但只得到了李驍淡淡的一句,“快點吃。”
頓時,整個食堂里只聽到碗筷的聲音,以及那些人大力咀嚼食的聲音。
三分鐘后,六班所有人已經全部放下碗筷,在食堂門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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