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聶然就起床下了樓，這讓剛買好早飯才進門的趙力看到，不住一愣。

他還以為是自己把時間搞錯了，立刻看了看鐘表，在發現的確不是自己弄錯，而是聶然起早后，他訝異地道：“聶姐今天怎麼早就起來了？”

聶然從樓上走了下來，“嗯，想出去逛逛，所以就早點起來。”

“現在就去嗎？”趙力指著自己手里還沒來得及擺放的早餐，“那這些早餐怎麼辦？”

聶然走到他面前，拿走了那些早餐，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說道：“當然吃完再去了，沒吃飽怎麼逛。”

“那聶姐有想去的地方嗎？我好去準備。”

聶然喝了一口白糖粥，說道：“想去買點服，昨天的服弄臟了。”

來葛義這里太過匆忙，沒帶什麼行李，服也就上那一套，好在芊夜住在這里的時候還留了一套，供來回換。

本來以為兩套服也就足夠了，反正對服這種東西只要能穿就行，至于樣式、價格、品牌這種東西沒有所謂。

可沒想到昨天就開那麼一槍，服上就沾到了。

如果是黑的服也就算了，偏偏是件淺灰的服，一沾染，又經過幾個小時，早就干了，再用水洗本洗不干凈。

于是，最后昨晚上那件服就功淪為了抹布。

趙力一聽，立刻點頭道：“那我現在去準備車子。”

聶然喝著白粥，頭也不抬地隨意地揮手示意他去準備。

拳場上打沙袋的聲音不絕于耳，聶然就這樣坐在拳臺下吃完了一頓早餐，然后看了會兒他們打拳，這才起離開了那間廢棄工廠。

趙力知道聶然是去買服，直接將送到了Z市的市中心一家最大的商場。

聶然看著商場里琳瑯滿目的服覺有些眼暈。

在前世基地他們穿的是統一的訓練服，在今生也是穿部隊里的迷彩服，就連第一次跟著霍珩去選服也是由專業的服裝設計師在旁邊，好像從有認知開始就沒有怎麼逛過街。

不，嚴格來說從來沒有逛過街，逛得都是黑市里那些槍械和彈藥。

抱著好奇的心態聶然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逛街。

現在已經是秋季，商店里基本上都已經換上了秋季的新款。

聶然很是隨意地進了一家店面，只是因為里面的服很非常的休閑簡單，沒有那些很夸張很華麗的配飾，特別是那些帶碎鉆的那種發亮的東西。

這種東西穿在上就和自殺沒什麼差別，一旦要跟蹤暗殺，只要稍不注意，線折，立刻就會被發現，那一槍絕對是怎麼逃都逃不掉的。

聶然翻翻找找，想要款式簡單，不帶任何花邊的素服，又要暗沉不引人注意，可這麼挑挑揀揀了一陣子，那里面的店員不樂意了。

看聶然和那個男的兩個人穿得都普普通通，特別是聶然穿的土得掉渣，一件黑長袖，一條黑子，又不是奔喪，穿得死氣沉沉的。

卻殊不知聶然是槍桿子的，要得就是穿得普通，越低調越好，最好能丟在人群里就看不見的那種。

那名店員走上前，像是不經意似的撥著架，將聶然正在挑揀的架給撥了回去。

聶然抬眸看了一眼，離開了那個柜面，轉而走向了別的柜臺。

但誰料那名店員看他們如此的不識相，又跑過去帶著公式化的微笑提醒道：“你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聶然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徑直道：“沒有，我只是隨便看看。”

“那需要我給您推薦嗎？”那名店員繼續不死心地說道。

“不用，我喜歡自己選。”

兩次的暗示都遭到聶然的否決后，那名店員覺得這孩子的臉皮真是太厚了，這種變相的趕人難道聽不出來嗎？！

“或許您不知道吧，咱們這個牌子呢屬于高端的，每一季度的新款都是限量發行的，價格呢也不怎麼親民。”面帶微笑，可眼底卻帶著毫不掩飾地蔑視。

這回聶然終于停下了手中的作，抬頭，似笑非笑地問道：“所以呢，你覺得我買不起？”

那名店員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只是想小小地提醒一下而已。如果您只是逛逛呢，我覺得您還是就看看好了，萬一弄皺了就不好了。”

那態度格外的誠懇，可話里話外卻格外的苛刻。

后的趙力頓時火了，“你這不就是變相說我們買不起麼！”

他除了在葛爺和聶然以及一群大老板面前低頭哈腰之外，什麼時候到這種小小的營業員對自己這種態度。

要不是現在跟著聶然來買服，要是以往他帶著一幫小弟過來，這店員敢對自己說什麼只能看不能這種話，早就讓一群小弟把這個店給砸了。

聶然站在那里，也不制止趙力，就這麼看著。

趙力見聶然沒有阻止自己，當下直接走過去，想要一把抓住那名店員的領子，給點教訓。

那名店員被這突如的舉嚇了一跳。

店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張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店門外響起了一道聲音，“聶小姐？”

聶然轉過頭，就看到霍珩正被人推著椅往店走來。

趙力此時也發現了，急忙后退了一步，對著霍珩恭敬地道：“霍總。”

聶然對霍珩自然沒那麼恭敬了，站在那里問道：“霍總怎麼今天有興致來逛街了？”

“偶然路過這里，沒想到遇到了聶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霍珩的目隨之放在了那名店員的上，鏡片下閃爍著一縷冷芒。

聶然笑了笑，“沒什麼，就是這位店員說不讓我這些服。”

“哦？買服不讓？這倒是稀奇。”霍珩眼中的神更是沉了沉。

那名店員一聽到他們的對話，霍總？

什麼總？

總經理的總嗎？

店員將霍珩地打量了一遍，那套暗灰的西裝看上去質量不錯，但是這款好像并沒有在今年雜志上出現過，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個殘廢當總經理？

不太可能吧！

不會是幾個人一起來做群演吧？

就在店員心里默默懷疑的時候，聶然卻無謂地揮了揮手，像是很好說話的樣子，“沒事的，不讓就不讓好了。”

惹得那名店員暗暗對翻了個白眼，越發覺得這個孩子又土又窮酸。

趙力看這麼好脾氣，也有些不理解了起來，當初那名手下不過一句話，聶然當場直接擰斷了手，今天這名店員明明就是在嘲笑譏諷，為什麼卻不氣呢？

“聶姐你干嘛聽的，你又不是沒錢。”趙力問道。

聶然雙手在口袋里，說道：“我主要是嫌服臟才不的，走吧，換一家看看。”

這句話一出，霍珩和趙力皆是一愣，隨后霍珩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就說怎麼可能那麼簡單的放過這個店員。

論耍皮，氣人，真是誰都不是的對手。

聶然率先走了出來，趙力跟其后，霍珩是最后一個離開的，在他被手下推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那名店員不屑地冷哼道：“切，裝什麼裝呀！”

“既然聶小姐說這家服臟，這家店還是不要留在這里了。和江說一聲，合作案里我不希這家店的名字出現。”霍珩在離開時候，對著手下冷聲地吩咐道。

那名手下點頭，“是，二。”

霍珩被手下推到了聶然的邊，兩個人說了幾句話，聶然的態度一直都是不淡不咸的，最后霍珩表示自己有事需要離開，聶然也不挽留，揮手送他離去。

這一個小小的曲結束后，聶然換了一家店，先是買了一些基本款，然后畫風就突變了，子高跟鞋各種華麗的休閑的運的統統被試了一遍，表示要買下所有試過的服時，那些店員們都笑得像朵花兒似的。

聶然就這樣在每個商店里來回穿梭，每進出一個店，上的服就會換新的。

從子換到長，從長換到熱，服更是一件件的換，從黑換到白，接著又變了紅。

從到款式再到種類，幾乎把那些店的每一種款式都買了一遍。

趙力就跟在后充當苦力的角，看著那些服袋子一個一個增多了起來，心里忙不迭地苦，后悔沒有多找幾個兄弟來幫忙。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購瘋狂起來真的不是人！

這大半天的街逛完后，聶然一輕松地坐回了車，趙力累得像條狗一樣

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搬運上了車子，又充當司機將聶然一路平安送到了工廠。

聶然心很是不錯地穿著一新走進了屋。

早已在那里等候的葛義看到聶然煥然一新的服，又看到趙力吃力地搬的那些袋子，笑著道：“買啊了不啊。”

聶然同樣笑瞇瞇地坐在了另外一張沙發上，點了點頭，“是啊，不過還沒逛完，明天打算再繼續去逛逛，反正閑在這里也是閑著。”

剛放下東西的趙力聽到后，忍不住腳下踉蹌了一下。

天，明天還要去？

那他的還要不要了！

坐在那里的葛義側過頭看著，笑問道：“怎麼，是在抱怨我不給你活兒？”

他說話間的樣子像是在玩笑一般，但聶然可并不認為他真的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誰抱怨了，我活兒還不夠多啊，下個星期二又要忙了，所以在此之前你就讓我放松放松吧。”

聶然像是在討饒一般，葛義在看過昨晚進門時那冷單薄的神，現在又看到這幅帶著俏生的樣子，也只能說道：“錢夠不夠，買了這麼多卡應該刷沒了吧。”

“嗯，的確，都刷了。”聶然將那張他給自己的卡拿了出來，丟在了桌上。

葛義隨后從口袋里又拿出了一聲，遞了過去，“用這張吧。”

“是對我昨天的獎勵？”聶然接過那張卡，在空中半揮了幾下，歪頭一笑地問道。

葛義點頭，“你可以這麼認為。”

聶然把玩著手里那張卡，問道：“這里面的錢夠我刷嗎？今天我可沒刷爽啊。”

“放心，買套房都不是問題。”

聶然對于葛義的這個答案很是滿意，“那我就放心了，我上樓試服去。”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樓梯上走去。

這回趙力沒有把東西送上去，而是了幾個手下把服送了上去。

聶然在上三樓拐角的時候，狀似無意地瞥了樓下一眼，就看到趙力正和葛義竊竊私語著什麼。

神不變，腳下的作也沒有停緩半秒，直接進了房間。

等到那些人將服全都放好后，關上門，那笑臉才慢慢地沒了起來。

那些被一路上視作很珍貴的服袋子被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腦子里都是剛才樓下趙力在葛義邊小聲低語的樣子。

這個趙力看來還真是葛義邊的一條好狗。

聶然的眼底閃過一道冷意。

……

隨后的幾天里聶然就像是對逛街上了癮一樣，天天帶著趙力出去逛街買服，拿他當奴隸使喚。

而葛爺也知道聶然這幾天天天都在外面拼，白天來拳場的幾率也了很多。

拳場里沒有了葛爺沒有了聶然，整個氛圍都輕松了不。

有時候他們可以多休息一會兒，甚至中午時分那群人知道自己出不去，就留在拳場午睡片刻養養神。

只有可憐的趙力每天早上很早就跟著聶然出去當苦力，晚上還要跟著葛爺看拳賽，做事，一天24小時只能睡三四個小時，累得他有時候跟著聶然出去走路都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