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聊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再推開餐館門，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街道上霓虹燈一片，聶然的面容在閃爍的五彩燈下顯得越發的朦朧了起來。

快速地離開了餐館，然后重新進了那間餐館的后廚，穿過喧鬧和火熱的灶臺，再次的上了二樓。

才剛一推開門，迎面就看到了剛打算出來找人的趙力。

“你去哪兒了？”趙力一看到剛進門的聶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聶然愣了愣，沒想到趙力會在這時候跑上來。

他是什麼時候跑上來的？

心里一，但臉上卻鎮定依舊，甚至還反客為主地不悅質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我……”

還不等趙力解釋，的視線轉而落在了餐桌上的那些飯菜上，挑眉了然地道：“哦，原來是上來吃啊。”

趙力一開始沒明白過來，等順著的目看去后立刻擺手地解釋道：“不……不是的……”

開什麼玩笑，他跑上來吃？

他要吃不能自己買嗎？

用得著吃嘛！

再說了，他是土生土長的Z市人，這些當地菜哪里吃不到！

聶然歪著頭，挲著下思考著他說話的真實，“不是？那你跑上來干什麼？”

“我只是……我只是……”趙力被這麼審視打量著，手臂的痛又開始不自覺地疼痛了起來。

聶然看到他這樣遲疑猶豫的樣子，冷笑著往前走了一步，“只是什麼？”

“我……”趙力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不對啊，是我先問你去哪兒的！你干什麼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

聶然大喇喇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坦白地道：“上廁所啊，怎麼，我在餐廳上廁所你也要打報告嗎？”

“不，不用……”

是這樣嗎？

趙力挑不出的錯，但心里總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

“那你上來干什麼？”聶然坐在那里，斜睨地看著他，“不會是突擊檢查，打算和葛爺打小報告吧？”

趙力聽到打小報告幾個字后頓時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生怕眼前的聶然二話不說直接把他的手給擰斷了，于是急忙擺手地道：“不，不是的……我……我……我是接到了葛爺的電話，他有事找你，希你能盡快回去。”

葛爺找？

這個時間點？

聶然掃了一眼包廂的掛鐘，六點二十。

以往這個時間葛義從來不會找才對，怎麼今天卻要找自己了。

聶然不神地問道：“有事？有什麼事？”

“不知道。”趙力搖頭，十分誠實地回答。

聶然無規律地叩了叩桌沿，最終起道：“那走吧。”

“那這些你不吃了嗎？”趙力看到桌上那紋沒的菜肴，不對已經開門要走出去的聶然問了一句。

“嗯，今天就當是先看看吧，下次再來嘗嘗。”聶然看了桌上的那些菜，笑著往外頭走去。

下次再來嘗？

那這些連都沒有的食怎麼辦？

趙力看了眼桌上的那些食，又看了看已經下樓的聶然，最后還是無奈地跟著聶然下了樓，離開了那間餐館。

這間店于Z市的市中心位置，距離郊區的拳場有一段距離，等車子到達拳場時，下了車走進了那間廢棄的工廠里面。

葛義已經坐在那張皮質的沙發上，看上去已經在坐在那里等候多時了的樣子。

趙力覺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竟然讓葛爺等了那麼久。

如果他要問罪起來，自己要怎麼解釋啊？

反倒是聶然卻一臉無謂地笑著走了過去，“葛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就來了，我可不給你表演打拳。”

趙力心里暗暗焦躁不已，更無語聶然的心太大，讓葛爺等了那麼久，不說句抱歉還敢和他開這種玩笑。

坐在沙發上的葛義不變的神在聽到的話后忽的笑了起來，“你啊真是越來越說笑了，你又不是拳手，打什麼拳。”

聶然靠在沙發上，“那你特意呼喚我回來干什麼呢，要知道我可是一筷子菜都沒來得及，就被你一個電話就呼了過來。”

“沒關系，我正好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葛義說道。

聶然不屑地切了一聲，分明是瞧不上的樣子，“那種飯局是去吃飯的嗎？那種飯局本就是拼酒的，我去不就被灌酒了，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呢。”

站在旁邊的趙力聽著聶然拒絕后，眼睛瞪得猶如牛眼那麼大。

這聶然就是朵奇葩啊，難道不知道葛爺帶出去那代表著什麼嗎？

那說明葛爺把當自己人啊！親信啊！

當初七姐想去葛爺都沒讓去。

就連自己也是在底層爬滾打了一段時間才漸漸地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可這位倒是好本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遇到事兒還不愿意接，是打算把這兒當老人院了嗎！

葛義對此倒也不是特別的介意，好像對聶然他一直都是刷新趙力的認知底線的。

“其他飯局我也不會讓你來，但這次是要談一下接下來軍火易的一些細節，你跟我去悉一下。”

趙力站在那里，形忍不住晃了一下。

軍……軍火？

這聶然才來幾天，竟然可以已經接這麼至關重要的東西了嗎？

葛爺是忘了的份了嗎？

即使已經離開了部隊，但是畢竟曾經在那里待過不是嗎？

不應該還要在考驗一頓時間嗎？

當初七姐的存在葛爺可是暗暗觀察了很久，怎麼到聶然這里，全都推翻了呢？

趙力實在是看不懂葛爺心里到底在想寫什麼。

而坐在沙發上的聶然這回也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不是吧，葛爺你這也對我太放心了吧，我這才來幾天啊，你就讓我接這麼重要的東西。”

的語氣和表很是訝異，但是看得出來的眼神里很是淡定，毫沒有任何吃驚的緒。

葛義笑了笑，“你總要慢慢開始練起來啊，我可是把你當左膀右臂的在培養啊。”

“那我真是要多謝葛爺的厚了。”說著，靠在沙發上的聶然歪著頭，兩手指并攏在太的方向，然后輕輕一揚，似乎是在表示謝。

“你不換件服？”葛義看坐在那里一不，問了一聲。

聶然看了看自己的休閑，聳了聳肩道：“我一個手下要換什麼服，又不是伴。趕走吧，我好啊。”

在聶然的催促中，葛義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站在后面的趙力看到聶然和葛爺并肩走出去的樣子，不知怎麼了，腦海中突然回想起聶然當時在車上說的那一句。

——那你就不怕哪一天我殺了你，自己做大嗎？像我這種人可沒有什麼原則可講的。

莫名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

隨后趙力猛搖了搖頭，將那句話盡全力地從大腦中揮出去，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聶然和葛義兩個人按照慣例依舊坐在后面，趙力則坐在副駕駛上，駕駛室坐的是另外一名趙力的手下。

車子開啟，離開了那座廢舊的工作。

“遠嗎？”聶然坐在車，問道。

葛義看了看窗外，回答：“還好，不怎麼遠。你問這個干什麼？”

聶然愜意地靠在車座上，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說道：“如果遠，我打算睡一覺，又困又，還在路上顛簸太難了。”

睡？

坐在副駕駛的趙力無語極了。

一個手下和自己的老板說要在車上睡覺？！

葛爺到底是給自己找了個手下，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葛義點頭道：“那你休息會兒吧，等會兒到了我會醒你的。”

他的話剛說完，車子正好往右邊拐去，趙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葛義的話給嚇到了，“咚——”的一聲，筆直地就這樣撞在了車窗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趙力吃疼，齜牙咧地捂著腦袋。

坐在后座的聶然挑眉一笑，隨后又往車座融了融，閉眼睡了過去。

旁邊的葛義時不時地往邊的人上瞟上幾眼。

大約十分鐘之后，他就覺到聶然的呼吸變得有規律而又綿長，他知道聶然是真的睡過去了。

這倒是讓他心里頭有些小小的訝異。

以的警惕應該不會睡在自己的車里才對啊。

可眼前的這個人看上去分明就是真的睡著了。

是真的對自己放心，還是料定自己不會殺？

車子在偏僻的高速路上快速的移著，偶爾從車子旁閃過的刺眼的燈在聶然的臉上極快的劃過，那明明暗暗之間葛義也有些糊涂了。

但其實聶然哪里是對他放心，偽裝睡覺是的拿手好戲，事實上一直坐在后面仔細聆聽著周遭所有的一切。

因為知道，如果自己表現的很積極，甚至不斷地往周圍看，只會引起葛義對自己的注意。

所以只能這樣做，來打消葛義對自己的各種試探。

車子一路在高速上疾馳，一個多小時后，聶然覺到周圍的環境越發的安靜了下來。

“我們到了。”葛義拍了拍的肩膀。

聶然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慢慢睜開了眼睛，朝著車窗外一看，“這什麼地方，大晚上的連個燈都不開，只弄兩個破燈籠掛著。”

嘟嘟囔囔地下了車，很是嫌棄地樣子。

“進去不就知道了。”葛義笑著率先走了進去。

聶然打了個哈欠，了個懶腰也跟了進去。

門口的兩個門在看到葛義后很是恭敬地推開了大門，里面燈火通明，但那不是白熾燈，而是一個個大紅的燈籠掛在那里。

整條曲水走廊上，排著一連串的紅燈籠，在夜下泛著迷蒙的線。

聶然挑了挑眉，玩味一笑。

這麼偏遠的地方建一個古古香的庭院，還用燈籠，這個老板倒是有心思的。

跟在葛義的后走進了一間水中亭臺，四角的屋檐上各自掛著一個紅的燈籠，夜風吹過輕輕飄起，意境十足。

聶然坐在那里，服務員替和葛義兩個人倒了水，趙力站在他們兩個人的后，默然不語。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水岸對面出現了重重黑影。

聶然順著線看過去，應該是兩個人才對，只是其中一個人看上去有些矮小，很是奇怪。

難不是患有侏儒癥？

正當好奇時，邊的葛義已經站了起來，并且親自上去迎接。

“霍總，好久不見啊，這幾天休息的如何？”

就在葛義熱的話語中，一并起的聶然不微微怔愣了片刻。

霍……總？

猛地抬頭，原來那個形奇怪矮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坐在椅上的霍珩！

他被一名手下推了過來，踏著這一地的燭火亮，那被燈籠的紅布襯著越發顯得清俊溫潤了起來。

霍珩被推進了樓臺，角帶著一縷笑意，說道：“還好，勞煩葛爺掛念了。”

葛爺搖頭，“這些天我一直都很擔心你的傷勢，要不是為了徹底解決富海那批人，你也不會傷。所以你要是覺得哪里不好你就和我說，千萬別客氣！”

為解決富海傷？

聶然頓時想到了他腰間的傷。

原來是在和富海打斗時留下的！

還以為是霍褚趁著天高皇帝遠找人來暗殺他呢。

“葛爺不用太過愧疚，我也是想快點拿到貨而已。”霍珩笑著道。

“話不是這麼說的，你是我的合作伙伴，結果還要你親自料理那些絆腳石，我很過意不去啊。”葛義很是愧疚地道。

畢竟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了傷，哪怕看在錢的面子上，葛義這時候也要表現的悲傷一些才行。

可這一點霍珩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不過是配合著道：“既然葛爺都說是合作伙伴了，那就沒什麼過意不去了，大家都是為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