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那幾天霍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至不是在聶然睜眼的時候出現過。
因為他太忙了,忙著為聶然做一些善后,又忙著要和Z市的那些人接頭談合作,再加上霍啟朗派給自己的人又一直跟著自己,他完全沒有辦法順利。
只能等到半夜,在確定沒有問題后,改裝離開酒店趕到聶然的住。
所以這幾天他基本上都是到后半夜的時候才到聶然的房間。
但那個時候,聶然早就已經睡了,倒不是自愿這樣,只是輸過多虛弱,晚上不到九點就困得不行,一旦多熬幾個小時,就一的冒冷汗,眼睛冒金星。
兩個人時間就這樣岔開了,以至于他只能站在床頭靜靜地看著的睡,這樣一站就是站三四個小時,然后再默默地退出去回到自己那里。
同樣,每天臨走時他還是會仔細地代柜臺上的服務人員,替點了餐,還問了當天吃東西的量。
從而得知什麼吃,又什麼不吃,然后避開那些食,給重新挑選別的。
就這樣,一連七天,天天如此。
每天安靜地站在床邊看著,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就怕一有聲音就驚擾了。
然后等到天有些灰蒙蒙的時候再下樓替點餐。
他的每天出現惹得那群柜面里的孩子們羨慕的不得了。
一個長發孩兒眼神中滿是羨艷的看著霍珩遠去的背影,嘆著:“天啊,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帥氣的男朋友還那麼仔細細心,我肯定二話不說就嫁給他。”
另外一個短發孩兒也雙手合十地站在那里不停地點頭,“嗯嗯嗯,那個姑娘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得到這麼個好男人,每天親自到柜面點單不說,還詢問吃的量多不多。”
“如此自信妥帖的男人,真是絕世有啊。”
“最重要的是,每天都這個點來,估計是給朋友驚喜吧。”
“肯定是,大概是想朋友,然后求婚!真是可憐了我們這群單狗了,值個班還要被人秀一臉恩,喂一包狗糧。”
一群孩子就站在柜面上嘰嘰喳喳地不停聊著關于霍珩的“英勇事跡”。
以至于后來酒店的孩子們都知道每天凌晨都會有個男生過來為朋友點心早餐,使得柜面上的孩子們一個個都踴躍排班要求值班到通宵,只為看到那位傳說中的24小時好男友。
……
夜重新再一次的降臨,在已經全黑的天里,酒店的房間一如以往那般漆黑一片。
霍珩門路地走進了房間。
今天他來的有些晚,走路時的形也有些小小地不穩。
但他依然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慢慢地走向了床邊。
才在床邊站定,原本躺在床上正睡的人此時卻睜開了眼,開口冷冷問道:“你到底要站多久才肯走。”
這幾天其實約知道霍珩的存在,那雙灼熱的視線哪怕在黑暗中,他依然能覺到。
只不過一開始的兩天真的很困,索就這樣睡睡醒醒地等著他自離開。
后來那幾天神好點了,但依舊不想和他說話,特別是聊關于那件事,所以順勢就繼續裝睡下去。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人的忍耐力比自己想象中的好。
一連七天風雨無阻地來自己的房間就這樣沉默地看著自己。
倒是沒什麼,反正認忍耐自認為也不會輸給他,只是樓下那些柜面上的姑娘們卻架不住他這樣風雨無阻的點餐。
這幾天一下樓,就看到那些柜臺上的姑娘們一個個指著自己竊竊私語,眼里滿是羨慕的樣子,最后那些住宿的路人都被驚了。
聶然這下徹底憋不住了。
這才今天晚上一直等著他的到來,只是向來兩點準時到的人到三點他是沒出現,聶然以為他是打退堂鼓了,這才關燈睡覺。
結果在三點半的時候睡意朦朧的就聽到門口一陣輕微的開門聲。
聶然氣息一變,隨后盡量放緩自己的呼吸。
直到霍珩一如前幾天一樣走到床邊,看著自己后,終于忍不住了。
床邊的霍珩在聽到聲音后,他神微微一滯,“站到你愿意和我說話為止。”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幾天聶然在裝睡。
只不過不穿而已。
他知道聶然不想面對他,那他就等,等到愿意面對。
即使這樣他承擔的風險會很大。
他也愿意。
聶然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著站在床邊的人,質問道:“你很閑嗎?霍家你都擺平了嗎?你這樣跑過來,在我上浪費那麼久的時間,你不怕霍啟朗發現嗎?”
聽到這樣連聲的問責,他角浮現出一個清淺地笑,“別擔心,我自有主張。”
聶然冷冷地笑了起來,“我不擔心,但你能不能別一直站在我床頭,像個鬼一樣。”
似乎是怒了,一把掀開了被子就要起,但忘記了自己還沒有復原,頭有些暈,不由得往后倒去。
霍珩一看急忙手,卻在彎腰的片刻忽然又定住了,一個細小的悶哼聲在寂靜的屋突兀的響起。
聶然在穩住自己后,就看到霍珩整個僵的停滯在那里,眉頭微微打結,“你怎麼了?”
站在床邊的霍珩此時靜默了片刻,接著再次站直了起來,聲音平緩地說道:“沒事。”
聶然重新躺在了床上,背對著他,“你走吧,我想睡覺了。”
霍珩點了點頭,“好。”
然后便轉就往門外走去。
在門被帶上的那一秒,聶然冷漠地聲音突然響起,“還有明天開始不要來了。”
霍珩站在走廊上,手一頓。
“咔噠——”一聲,門已經自關上了。
門外走廊的線隨著門再次關上,室再次暗了下來。
聶然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想準備重新睡。
只是不知為何總是想到他剛才奇怪的作,以及那約的一聲悶哼聲。
一秒……兩秒……三秒……半分鐘……一分鐘……三分鐘……
屋的鐘表“滴答——滴答——”的發出聲音。
床上的人了,調整了一個姿勢繼續閉眼睡。
然后又了。
在來回翻轉了幾次后,床上的聶然最終還是沒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黑暗中,一雙清亮的眸子盯著門口看著。
聶然知道霍珩沒走,走廊上并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
在床上坐了將近半分鐘后,終于還是下了床,只因為那該死的悶哼聲在耳邊不停的回響,吵得心煩意。
走到門口,搭上了門把停頓了幾秒,然后擰開了門把,開了門。
當將門打開的一瞬間,就看到霍珩坐在地上,燈下他的臉蒼白,氣息微,額頭上匝匝的蒙上了一層汗水。
聶然看到他如此狼狽地癱坐在地上,不詫異地站在了原地,“你……”
今天霍珩穿著一件黑的服,本看不清他哪里了傷。
坐在地上的霍珩沒想到會突然打開門,那小小的人影站在門口,他連爬起來的時間都來不及。
剛一,他就重新坐在了地上,他捂著腰間,在燈下約聶然看到他捂著的地方指間有紅。
原來如此!
怪不得剛才他彎腰的時候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原來是腰間有傷。
只是……他怎麼會好好的傷了呢?
是霍啟朗?
還是霍褚?
聶然當下也顧不得了,這里畢竟是酒店走廊,萬一被走過的路人看到事就弄大了。
“快點進來。”聶然忍著自己的虛弱,努力將他扶起往屋走去。
這本來就弱小,再加上的虧空,攙扶霍珩這樣一個大男人讓十分的吃力。
霍珩看得出在忍耐,于是努力減輕放在上的重量,忍著腰間的疼痛,踉蹌地往屋走去。
一到屋,聶然便撐不住了,兩個人齊齊倒在了地上,霍珩生怕自己到,轉了個方向倒在了地上,這下傷口直接接到了地面,疼得他又是一聲悶哼,臉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聶然熬過了那幾秒的暈眩,站了起來,打開了屋的一盞壁燈,然后從電視柜下面拿出了酒店配備的急醫藥箱,看上去小小一個,但里面的東西倒是齊全。
拿開了霍珩捂著腰間的手,接著掀開了他腰間的服,腰側有著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外翻,邊緣還有些許的焦。
“槍傷?”聶然眉頭皺起。
霍珩微弱地一笑,“放心,沒問題的,子彈沒有打進去,只是被小小的傷而已。”
小小的傷?
聶然一看就知道,他是生生的接下這一槍的。
子彈的傷面積極大,說明他本沒有躲。
以他的能力本不可能避不開正大明的一槍,除非……他坐在椅上,面對面的和他人發生了槍戰,他沒辦法避。
聶然正要用酒棉花將他腰間干涸的跡掉,忽然發現他傷口上有些許白的末,“你上過藥了?”
霍珩點了點頭,坐靠在背后后,“嗯,他們找醫生給我上了藥。”
“那你……”聶然才口想問為什麼要解開后,突然住了口。
他們?
雖然不知道那個他們是誰,但聶然知道霍珩現在的境很危險,不然他是不會把剛上的藥給掉,甚至……
細看了下傷口,又紅又腫,顯然有過第二次的傷。
他應該是把接到藥的傷口弄傷了,好讓繼續流,把藥全部順著流出來。
“那我給你重新上藥。”
聶然在小藥箱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卷紗布和外傷止藥,先是將藥輕輕灑在了傷口,隨著那一點點的末傾倒在傷口上,霍珩也不輕了幾下。
好不容易好了藥,聶然用紗布一層層的纏繞在他的腰間。
坐在地上的霍珩看著認真替自己包扎的側,那腰間的傷似乎覺沒那麼疼了。
在這番安靜時中,他一直盯著聶然的臉龐,突然低低地開了口,“不要覺得有虧欠,你沒做錯什麼。”
聶然手中的作一停,原本平淡的眉眼一下子冷了下來,“我放你進來可不是讓你和我聊這些的。”
接下來手中的作近乎可以說是魯。
傷口被紗布一勒,疼得他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聶然冷著眼低頭快速的將紗布包扎好,然后收拾了東西打算轉離開。
霍珩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既然肯給自己包扎傷口,至已經沒有對前段時間那麼排斥了。
他忍著腰間的痛楚,一把圈住了的手腕,說道:“你該補償的都補償了,你已經盡全力了。”
聶然別他死死的圈住,下意識地想要揮開他的手,可看到他臉蒼白的依舊倔強抓著自己的手,不顧傷口的崩裂時,勉強按捺下了。
霍珩看沒有甩開自己,心中一松,連忙說道:“聶然,你真的要算的如此清楚嗎?”
站在原地背對著他的聶然周的氣息變得有些冷冽了起來,過了幾秒后才開口,只是那聲音寒得不像話,“你的意思是,讓我得過且過,看著躺在那里,一次次的進手室?”
霍珩看愿意和自己聊這個問題了,這下是真的顧不得腰間的傷,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的面前,說道:“你的本意是好的,這點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聶然微微仰著頭,看向他,角扯出了一個薄薄的譏諷笑容,“誰都不應該用自以為是的善意去手別人的人生,包括我自己。”
霍珩的呼吸明顯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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