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你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只是一雙而已。”霍珩分明對自己殘廢這一事很不以為意。

但聶然卻很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死不可怕，因為死了就一了百了，非常干脆，沒有任何的后癥。

但是殘廢不一樣，那種茍延殘的活著，為了任務甚至還故意自廢雙，這種境界說真的自問做不到。

因為這實在太痛苦了，這種日復一日看著自己坐在椅上，簡直就是折磨。

而他竟然敢這樣做，不僅做了，還私下去復健，讓自己功地在站起來了，這其中得吃多的苦。

簡直不敢去想象。

這個男人實在太能忍了，本忍盡了一切常人所不能忍的事。

聶然那驚訝贊嘆的眼神讓霍珩輕笑出了聲，安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傻的就讓霍旻撞我，我有避開一些，不然以那次意外我可能直接死了。”

“你當時應該知道霍旻對你做的那些計劃吧？”

“不知道，當時他就只是打電話約我喝酒，然后我就去了，等他一直灌我酒后，我就覺得不對勁了，然后我就故意裝醉，開車回去的途中就發現他一直尾隨我，尾隨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吧。你知道嗎？他連最基本的藏都不會，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說到最后的時候霍珩的言語中不經意間還帶著小小的得意。

就好像是那種要求獎勵的小朋友模樣。

“然后我就發現剎車失靈了，最后被他直接從后面撞下了盤山公路。”

聶然心頭一，“山路？”

“嗯，那下面有緩沖的斜坡，不然我就直接被車子餅了。”

聶然看他說到這些話時，角含笑，風輕云淡的很，似乎并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其中的危險程度卻很明白，那公路下面基本都是懸崖，餅是其一，最可怕是車子里的汽油被點燃，直接被炸飛，本連逃生的可能都沒有。

他在明知道自己掉下去可能會死，還敢這樣義無反顧的沖下去，這種膽魄……

就真的像林淮所說的那樣，為這軍裝死，是所有士兵的榮嗎？

為什麼會是榮呢？

死亡，難道他們不會害怕嗎？

“為什麼？”不經意間開口問了出來。

霍珩像是知道這三個字的含義，鏗鏘而又有力地低聲道：“因為我是一名軍人。”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底分明有什麼在閃耀著，熠熠生輝。

那種與生俱來的作為當兵的自豪讓聶然微滯了滯。

軍人？

從來沒有集榮譽，也沒有這種所謂當兵的自豪，所以完全不懂一句我是軍人里所散發出的那種堅定。

不過，能覺到霍珩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散發出的那種不同往日那種溫潤如玉的覺，而是剛毅肅殺的氣息。

“軍人。”低聲輕喃著。

軍人怎麼了，軍人不也是人，當初是為了能活下去才會舍命做殺手，去學那些危險的東西，那是被迫的，不得已的。

那他們呢？

他們又為了什麼？

為了功勛章？

還是為了那些頭銜？

“這樣的犧牲又為了什麼？”聶然皺著眉頭，就像是個好奇寶寶不停地發問。

霍珩眼底過一道堅毅之，就連笑容也冷卻了下來，嚴肅而又嚴謹地道：“為國家、為人民。”

聶然嗤笑了一聲，“可人民并不認識你，國家也只會給你一個烈士證吧。”

明顯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

因為這個回答實在是太過宏觀了，讓人有種迷茫的覺。

霍珩邊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回答：“他們不需要認識我，他們只需要記得無論是人民遇到危險還是國家遇到危險的時候，那群不惜舍出自己生命也要力保護的人做軍人。”

軍人，是國家最為重要的脊梁。

他的名字就做軍人！

聶然一愣，這是第一次聽到霍珩說這種話，心頭不知為何一抹莫名的復雜緒油然而生。

“別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忍不住親你的。”霍珩忽的勾起，在燈火下那雙眼眸格外的深邃。

聶然猛地收回視線，冷聲地指著門口，說道：“門在那邊，請你快點滾。”

竟然敢趁著自己發愣之際，調戲自己！

簡直找打！

“好。”霍珩看那冷冰冰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站起朝著門口走去，但在即將出門口的那一瞬間，他停了下來，轉過頭又加了一劑猛藥，“在滾之前我覺得或者我應該換了角度來問你，你甘心就這樣半途而廢嗎？”

隨后他快速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聶然站在屋，著門口那黑沉沉的夜，眼底一片冰冷。

倏地風吹過，將火熄滅。

只聽到屋傳來了一聲輕而寒的話語。

“我不甘心。”

似一種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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