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聶然生怕李叔急之下撞門而，連忙說道：“不用了，我在酒店多休息幾天好了，要不然你送聶熠先回去吧。”

李叔遲疑地道：“這樣可以嗎？你要不然開個房門，我背你去醫院看看吧，打個點滴，然后再一起走。”

“我沒什麼太大的事，就是有點頭暈。李叔，你帶聶熠先走吧。”聶然看到邊的霍珩眉頭輕輕皺起來，像是要轉醒的樣子，急忙打發著門外的人。

“可是……”李叔看著眼前那扇閉的房門，心里始終放心不下。

老爺是讓他把小姐爺都帶回去，結果現在讓生病的小姐一個人留在酒店，這要是回去，肯定會被老爺訓斥的。

而邊一早就不耐煩的聶熠這時候說道：“哎呀，都說了沒事，走了走了，要是真死了酒店會給我們打電話的。快點，我要回家！”

他轉往樓下走去。

李叔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聶熠，又瞧了瞧眼前這扇閉的大門，一邊是寵了十幾年的爺，一邊是剛剛地位有所上升沒多久的小姐，兩相權衡之下，他匆匆對著屋里的聶然丟下了一句，“大小姐，你放心，我把爺送回家后，馬上來接你。”

門外的腳步聲很快就再一次的消失了。

聶然重新閉上眼睛睡了起來，這一次總算沒人來打擾了，兩個人就這樣一覺睡到了夜降臨。

已經十多年沒有這麼沉睡過的霍珩在睜開眼看到邊同樣睡得無知無覺的聶然時，角小小地揚起了一個笑容。

能在醒過來的那一秒看到，這覺真好。

恰巧這時候，聶然也睜開眼醒了過來。

“早。”霍珩微笑著沖打了個招呼，他睡得頭發有些凌，五在屋燈的籠罩下打上了一層深深淺淺的影，嗓音更是因為發燒顯得格外的低啞磁。

這一瞬間，基本上只要是個人都會被霍珩給秒殺。

唔……當然，除了不能準時回家又被折騰了一宿的聶然。

只見郁著臉回答：“早個屁！”

都已經是晚上了，竟然還在和自己說早！

霍珩的笑就在冷冰冰的面中給凍結了。

果然，這妮子也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可，一醒來就變得像只炸的小野貓，稍不留神就被抓出痕。

聶然利落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和昨晚一樣打客房服務訂餐。

今天的晚餐來的很快，可能是正在飯點上吧，這次聶然讓服務生的餐車送到了屋門口，然后再打發他回去。

一招不能用兩次，次次不讓服務生進門，只會讓服務生起疑這房間里是不是有問題。

這次聶然也不問霍珩了，直接端著一碗粥坐到了床邊開始自喂食了起來。

比起昨天，今天喂飯明顯練了很多，把霍珩給得呀。

聶然無視了他那張笑得像花兒似的臉，語氣冰冷地道：“阿虎快把你手機打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今天雖然謊稱冒發燒推遲了，但是李叔說過會再回來的，到時候肯定是要開門的，再不開門估計他就能讓服務生來砸門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離開，快過年了霍氏應該很忙才對！你不怕被霍褚趁虛而？！”

霍珩愣了愣，反問了一句，“快過年了？”

他仔細算了算日子，好像的確還有三四天就要過年了。

他從部隊回到霍氏一直都在忙關于霍啟朗給自己的任務，忙得完全不知年月，竟然今天才反應過來馬上要過年了。

他靠在枕頭上，嘆似地道：“是啊，快過年了。”

又一年過去了，時間可真快啊。

他做“霍珩”已經做了第十三個年頭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個份。

聶然看他神有那麼一瞬的恍惚，似乎能明白他這一聲的慨和嘆息里的深意。

站在黑暗里那麼久，誰不想要看到明。

只不過，在時間這一場洪荒里，沒有盡頭的日復一日將他的磨平，甚至磨滅到消失不見。

忽然間，霍珩抬頭看了眼坐在邊的人，“你為什麼不愿意留在部隊。”

原本還和他一起沉浸在那種五味雜陳的聶然心神一震，面驟然冷了下來，“和你有關系嗎？”

“沒有，但就是想問。”

是的，他就是想問。

以前他一廂愿的將聶然送進了預備部隊，又一廂愿的想要去改變，可最后呢？心疼自責的還不是自己。

如果熱軍人這個職業，那也就罷了。

可偏偏不熱，是自己擅自做主將塞進了預備部隊。

看著躺在床上的樣子，那時候自己真恨不得時倒流。

后來他就認真的反省過，覺得自己從來不了解這妮子心里的想法，于是決定趁著現在夜靜好，想要和聊聊。

聶然看著他乖乖地一口口地喝著粥，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那純良的眼神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不喜歡。”沒好氣地開了口。

霍珩立刻接話道：“那你喜歡什麼？”

喜歡什麼？聶然不知不覺中被他帶了進去，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好像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吧。

聶然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說不知道喜歡什麼的。”霍珩笑著說。

聶然覺自己好像是被嘲笑了，瞇了瞇眼眸，冷聲問道：“很奇怪嗎。”

“是非常奇怪。因為沒有人會說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小孩會喜歡玩，生會喜歡首飾，男生會喜歡車子，無論老小都會有自己喜歡，并且想要的東西。或者說……都有目標。”霍珩微笑著，漸漸地將引自己挖的坑。

“目標？”聶然皺了皺眉，然后想到了前世那些完的任務，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嗯，對，目標。”

有目標，的目標就是完任務，殺掉那些人！

霍珩發現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氣，知道肯定是想錯了地方，連聲解釋道：“我不是說擊目標，任務目標，而是一個人為此生存下去的目標。很多人會把這個目標認為是夢想。”

他的眼睛地盯著的臉，生怕錯過一一毫的表行。

“夢想？”聶然這時候已經徹底陷了他挖的坑里面，一臉的迷茫。

霍珩再接再厲地繼續帶著蠱的意味在導著，“對，夢想。你有嗎？”

忽然，聶然帶著一不確定地回答，“……自由。”

屋暖黃的燈照在的臉上，霍珩明顯地看到當在說那兩個字時，眼睛里所散發出來的一種暖暖的亮。

那是在部隊里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神。

霍珩沉默地看著。

“這……是夢想嗎？”聶然看他不說話，眉間輕皺起地問。

“是，是夢想。”

霍珩回過神來，笑著點頭。

原來這妮子要的是自由，怪不得不喜歡部隊里的那些條框，和教頂，怪不得對于自己把塞進預備部隊，的反應這麼大，怪不得……千方百計的想要離開。

自由……

部隊里可以給軍人責任、團結、紀律，的確不能給自由。

他明白了。

“我要給阿虎打電話，幫我拿一下。”霍珩努力地起，費力的抬手想要拿床頭柜上的手機。

聶然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間改變了主意，將手機直接遞給了他。

霍珩稔地撥了一個號出去，沒響幾下那邊就接了起來，簡單的代了幾句話后，他掛斷了電話。

“我不應該在耽誤你下去了。”

你的夢想是自由，而我的夢想是責任，你和我，終究不在一條路上，我不應該自私的強留下你。

他一語雙關地說完，強忍著肩頭的疼痛下了浴袍，將帶的襯衫重新穿在了上。

“你這樣……可以嗎？”聶然眉頭擰了川字，不確定地問。

他不過是穿兩件服而已，卻疼得額頭上細細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扯了個笑，故作淡定地道：“有什麼不可以的，沒有你，我一樣不是也熬了十幾年。”

他慢騰騰地下了床，穿好了鞋子，收拾妥當后往門外走去。

臨走前，他還是舍不得地回頭看了聶然一眼，“還有，你不欠我什麼，是我一直欠著你。所以，我們兩清了。”

接著，他擰開了門，踉踉蹌蹌地走了。

這一次，他選擇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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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家的小霍霍終于知道了然哥想要什麼了~唉……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