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每個島民全心的投對抗海盜的準備之中。
柯魯帶領的那七八個人和嚴懷宇何佳玉他們幾個人埋頭排雷,而依安德則帶著另外二十個人則夜以繼日的不停挖。
聶然和李驍更是不眠不夜的改裝地雷,勘察地形,并且模擬各種意外,力求不出一點錯誤。
畢竟,來的是一百多號的海盜,以及一百多條槍,而他們只有幾個人,和這些地雷。
如果不能一次炸毀這群人,他們一定會被剩下的那些海盜用槍掃馬蜂窩。
終于,在海盜回來的前一天的傍晚時分,所有的一切全都基本妥當了,除了小樹林前最后的那一點點埋雷的收尾階段。
嚴懷宇他們幾個覺得明天這里是最重要的地方,務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所以一個個作慢的賽烏。
聶然見他們磨磨蹭蹭的,想上自己解決了,誰知嚴懷宇以大病未愈做借口,讓好好坐在一邊好好休息,等弄完之后再來檢查就好。
被推到一邊的聶然想著有李驍在旁邊,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又想到自己的確這幾天不間斷的熬夜,沒有好好休息,又有發熱的現象,索踱步走到了不遠的河邊,找了塊干凈的地方,閉目養神。
但閉上眼還沒多久,就聽到一個小小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的走了過來。
聶然猛地睜開眼睛,唰的一下眼神凌厲地了過去,看見是克里站在不遠后,這才松懈了下來,重新閉上了眼。
不遠的克里在看到的眼神后忍不住小小地瑟了一下,躊躇了幾秒后見聶然沒什麼太大反應,才繼續走到了的邊,坐了下來。
聶然覺到邊有個小小的熱源靠近自己,不得已睜開了眼。
只瞧見那小小的人兒坐在自己的邊,正抬頭默默地眨眼看著自己。
自己冷臉給他那麼多次了,這小子還跑自己這兒來干什麼?
克里看到英雄姐姐盯著自己看,不再睡覺后,小聲地問道:“姐姐,族長說明天你們就要替我們趕跑那些大壞蛋了,是真的嗎?”
聶然眉梢微揚,大壞蛋?
轉而一想,才明白了過來這小子里的大壞蛋是誰。
大壞蛋……
呵,到底是小孩子,就是說那些殘酷無人的海盜都用這麼可的形容詞。
簡單明了的“嗯”了一聲。
何止是趕跑那些大壞蛋,還要炸死那群大壞蛋呢。
“那你現在張嗎?”克里消瘦的臉龐上顯得那雙眼睛大而明亮。
張?
聶然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很明顯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殺海盜而已,為什麼要張?
雖然說那些海盜人數很多,但手上有這麼多地雷,只要運用得當,這場仗是贏定了。
克里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很張,我好怕有人死掉。”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緒變得低落了起來,垂著頭,小臉垮著。
聶然斜睨了一眼,平靜地道:“和你有緣的人都死了,其他人死不死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既然是無關的人,那又什麼好張的,保全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
誰知,克里卻搖了搖頭,反駁道:“不會啊,即使沒有緣,他們一樣也是我的親人。因為我和他們有啊。”
?
聶然聽到這兩個字后,角正要揚起了一抹嘲弄地笑,卻聽到他歡快地說道:“就像英雄姐姐和其他的哥哥姐姐一樣,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那笑容瞬間凝在了角。
可克里并沒有發現,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這句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話他還是從伊舍姐姐那里聽來的。
當時他不懂為什麼那群哥哥姐姐明明離開了,結果卻又回來了。
后來伊舍姐姐告訴他,這些哥哥姐姐們他們之間有著比親人還要親的,所以才會不顧的回來。
而那種意做戰友。
好吧,雖然他還并不明白什麼做戰友,但是他懂比親人還要親的覺,就像族長、伊舍姐姐、柯魯叔叔對他一樣。
聶然看著邊那小子單純向往的好笑容,冷冷道:“我和們不是親人。”
那幾個人怎麼可能是的親人,他們那幾個人連朋友都算不上,怎麼配說是親人兩個字。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沒有親人,所以也不會有人能夠配得上這兩個字。
可克里哪里知道話里的含義,反而用力地點了點頭,揚著大大地笑容,“對啊,所以才說勝似親人嘛。”
顯然他還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樣子。
“……”聶然了角,然后就默了。
不在一個頻道上,多說什麼都沒用。
一時間氣氛又安靜了下來。
克里見沒有再說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閃過一焦急,他想了大半天,又重新起了個話頭。
“姐姐,你為什麼要當兵啊?”
聶然冷淡地回答:“因為一次意外。”
而且是一次說出去都沒人相信的意外。
克里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道:“意外?”
伊舍姐姐不是說,當兵是因為有一顆保衛國家的心嗎?
怎麼到英雄姐姐這里,就變意外了?
聶然淡淡地“嗯”一聲,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話題就這樣又被終止了。
克里這下皺著小臉,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到底還是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最終還是憋不住地絞著角,很是為難地道:“那個……族長人很好……明天打海盜很危險,英雄姐姐能不能……”
“不能。”還不等克里說完,聶然就一口拒絕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這回克里不止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珠子了,連小都微張開來。
他本連話都沒有說完啊!
但聶然怎麼可能不知道,從他坐在自己邊各種沒話找話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幾天克里一直遠遠的等在后,也不說話,就安靜地跟著,但是只要一靠近雷區,他就會乖乖地站在外圍等著,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跑到自己邊來。
今天他卻從雷區那邊走了過來,足以可見他是有事要對自己說。
所以,一直等著。
沒想到這小子原來是想給依安德求。
明天他們敵深,依安德是族長,把這件事告訴海盜們聽的同時也會把他們帶進地雷區,這個舉的確是帶著巨大危險的,一旦炸時他逃跑不見,碎骨也是極有可能的。
但問題是,剛才在路過小樹林走到河邊的時無意間聽到了依安德和柯魯起了爭執,話語里依安德分明就是抱著和那些海盜同歸于盡的想法。
想來這小子大概也是聽到了,生怕依安德真的會死掉,所以趕跑過來想要找自己幫忙。
對此,聶然只是語氣冷淡地道:“真正想要活命的人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會在完任務后,拼盡全力的保全自己,但如果他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我就算造個防屋把他關在里面,也沒用。”
做任何事,決心是至關重要的,但這份決心會把你帶向勝利還是滅亡,完全取決于自己,別人是幫不了的。
更何況,也沒那麼好心,會去幫一個想死的人。
對于想死的人,基本上只會“好心”的幫他去死。
而很明顯,克里沉浸在那一大段話里沒有緩過神來。
這是英雄姐姐第一次對他說那麼長的話,覺好深奧啊。
為什麼造個防屋還會沒用呢?
是不是沒造好啊?
當他的小腦袋里胡思想之際,古琳卻從小樹林那邊走了過來。
“聶然,小樹林前的地雷全部埋好了,李驍讓你去看一下。”
聶然輕輕地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小樹林那邊走去。
只是才走了幾步,發現后那個影沒有跟上來時,不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去。
“你還在這里干什麼?”
克里默默地站了起來,但不肯離開,眼底盛滿了懇求之,吶吶地道:“族長人真的很好。”
他雖然沒有完全聽懂英雄姐姐的那句話,但他聽懂了那句拒絕,他年紀小不知道如何請求,只能干癟的重復著依安德人很好這一句話。
“族長真的、真的很好。”
聶然看出了他眼底的期盼,但最終并沒有說些什麼,反而冷漠地轉往前走去。
克里見就這樣走掉,急忙沖著那抹影喊了一聲,“英雄姐姐!”
可惜,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那張小臉上頓時寫滿了失和悲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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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古琳跟在聶然后,并不知道克里和聶然說了什麼,但很明顯,聶然再一次的沒有給克里好臉。
上次克里踩地雷時,也是冷冰冰的,所以古琳覺得大概聶然是不喜歡小孩的吧。
不過,小孩子那麼可,為什麼聶然不喜歡呢?
特別是克里,乖巧聰明,連李驍這麼個冷傲的人對他也會說上幾句話,怎麼到聶然這兒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呢。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走回到了小樹林前。
嚴懷宇看到聶然出現后,不知為何格外高興地走到面前,指著那一片地雷說道:“小然子,你看!還不錯吧!”
他們用的都是絆發式的,所以只要不啟最后那個開關,踩在雷區里就和踩在平地上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是只要啟了那個開關,所有的地雷會在開啟后齊齊從土里彈起來,然后炸,想四面八放噴,幾乎沒有殺傷死角。
聶然仔細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每一顆都在泥土下藏的非常好。
“不過我覺得,那里應該再埋兩顆,就更完了。”嚴懷宇開玩笑的指著那兩死角說道。
有誰會在海盜不會走的地方埋雷的!
一群人知道他鬧著玩兒,都不搭理他,但只有已經驚弓之鳥依安德卻著急忙慌地說:“那要不要再埋幾個?”
聶然看他眼底慌,神焦灼不安,明顯是張到了極致。
漠然地看了依安德一眼,冷淡地說:“明天不用你來做這件事。”
依安德一聽,頓時跳了起來,“為什麼?!”
就連在場的另外幾個人也面詫異。
這怎麼說換人……就換人了?
一點征兆都沒有!
李驍眉頭皺起,看上去并不同意聶然這樣反復無常的做法。
“這里沒有比族長份更大的人了。”冷聲提醒了一句。
想要把他們引過來,肯定是族長來做告者最合適,他代表的是整個島上所有的島民,再者說了,他和海盜頭子還有一層親戚關系,由他來做,海盜頭子會更相信才對。
“是啊,是啊,這里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依安德連忙點頭。
這些年這群海盜如此肆無忌憚的欺這里的島民,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群人的,哪怕拼上自己這條老命!
聶然一雙眼眸里帶著三分的冷厲,“你前幾天盲目沖到海盜面前,害的我花了那麼多力才撬開他們的,這件事你以為我會和你就此算了嗎?像你這種易沖的人,我可不敢用。”
一旁的柯魯聽到后,立刻點頭應和,“對對對,族長人老了,行也不方便,反而會壞事,不如我來做!”
他本來還在犯愁,怎麼和聶然說把餌的人選給換下來,沒行到聶然竟然主要求換人。
這實在是太好了!
剛才他還在苦心勸說著族長不要犯傻,可誰知道族長就像是魔怔了一樣,怎麼勸都不停。
但其實這也怪不了他,這麼多年的恥辱、怨恨終于要全部結束了,那種埋藏多年的緒一下子噴發出來,人肯定會變得有些失常和神經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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