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宜在外面和江斂喝酒喝時候,突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一向端莊穩重的人泣不聲:「清宜……你姐姐……不行了……」
景清宜一愣,手裏的酒杯應聲落地,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怎麼會……這不可能!!今天還和傅懿書出去玩兒了……神那麼好……」
景母哭著道:「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黃昏的時候突然吐了,用人了家庭醫生,醫生也沒辦法……說……沒救了……」
景清宜咬牙道:「他說沒救了就沒救了?!」他站起拿過一旁的外套披在上,道:「立刻送姐去醫院……一定還有辦法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他說到後面,沒有意識到自己落淚了。
其實景清宜比誰都清楚自己姐姐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直活著,只不過是在贖罪罷了,死亡才是的解。
後來和傅懿書之間的往事全部攤開,他那時候就有種預,沒有了執念的景清嘉,可能命不久矣。
但是後來景清嘉的神狀況一直很好,病也有好轉,於是他開始懷疑自己以前都是在胡思想。
姐姐和傅懿書之間把一切都說明白了,那麼傅懿書,怎麼會死呢?!
這麼多年坎坷崎嶇,不是都過來了嗎?!
可是沒有人教過景清宜,就是有那麼一種刻骨銘心的,讓人膽怯,讓人懦弱,讓人畏懼。
景清嘉站在風霽月的傅懿書旁邊,覺得悲哀。
或許早就明白,如今已不是當年鮮怒馬的恣意,不會再有不顧一切的勇氣了。
……
景母不停的哭,緻的妝容花的一塌糊塗,的握著景清嘉瘦削的手腕,咬牙切齒道:「我怎麼生出了你這樣一個孽障?!!」
恨聲說:「這麼多年,你為了他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和你爸爸都尊重你的選擇,從來沒有橫加干預,可是你呢?!你現在連命都要賠給他是嗎?!」
景清嘉臉蒼白,瓣倒是因為咳的原因而被染的嫣紅,緩緩的笑了一下:「……媽,我這條命,不是賠給他的。」
輕輕閉了閉眼睛,說:「當年那麼多條人命葬送了進去,總得有人償命。」
「那為什麼非得是你?!」景母哭著說:「嘉嘉,你不能這麼自私!你要是走了,媽媽怎麼辦……」
景清嘉抿了抿,說:「我活著,太累了。」
眸沒什麼焦點,嗓音也很淡,偏偏就讓景母的哭聲停止了。
看著兒蒼白的臉,手指抖的上的臉頰,哽咽道:「嘉嘉……我知道你辛苦,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媽媽。」景清嘉溫的說:「人都是自私的,你說的對。我這輩子只自私了一次,就是固執的喜歡上了傅懿書……」
了口氣,好不容易緩上來,才接著說:「就讓我再自私一次吧。」
「這世間花月春風,我已盡覽,死而無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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