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好,好想把這狗頭擰下來。
告別耿硯,他一路循著去了書房。
進到書房中,只見李無廷剛洗過手,正用手帕拭指間。
側立的形頎長而拔,一明黃的龍袍離得近了,像是又從剛才的雲端落回眼前。
寧如深探頭,“陛下。”
李無廷側頭看了他一眼,“脖子那麼長做什麼。”
“……”寧如深回,“聆聽聖諭。”
李無廷提擺在案後坐下,“寧卿想聽什麼。”
寧如深籌備了下措辭,“今天殿上的那三個人,是犯了什麼別的事嗎?”
“為什麼這麼問。”
“若沒有別的事,陛下為何發落他們。”
他問完,跟前靜了靜。
隨後李無廷抬眼,語調不急不緩,“朕是為何,寧卿不知道?”
寧如深對上那深邃的目,莫名被看得心頭一虛,了下鼻尖,“總不能,是因為議論了臣。”
“朕……”
李無廷正要說什麼,話頭卻一頓。
他目在寧如深那張心虛猶疑的面上落了幾息,突然牽了下,帶著琢磨不清的意味說:
“喔,為什麼不能?”
作者有話說:
李無廷:招貓逗貓,有趣。
寧如深:……??
第38章 要撈回來嗎
寧如深腦中嗡的一響。
一燥熱順著尾椎一路直躥上頭皮, 他都宕機了一瞬:
什麼,什麼“為什麼不能”?
是他理解有誤,還是他幻聽——
還是李無廷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了?
寧如深驚疑不定地朝人看過去。
結了, 一口氣憋在口, 半晌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書房裡安靜了片刻。
李無廷指節輕點一聲提醒, “呼氣。”
一口氣順著這話巍巍一呼:呼……
呼出的氣卻沒有提起。
李無廷看他玉白的面逐漸被憋得泛紅,渾的好像都要炸起來了, 難得接不上話,終於大發慈悲地笑了一下:
“朕說笑的。”
“………”
寧如深宕機的大腦恢復了運轉,呼吸重新變得順暢。他看著李無廷似得了趣的神, 一時間頭暈目眩:
這是能隨便講的笑話嗎!
除了你還有誰會笑啊?
況且要是讓旁人聽到了, 他們——寧如深按著咆哮往四周一:
正對上德全笑出的牙床。
他, “……”
好吧, 他們好像也不太正常。
李無廷關切開口,“寧卿怎麼了?”
……算了。
寧如深緩了緩:說笑才對,這才正常。
他深呼吸了兩下, 抿著幽幽誇讚,“陛下好油麥啊。”
“油麥?”
“幽默。臣的家鄉話。”
李無廷點評,“是帶了點口音的。”
寧如深抿了兩秒, 轉而回到最初的起點,“所以陛下是為了什麼?”
李無廷也不再逗弄他, “還記得去月仙樓那日,朕在馬車上問過寧卿的話?”
寧如深回想:什麼話?
“一幫孽子嗎?”
“……”
李無廷跳過他的用詞, 微斂了神, “縱然有才, 但德不配位。一心鑽營, 枉讀十年聖賢書——若當大任, 實為社稷之禍患。”
一番話說到最後,語調越發凜然。
視線不知落在了何,深邃的眸底泄出一驚人的銳氣。
宮人們紛紛垂首不敢出聲。就連德全都審時度勢地閉上了,安靜立在一側。
書房中一時寂然。
片刻,李無廷自某些回想中出神。
他抬眼掃過一幫噤若寒蟬的宮人,又看向跟前微微怔神的寧如深。後者一隻蒼白伶仃的手輕輕按在口,正微啟著朝他說還休地看來——
像是被他的冷臉嚇到了一般。
李無廷頓了下,到底還是放緩了聲線,“寧卿在發什麼愣?”
寧如深輕輕著前從三品的袍,頗有些寵若驚地問,“臣在陛下心中,是這麼崇高的一個人?”
李無廷,“……”
他對上那張微微泛紅的臉,思索兩秒輕聲,“主要是能禍害一些禍害社稷的人。”
寧如深:。
胡說,他明明是把夢想帶給所有人。
·
寧如深回去之後繼續給世家造夢去了。
他風生水起地造了幾天,下值一回府,就遇上了前來傳口諭的小太監:
“寧大人,明日的瓊林宴,陛下召您隨行。”
“???”
寧如深暫且應下,“是。”
小侍走後,他在院中沉思了會兒,直到一聲“啪嗒”打斷他。
拾一從樹上掛下來,“你怎麼一不的?”
寧如深,“我是作為上一屆狀元去續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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