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宸的手進行了整整十個小時。
當刺目的手燈暗,已經是次日的清晨六點。
護士長疲憊地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看到了座位上,閉眼休憩的男子。
黑的西裝和黑的大襯得他氣質凌厲冷酷,他雙手環臂抱,縱然是坐著睡,都背脊拔。
辦公室開了較熱的空調,所以并不會冷。
但男子英俊的面龐,還是顯得極其慘白。
男子聽到輕微的開門聲,猛然睜眼,那漆黑的眸子在瞬間盯向門口。
護士長沒想到他竟這般敏銳,心驚的同時,溫聲道,“傅總,你醒了,易司宸的手結束了,昨晚真的謝謝你,稍后我請醫生給你開些補的藥,你回家注意好好休息。”
其實護士長這一刻有些不知道怎麼言說自己的心。
昨晚那一句讓傅西爵給易司宸捐,也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
那時,傅西爵同意了,想著,傅西爵雖然話不多,但還是外冷熱的。
但后來,易司宸的手持續了10個小時,而手期間易司宸的況一直不好,所以傅西爵捐的那袋,也依舊不夠。
然后傅西爵又捐了第二袋,第三袋。
完全超出了一個人一次的捐量。
所以傅西爵此刻的面龐才會白得像吸鬼。
但他期間沒有說不,只是繃著臉,告訴他們絕不能讓易司宸死。
如果不是知道兩人不深,有那麼一瞬還以為傅西爵和易司宸是患難好友了。
畢竟曾經因為葉紫蔓的事,傅西爵沒幫著林薇薇冷易司宸,那時易司宸對傅西爵也是惡言相向。
誰知幾個月后的今天,傅西爵竟然會用自己的去救易司宸。
是心善還是什麼
護士長有些搞不懂,但無論如何,對傅西爵都是突生敬意的。
“對了傅總你不,我都給忘了,我現在就去幫你弄份早餐”
“不用了。”
傅西爵站起,起的時候有一瞬的暈眩,他眼前一黑,閉雙眼,用手撐住桌緣。
片刻緩緩睜開眼,又看向護士長,淡淡問:“易司宸現在怎麼樣,手完全功了”
護士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傅西爵擰眉,“究竟沒功。”
“手是功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可能會有后癥。”
護士長表凝重,“dredward雖然功取出了塊,但易司宸在手中幾次休克,他的心臟停跳、造腦缺氧嚴重,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會陷深度昏迷。”
深度昏迷
傅西爵表一沉,“你的意思是易司宸會為植人”
“不,沒那麼嚴重。”
護士長解釋,“植人是大腦和腦干損,很多是再也醒不來,或者就算醒來也要十幾二十年。”
“但dredward刀很穩,并沒有傷到易司宸的腦神經,所以易司宸的腦部是好的,只要治療得當,就一定能再醒過來,只是這個時間,可能至需要五年。”
五年。
只兩個字,在護士長里已經屬大幸,卻像一記悶錘,錘在傅西爵的上。
一個人有多個五年。
而林薇薇又是否能接這個結果
還懷著孕,將來孩子生下,既要照顧孩子,又要照顧易司宸,要怎麼撐下去
腦中晃過林薇薇那張蒼白孱弱的臉,傅西爵只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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