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總監不是要離職了嗎,然后夫人那時跟著林總監一直學設計上的事,夫人出于激,就送了林總監一條手鏈和一串雙花生。”
特助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事兒是我聽設計部的幾個同事提起的,那時候傅總您和夫人馬上就結婚了,正好午餐時位置坐的近,就聊到了,們還說夫人真大方,那手鏈和雙花生,加起來應該好幾萬了吧。”
“而且說夫人在設計上很有天分,短短一個月,實力和林總監不相上下,對人也很親切,都說傅總和夫人,是郎才貌佳偶天。”
特助說這話其實也沒恭維的意思,就是傅西爵要說心雅,他也就記起這一件事,就說了。
傅西爵卻是眉頭蹙了下。
心雅出于激,要送林薇薇禮的事,他是知道的。
因為那條雙生花的手鏈,就是他和心雅一起在金飾店挑的,心雅當時還特別真誠地說,要送給林薇薇將來出世的寶寶。
但,心雅另外還送了一條薔薇手鏈給林薇薇麼
雖然只是小事,但心雅后來怎麼半句都沒對他提及
而特助見傅西爵眉頭皺,忍不住問,“傅總,這事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你下去吧。”
傅西爵面上掠過煩躁,翻開一本文件,恰好看到一串合同日期,不經意間又問了一句,“心雅什麼時候送的林薇薇那串手鏈”
問完又覺得有些多余,自然是從金飾店買好后的隔天送的。
但特助接下來的話又讓傅西爵一怔。
特助擰眉思索了半天,日子那麼久了他肯定是想不起來的,但好記不如爛筆頭是他的座右銘。
因此特助在思索無果后,很快就拿出手機,打開了專門記錄每天工作進程的表格。
特助將表格翻到了上上月,然后道,“我記得那天和設計部同事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了zy項目經理的電話,問我材料價格的事,我當時還記錄了”
特助說著搜索到了這一條,然后道,“這天是周二,然后我記得當時有人提了句,夫人是上周五送林總監手鏈的”
“所以上周五的話,就是9月26號這天。”
許是匯報日程的習慣使然,特助在報了9月26日這串日期后,很自然地就著表格上的記錄道,“這天,傅總您上午開了一場項目會議,然后下午的時候,我和您一起去參加了一個芯片展”
念到這的時候,特助看到下面自己的備注,面僵了一下,然后尬笑一聲:
“然后這天芯片展結束,我忘拿了一份訂單資料,立即上樓拿,可再下樓的時候,傅總您不見了,我再打您電話,因為之后晚上其實您還有個飯局,但您說不參加了,讓我一個人負責。”
“那晚那王總是東北人,特別能喝,都是白酒,我特地備注了一條,下次和王總吃飯,一定要帶上同樣是東北人的公關經理,否則這酒喝下真的要暈了。”
特助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每個字都著他事無巨細下的認真。
這個世界從不缺聰明的人,但聰明加認真才是讓一個人拔尖于眾人的基石。
而傅西爵聽著特助一串串的時間點,思緒也仿佛被拉到了9月26日這一天。
這一天芯片展
而他在芯片展下樓后,看到了一樓易氏珠寶發布會的指示牌。
特助是在這個時候上樓拿文件。
而同時,發布會,易司宸走出來,對著電話說,林薇薇不在洗手間,讓書去找。
而林薇薇其實在小花園。
然后他和易司宸奔過去,看到林薇薇跪跌在地上,捂著小腹一臉痛楚,而云若婷站在林薇薇的面前,一臉惶恐。
林薇薇之后被送到醫院,孩子有流產跡象,所幸保住。
他當時以為是云若婷推了林薇薇,但云若婷紅著眼說自己什麼都沒做,而他后來打了林薇薇電話,林薇薇說,確實不是云若婷推的,是自己在會場覺得悶,所以才引起的小腹不適。
這件事當時就這麼過去了。
他也沒有再多想。
但,今天舊事重提,特助突然告訴他,同在這一天,心雅送了林薇薇手鏈和雙花生
可這個日子,距離林薇薇教心雅設計,已經過了大半月。
而他陪心雅在金飾店買手鏈,是在林薇薇教心雅的頭幾天,雖然過了幾天不記得了,但絕對已經超過一周。
那既然買好了手鏈和雙花生,心雅為什麼不隔天就送,而是過了好幾天才送
又那麼巧,林薇薇在收到手鏈的這一天,突然有了流產跡象
傅西爵心臟重重地沉著。
有些事,他并不愿去往壞想。
但腦子里又徘徊起楚律邢的那句話心雅并不單純,在意你和林薇薇有過一些曖昧,又不說出來,所以用那暗的心思,想要林薇薇死
咔呲
傅西爵著文件的五指猛然收,把那紙張都皺。
那面亦倏然沉如霾,嚇了特助一跳,“傅總,您怎麼了”
傅西爵緩緩抬眸,憷人的面上許久才吐出幾個字,“沒什麼,你出去吧。”
總裁讓出去,做下屬的也不可能留著。
但端看傅西爵可怖的面,特助生怕傅西爵又繼續煙,忍不住走到落地窗前,把上排的窗戶打開,讓風進來,驅散煙味,又念念叨叨:
“傅總,煙對肺不好,這您肯定知道,如果有我能為您分憂解擾的,我一定盡心盡力,另外十分鐘后有主管會議,要不我讓書通知下去推遲一會兒”
談及工作,傅西爵面上的霾褪去,轉而變嚴肅的冷厲,“不用,準備開會的資料。”
會議,討論。
傅西爵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就連對工作的部署都是有條不紊。
仿佛之前的霾之是一場幻覺。
但當下班,傅西爵沒有立即回家,而是驅車,來到了曾經9月26日這天,林薇薇差點流產時送往的那所小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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