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被稱作瑾瑜的文接話,又有一名武將打扮的臣子站了起來,著嗓子喊道:
“我西榕財力雄厚,但是軍武不足,如今周邊諸國虎視眈眈,三皇子南征北戰,為保護西榕立下汗馬功勞,大皇子和二皇子坐在宮里就能保我西榕太平了?
皇主現在還下落不明,你們就要推出個主持大局的,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心里那些污糟的盤算!你們,你們就是想要趁機謀位!”
“鄙武夫,就知道喊打喊殺,每年軍費百萬之巨,都裝進你的腰包里了吧?極樂神旨教護天合,豈是你這種鄙之人能質疑的?二皇子天命所歸,怎麼是某位!”
很快,你一言我一語,平時在朝會上三扁擔都打不出個屁的文臣武將們,現在一個個舌燦蓮花,擺事實的,講道理的,罵臟話的,問候全家的。
這時倒比百覲見皇主時候更顯得認真得多。
就在人們險些要把永盛樓的屋頂掀翻之際,三聲鞭響打斷了臣子們熱烈的“討論”。
所有人聞聲看去,大太監站在桑皇后旁,躬著收拾甩在地上的皮鞭。
桑皇后儀態雍容地直軀,緩緩開口:“姬國師,列位臣公所言不差,皇主兇險未卜,朝堂不可!皇主已立下傳位詔,早已由卿保管,卿快將詔書請出,請儲君主持大局吧!”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朝姬星火看了過去,他們差點忘了,不久前皇主已經立下儲君人選,效仿先人將詔書放于正和殿牌匾之后,命國師大人監管詔書一事。
姬星火掃了一眼眾人朝他投過來的目,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這些曾經瞧不起他們姬家,瞧不起他的高,如今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著希冀和討好。
因為不管詔書上的儲君是誰,他有守護詔書之功,都會被新帝高看一眼。
他在心里默默道:母親,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我說過我會洗刷掉姬家的恥辱,帶著姬家重回巔峰,我做到了!
不久后,再不會有人能踩到我們姬家頭上,誰都不行!
姬星火收回心神,整理了一下袍后回行禮,朗聲對桑皇后說道:“是,臣這就命人將詔書取來。”
桑皇后再次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看起來更加母儀天下一些,然后緩緩開口:
“既如此,皇主如若無恙,乃我等臣子之福,但未曾尋得皇主期間,就依傳位詔先行立儲君暫代監國之職,諸位臣公,可有異議?”
眾位大臣哪敢有意見,紛紛跪在地上,齊乎:“謹遵皇后懿旨!”
不多時,一個公公在皇城司數名侍衛的護送下步履匆匆地由正門進,雙手高舉一只金楠木錦盒,一眾大臣以及參與宴會的各方貴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中那只錦盒。
這小小的盒子,正承載著無數人的命運吶!
公公將錦盒遞給姬星火,后者負手而立,緩緩接過。
他打開錦盒的作不不慢,可是很多人已經張的覺要背過氣去了。
姬星火拿出詔握在手中,眼在在場所有人上快速掃過,然后他氣沉丹田,開始朗聲宣讀起來。
按照慣例,就算是詔,前面也是長篇大論一通。
只是此時在場的人們聽著都很認真,生怕錯過關鍵信息,直到聽到姬星火讀道:
“……朕念自極以來,雖不敢自謂能移風易俗、家給人足,上擬三代明圣之主,而致海宇升平,人民樂業,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嘗懈……
今朕知天命之年,在位十八年,實賴極樂神與百姓之默佑,朕百年之后眾卿繼續輔佐賢明,使我西榕更進一步……”
讀到這里,眾人都知道下面就是宣布儲君人選的時候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姬星火故意停了下來,換了一口氣。
眾人覺得自己張到耳鳴,屏住呼吸才聽到姬大人繼續宣讀的聲音。
“……朕百年之后,由大皇子卓犽繼位大統,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即西榕帝位。特命國師姬星火為輔政大臣,等皆勛舊重臣,朕以腹心寄托,其勉矢忠藎,保翊沖主,佐理政務。布告外,咸使聞知。”httpδ:/m.kuAisugg.nět
姬星火高的聲音在大殿回,余音久久不歇,直到他讀完好一會兒,現場都沒人發出聲音。
桑皇后整個人呆立在當場,渾冰冷,今日這一連串的計劃,無比的順利。
原以為這是極樂神保佑兒子順利繼位,乃天命所歸,誰知道姬星火竟然在這關鍵時刻狠狠捅了一刀!
看著場中的姬星火面無表地緩慢且鄭重地收起“詔”,完全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皇后不過是他姬星火棋局中的一粒棋子罷了,姬星火是想要控那個假傀儡,為西榕真正的王!
如果現在跳出來,說大皇子是假的,怕是因知而不言,非要在詔已經宣讀以后才說,沒人會相信的話,還會被扣上不遵先皇照,意圖謀逆的罪名!
“姬星火!”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母儀天下的形象了,兒子的皇位都要丟了,還顧及什麼?
“娘娘有何吩咐?”
姬星火緩緩轉過來,眼底是桑逸云悉的深邃與冰涼。
以為是了解姬星火的,以為可以掌控他,可錯了,姬星火是一匹真正的狼,沒人可以馴服的狼!
“不,本宮不信這詔書是真的,這詔書有假,來人,查驗詔書!”
姬星火把裝好的錦盒還給那個公公,淡定回問:“娘娘何出此言?皇主詔在眾目睽睽之下置于皇殿正梁之上,此次取來也非假手他人,何來詔書有假之說?還是說皇后娘娘要這詔書有別的意圖?”
“你在本宮?”桑逸云指甲都要嵌進掌心里了,“你就不怕本宮與你鬧個魚死網破?”
“臣不懂娘娘此話何意,臣只知遵從皇主之命,誓死效忠儲君,任何與大皇子……不,與太子殿下為敵的人,都是臣的敵人!臣,會以命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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