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最終的目的,隻是想改頭換麵的回來見趙六月,不至於讓自己那麽難堪。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當初創立的初衷走到現在,已經完全由不得他做主,現在的他,隻想閑雲野鶴,和自己的妻孩子環遊世界,然而一切都隻是幻想罷了。
早幾年前,公司董事會部投票,言楚全票通過,被推選為新任董事長,可言楚卻以自己為由,整整拖了三年之久,今年,LY董事長到了退休的年齡,言楚怎麽也要著頭皮上了,推不掉。
想到這,他長歎一聲:“有的時候想想,真不如回到以前那個什麽都沒有的時候,你說如果那會沒有李潘文和東梅出現,我們會不會就這麽走下去?”
“會啊。”趙六月笑著說:“我想,如果沒有他們當時出現的舉,我們現在肯定會買下一間小商鋪,然後我賣零食,你去工地做事,等再過幾年,我們攢夠了錢,就在京州買一套小房子,過著普通、平凡的生活,這樣想想,也覺得好的。”
“知足常樂。”言楚笑著,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人總是要朝前看的,過平凡的生活也好,過富足的生活也罷,隻要有你們,怎樣都可以。”
窗外一閃而過的,是當初言楚買給趙六月的小店鋪,如今找人打理著,自從他們出國遊玩後,就很來這個小店鋪看看了,趙六月指著那店鋪,說道:“要不這樣,等你七老八十的時候,咱們就什麽都不做,來小店鋪這裏,賣賣零食,看看風景,好不好?”
“你說怎樣就怎樣。”言楚笑了笑,親吻的額頭:“今天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趙六月有些疑的看著他:“難不你在外麵……”
“別把我的力浪費,它隻用在你的上。”
趙六月臉一紅,瞪了他一眼:“沒個正經!”
車緩緩朝著前方開去,最終停在了一個老人院門前,言楚把言玲瓏給了司機,讓他暫時管著,帶著趙六月走進了老人院。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趙六月看了看四周,這家老人院在京州不算出名,頂多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老人院,外麵看上去,甚至還有些破舊,年份很重。
趙六月和言楚走進去的時候,正好麵對著一間房,言楚看了看,放低了聲音:“小點聲,睡了。”
說著,牽著趙六月的手,走了進去,然而令沒有想到的是,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東梅。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看到了,再次看到,才發現世事難料,東梅的,截肢了一半,兩鬢發白,臉上的皺紋和老人斑很明顯,印象中當年那個強勢無比的,似乎早已經遠去,不複存在。
趙六月出無比震驚的神:“,怎麽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麽?的呢?”
言楚黑眸一凝,沒有言語,隻是微微蹙起眉頭,看著床上的東梅沉默著,約莫三分鍾左右,才拉著趙六月走了出去。
慵懶的靠在旁邊的牆上,從口袋裏出香煙,正要點燃,又想起了什麽,將煙盒放了回去,說:“當年被甘毅請到了國外參加他們的宴會,甘毅當時沒想著讓東梅活著離開,我在宴會上奪權的時候,甘毅的妻子朝我開了槍,東梅替我擋了,所幸的是,子彈隻打中的部,不幸中的萬幸。”
趙六月微微皺起眉頭,也是記得那個時候言楚跟著寧逸出國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東梅的影,沒想到,竟然是了這個樣子。
“你說人真的很可笑,從小沒有善待過我,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工,我隨時準備著被拋棄的危險,終其一生,到頭來,了這幅景。”言楚笑了笑,長歎:“顧湘說得對,人心難測,像東梅這樣的人,我怎麽都想不到會出來替我擋了那一槍,大概也沒想到,會截肢,一輩子需要躺著。”
“阿楚……”趙六月輕輕抱住他:“好了,都過去了。”
“現在隻能躺著,我之前問過,想不想回來住,說,沒有什麽臉,還是算了,忙活了一輩子,本來想死的時候,風風的,讓曾經的那些男人給下葬,現在想來,這個願是不大可能實現了。”
言楚意味深長的笑,似乎慨,似乎嘲諷:“你說忙了一生,到頭來竟然有這麽荒唐的念頭,好在隻能躺著,否則到老,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麽荒唐的事來。”
趙六月看著言楚,雖然知道他口頭上說的是無的話,可是心裏清楚,他還是在乎東梅的。
畢竟那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啊。
隻是這種親,在這麽長久的歲月中,早已被歲月衝淡,留下來的,大概隻是責任了。
走出老人院的時候,一個護士走到言楚邊,說:“您好,我是管理東梅士的護士,這是讓我給您的。”
言楚接過手裏的東西,上麵有一把木梳還有一封信。
言楚將信件打開,裏麵寥寥無幾寫著:把木梳給趙六月,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傳家寶,如果有下輩子,我們誰也不欠誰,你別當我兒子,我也不會當你母親。
“有意思……”言楚笑了笑,把木梳放到趙六月的手裏,著遠長歎:“人啊,一定要經曆些什麽,才知道平淡是福。”
“阿楚……”
“嗯?”
“我……我覺得……”趙六月臉微微一紅,看著言楚,囁嚅著,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我好像……又有了……”
“啊?”言楚一皺眉頭:“又有了?那我們昨天還做……”
“不準說!”趙六月一把捂住言楚的:“再說就不理你了!”
看著趙六月通紅的臉,言楚笑了笑,拉下趙六月的手,看著的肚子:“今年如果再生,我就去結紮,不想看你辛苦了。”
趙六月一愣,笑了出來:“男的結紮……阿楚,你舍得嗎?”
“怎麽舍不得。”言楚說著,橫抱起趙六月:“現在開始,我抱著你走,你可別再了,我今晚搬到隔壁房間去睡,實在不行,我就搬出去。”
“啊?”
“我不想讓你和孩子委屈。”
“阿楚……”趙六月看著言楚的側臉:“有你真好。”
言楚親吻著的臉:“六月,我你。”
人人都說薊城的霍少爺心狠手辣,卻是個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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