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快要過年了,梁丘信給吳茂中買了一套房子,在京州市區,可吳茂中說什麽也不願意住,說是看完他們的婚禮後,要回到農村。
吳茂中的脾氣很倔,無論別人怎麽說都不肯待在京州,梁丘信無奈,隻好由著他去。
這一個月,寧心和吳茂中都在京州,外麵白雪皚皚,寧心鬧著要吃牛麵,吳茂中見梁丘信去上班,梁丘凜和溫雅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便帶著寧心獨自出去。
兩人走在京州街頭,看著雪花片片飄落,吳茂中長歎一聲:“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就要嫁人了。”
寧心看了看吳茂中,微微笑道:“吳叔,你是不是想說什麽?”
“沒什麽。”吳茂中搖了搖頭:“你和阿信結婚的事,要跟你的父母說嗎?他們至今還不知道你要結婚的消息。”
說到了親生父母,寧心愣了愣,神看上去有些複雜和悲傷,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從到了吳家後,就再也沒有管過,現在結婚了,讓回頭去找他們,實在難以啟齒,突然想起自己在京州的姑姑,還有弟弟寧國強。
“吳叔,你知道我弟弟吧,他在京州上學,住在我姑姑家裏,從我來到京州起,沒有見過他們,我想去看看他。”
“行,我跟你去。”吳茂中點了點頭,跟著寧心朝著拐角的另一側走去。
寧國強今年已經上初一了,當年的事,寧父用吳茂中的彩禮錢替寧國強擺平了那件事後,他回到了學校,雖然如此,但聽說在學校的況是越來越不好,姑姑好幾次打電話回家,都是跟父母說讓他們把寧國強帶回家,可爸媽卻說姑姑沒有良心,這幾句話下來,說得姑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無奈之下,隻能繼續照顧著寧國強。
寧國強如今的中學是京州市裏比較普通的中學,當時就是按照分數來劃分上中學的學校,寧國強的分數差強人意,因為在考試過後就被安排到了這個中學裏上學,可父母卻覺得寧國強厲害得不行,走到村子裏還跟別人炫耀,不知道的人,真以為寧國強上了什麽好的學校。
到了學校門口,正好是放學的時候,寧心和吳茂中站在不遠,看著那些學生背著書包走了出來,人群中,看見一個材胖的小男孩朝著門口走來,一眼就認出,他是寧國強。
這幾年,他的材是越發的碩,不管是在姑姑家,還是在家裏,他永遠都吃,父母沒管,姑姑就更不可能管,他的材相比於周圍的同學,著實是胖了些。
吳茂中著煙,看著迎麵走來的寧國強,冷笑一聲:“你爸媽可真有意思,這哪裏是養兒子,分明是養頭豬,看看他的材,這麽下去怎麽得了。”
寧心笑了笑:“爸媽從小就是這樣,把最好的都給了他。”
看著寧心的笑意,吳茂中微微皺起眉頭:“怎麽,你想和他說話?還是想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看看他,畢竟也是我弟弟。”寧心微微垂下眼眸:“不過說到底,除了這層關係外,就再也沒有別的關係了,吳叔,咱們走吧。”
“你真不打算跟他說話了嗎?”吳茂中看了看寧國強的影:“結婚也不他們了?”
“自始自終,他們都沒有把我當親人,我也就沒有必要熱臉去他們的冷屁了,不值當,吳叔,咱們吃麵去吧。”
京州有一家特別好吃的牛麵館,很多人都喜歡到這家來吃,常常客滿,寧心和吳茂中到的時候,已經排起長隊了,為了能夠吃到一口牛麵,兩人也站在一旁排隊。
終於到了他們,坐下後,寧心笑著說:“吳叔,你知不知道這家牛麵的味道特別像你當年帶我去吃的那一家的麵,我記得當年咱們賣粽子,走到了那個村,你說賣完了,帶我去吃牛麵,我覺得,那是我這輩子吃到過最好吃的牛麵。”
吳茂中笑了笑,把碗裏的麵夾到了寧心的碗裏:“喜歡吃就多吃一點,等你和阿信結婚以後,讓他天天帶你來吃。”
說到這個,寧心一愣:“吳叔,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們待在京州嗎?”
“不了。”吳茂中搖了搖頭:“京州這個地方雖然好,但不是我的,我的在吳村,我一定要回去的,你別勸我,反正你們要是有空可以來吳村看看我,我要是哪天走不了,再把我接到京州,到時候,你們可是要全心的照顧我了。”
寧心笑了笑,吃完牛麵後,和吳茂中肩並肩走回了家。
很快到了除夕,賓客的請柬都已經發了出去,明天就是結婚的大喜日子,梁丘凜和溫雅還在忙著準備寧心和梁丘信婚禮的細節。
“在幹嘛呢?”梁丘信走進房間,看見寧心坐在床頭沉默著。
寧心抬頭看著梁丘信,指著床上的照片:“這婚紗照真好看。”
前些日子,梁丘信和寧心去拍了結婚照,今天才送過來,照片裏的寧心穿著中式傳統的禮服坐在檀木雕花的椅子上,旁邊站在梁丘信,直,樣貌駿朗。
寧心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和梁丘信走到這一步,以至於看著那個照片,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梁丘信的握住的手,親吻的額頭,沙啞地說:“梁丘太太,我你。”
簡短的三個字,如此鏗鏘有力。
第二天一早,婚禮舉行,寧心換上了大紅的喜服,從梁丘家走出來。
梁丘信握住手的那瞬間,熱淚盈眶,自己熬過了那麽多黑暗的時期,以為不會再有芒,可沒想到,其實的明一直都在邊,從來沒有離開。
當天來的賓客很多,大多數都是梁丘信這邊的人,寧心的親人,隻有吳茂中一人出席。
當吳茂中牽著的手走著紅毯,過頭紗看見站在另外一頭的梁丘信。
似乎能到吳茂中抖的雙手。
終於,走到他的跟前,吳茂中將的手放到了梁丘信的手裏,擲地有聲的說:“請你,一定要照顧好,這一輩子的幸福,給你了。”
他將寧心手,遞給梁丘信時,看著他,落了淚。
他輕輕一笑,掀開的頭紗,吻住,在那瞬間,仿佛聽見他說:“我你。”
而耳邊充斥著無數親朋好友的尖聲和祝福聲。
寧心覺得,這一輩子,大概也是如此了。
如此的幸福,如此的開心。
無聲落淚。
幸福的淚,恩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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