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茂中看著,沉默了片刻,說:“你和你姐姐還是不一樣的。”
“吳叔?”寧心愣愣的看著他:“你不是說,我姐姐……”
“早年我在縣城看見的時候,脾氣很衝,很倔,看誰不順眼,就會打誰,好像隻有靠拳頭說話,才能不欺負,後來在戒毒所看見的時候,已經瘦的隻剩皮包骨了。”
這是第一次,吳茂中那麽正經的說起寧逸,他點燃了懷中的香煙,了一口,靠在椅子上,說:“後來聽說,死了,但也有人說,被誰帶到國外去服刑了,真假不清楚,但是從那以後,沒再聽說過。”
說實話,寧心對於親姐姐寧逸的印象,也就是小時候了,那個時候,寧逸特別狠,聽說父母懷上寧逸的時候,期待著是個男孩,所以取名寧逸,但沒想到出生後是個孩,大失所。
再到後來,寧國強出生後,寧逸就更冷落,父母隻要有點不順心的事,就會打,寧逸比他們更狠,直接打寧國強,有一次還把寧國強的耳朵咬出來,被寧父追著打。
即便如此,寧逸也從來沒有怕過,父母這麽對,就報複給寧國強,直到後來父母要將嫁給別人後,才跑了的。
這一跑,就毫無蹤影了。
寧心靠在門邊,歎道:“其實偶爾我也在想,如果我姐姐還在的話,也許會多點安。”
“你姐姐就好像野玫瑰,紮手得很,你就像是百合花,很溫。”吳茂中難得會用詞語來形容寧心,笑了笑,衝著他說:“謝謝吳叔,反正日子是咱倆過的,咱兩拾掇明白就行。”
吳茂中了煙,沒再說什麽,到了下午,吳茂中繼續去西口賭錢,剛一走出門口,就看見村子裏一個醉漢在自家門口來回轉悠著。
看著他路都走不穩,酒一定是喝上頭了,吳茂中沒打算管,但沒想到那醉漢卻醉醺醺的指著家裏的大門,大喊著:“喲,就,就是這家……這家的小媳婦,可浪了……跟那啥,那男的,在田埂邊上,別提有……嗝……這種小浪蹄子,是個男人,都得上!”
吳茂中可是個暴脾氣,一聽那醉漢這麽說,臉上就猙獰起來,走到他跟前,提起他的服,冷聲道:“你說啥?”
“吳,吳哥啊……”那醉漢吃吃笑道,拍拍吳茂中的肩膀:“你,你家媳婦,跟人跑了,跟人跑了你知不知道,哈哈哈,大白天,跟一個男人站在田裏邊,喲喲喲,那膩味勁……”
“說你媽!”吳茂中揚起拳頭,一拳就打在了那醉漢的臉上,醉漢大喊一聲,倒在地上,還在哼哼。
聽到聲音趕跑出來的寧心看見這一幕,嚇得臉蒼白,喊道:“吳叔,發生什麽事了。”
“你說,你之前是不是和梁丘信發生了什麽關係?”吳茂中雙目猩紅的瞪著寧心:“你說啊?”
吳茂中猙獰的臉特別恐怖,看的寧心一愣一愣的,退後半步後,咬著牙說:“吳叔,做人是要講清白的,我和梁丘信之前有聯係是因為他需要一個模特,說隻要我給他拍照就行,他說田裏的風景好,所以去那裏拍照,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梁丘信。”
寧心把腰桿直,努力的控製自己害怕的緒。
吳茂中是知道梁丘信的專業,知道他是拍照的,寧心模樣長得也不錯,當他的模特,也說得過去。
見吳茂中沉思,寧心又繼續說:“我都已經打算和吳叔你一起過日子了,你還是這麽不相信我,那我也沒什麽辦法,你若是想打我,就打吧。”
說著,寧心還出了一滴淚來,怯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仰著頭,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好像真的遭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吳茂中看到這樣的寧心,一下子就沒了火氣,抿著說:“你最好是說真的,否則寧心,我一定弄死你!”
說完,他轉走到那醉漢邊,狠狠的踢了他一腳,怒吼:“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非得砍死你不可!”
那醉漢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哪裏知道吳茂中在說什麽,被打了還樂和著。
而寧心看著吳茂中的背影,後背早已經被冷汗……雙腳也跟著打。
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要被吳茂中打死了,好在咬死不肯答應,否則現在一定沒有命活著。
那個醉漢就沒那麽好了,被吳茂中打了好幾拳頭,又拎起來打了好幾次,才給他扔到外麵的田埂上。
這一天,吳茂中的臉都很沉,一句話沒有和寧心說,也沒有去賭錢,寧心也不敢招惹他,隻好把三餐的飯菜做好,給他端上去。
第二天一早,寧心準備挑著粽子去賣,尋思著吳茂中在生氣,不大可能會陪去。
隻是沒想到當自己挑起那擔子的時候,才發現比自己想象的重得太多了。
寧心在家也幹農活,平時的柴火什麽的都是自己背,以為自己手勁夠大了,誰能想到這一百個粽子可沒有想象中那麽好背。
重的本抬不起來,好不容易給挪到了門口,遇到那個坎,都過不去了。
寧心有些發愁,如果今天不把這些粽子賣出去,肯定就要壞了。
就在寧心愁著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厚的嗓音:“農家婦人,這點東西都扛不起來。”
寧心抬頭去,就看見了吳茂中站在的跟前。
一笑,甜甜的喊道:“吳叔早,我給你做了早飯,在廚房呢,是煎蛋還有稀飯和小菜。”
“嗯。”吳茂中點了點頭,把那扁擔給扛了起來,冷冷的說:“你今天打算去哪裏賣?”
“咦?吳叔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然你這個弱能扛得?”吳茂中毫不留的譏諷:“不要還沒賣出去,自己就先倒下了。”
寧心一聽,小臉一紅,輕聲說:“謝謝吳叔,今天我要去西口賣。”
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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