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一個晚上想了各種辦法,比如肚子痛、或者是頭暈、又或者是害怕之類的借口,可是後來一想,本就沒用,這麽拙劣的謊言,別說別人了,自己都不相信。
渾渾噩噩一個晚上沒有睡,第二天一早,禿子直接打開了的門,拽著去坐車到縣城檢查。
走到門口時,寧心突然抓住他的手,‘噗通’一聲跪在禿子的麵前,紅腫著雙眼,央求道:“叔,我求你了,別帶我去,我真的不能去。”
禿子冷冷的瞪著:“為什麽不能去?”
寧心咬了咬,想著自己說的那個謊言,隻要到了縣城就會被破,自己又沒有什麽親戚在醫院裏做事,到時候被破,禿子指不定就會在外麵把打死。
與其在外頭丟人現眼,不如現在就把真相說了,免除後顧之憂。
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說:“這事,是我不對,我騙了你。”說完,猛地朝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很重。
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抓著禿子的手,央求:“叔,我還小,我還想讀書,我還想大學,我不想結婚,更不想生孩子,我求你了,別這麽對我,我真的不想嫁人!”
禿子的脾氣,這幾天寧心也個差不多了。
他要是賭錢賭贏了,心好的時候,說話也就溫些,關鍵他的手氣一直都不錯,所以這幾天,也沒怎麽對寧心發火。
可萬一他賭錢要是賭輸了,這一天,寧心就得夾著尾做人了。
說到底,禿子還是可以說理的,隻要能順著他的話去說。
隻是沒想到,禿子一把甩開寧心的手,然大怒,氣的臉漲紅,怒指著寧心,用本地話大罵:“你個賤人,老子花了一萬塊買你回來,你居然敢騙老子?什麽讀書?你以為自己是那書窩裏的金凰?讀本書就能飛上枝頭?你想都別想,看看自己什麽貨,也就是我要個人生孩子肯用錢買你回來,不然就你?被人當垃圾,知不知道!”
禿子發起脾氣來,很嚇人,聲音大,握雙拳時,寧心覺得他能一拳打死自己。
嚇得瑟瑟發抖,哭著說:“叔,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現在就生孩子,我求你了!”
說著,寧心便拚命的給禿子磕頭,一聲聲的磕在地麵上,實打實的把自己的腦袋砸破了。
可禿子哪裏會心疼?他隻覺得寧心騙了自己,就得償還他所有的損失。
他立刻拽起寧心,跟拽小一樣,將往屋子裏帶。
寧心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麽,嚇得拚命掙紮、大喊,喊得嚨嘶啞,雙手也死死拽著門框不進去,哭著喊道:“叔,我求你!我求你!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就是這件事不能做,我求你了!你讓我睡豬窩,你讓我吃豬食,你就算我十天半個月都行!我求你!”
寧心這一刻的絕已經將包圍,甚至覺得,自己本不可能逃得出禿子的手掌心。
如若真是如此,不如死了算了。
禿子揚起了手,一拳一拳的打在寧心的後背,打的很實在,是真的疼。
以前的莊稼漢,手勁不小。
“賤人!賤人!都是騙子!看我不打死你!”禿子一拳一拳的打著,寧心就死死抓著門框,像是抓著自己最後一救命稻草一樣,寧死不肯放手,即便自己的後背被打的紅腫了,也不肯放手。
兩人僵持了片刻,禿子打的也有些手了,看著寧心依舊不肯放手,他冷笑一聲:“好,睡豬窩,吃豬食,你十天半個月,都是你說的,可以,寧心,我就照你說的做。”
說完,他又拽起寧心的後背,直接朝著豬窩走去,二話沒說,直接扔進去後,指著的鼻子:“我看你熬多久,寧心,明天就是我們結婚,你要是有種,就熬下去,你隻要能熬,我就不你,我看看你這個‘金凰’有多高貴!”
禿子帶著幾分鄙夷,冷笑著。
寧心依舊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哭得直,抱著自己的,什麽話也沒說。
禿子轉就走,將寧心關在了豬窩裏。
豬窩裏有兩頭豬,環境衛生可想而知,味道也是熏臭得要命,可等寧心平靜下來之後,才覺得其實這樣也好,至,不用和禿子發生那種事。
豬窩是一手收拾的,角落有一放著幹枯的秸稈,是從田裏抱來的,還算是幹淨。
走到秸稈旁邊,坐了下來,抹掉自己的眼淚,咬著牙說:“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跟你妥協的!”
寧心已經打定主意了,就算是一輩子被關在這豬窩裏,吃豬食,也絕對不要出去!
這一刻,豬窩竟然了寧心唯一能呆的地方。
第二天,黃道吉日,寧心和禿子的大婚之日,按照之前發出去的請帖,很多親戚在這一天都來到了禿子的家。
禿子也擺出了四五張的桌子,還了幾個村民來幫忙弄菜和弄飯,大廳裏也修整過,擺著紅蠟燭還有瓜果點心。
等人一齊,還真的有結婚的熱鬧和喜氣。
隻是和外麵的熱鬧不同,寧心坐在秸稈上,顯得無比的寂寞和孤獨。
聽見鞭炮聲傳來後,親戚也都到了禿子家。
隻是奇怪這場婚禮,並不見主人。
寧父寧母到的時候,也沒看見寧心,寧國強就不管,隻看到滿桌的食,二話沒說就坐下,不等其他人開桌,自己吃了起來。
寧父往裏頭看了看,沒看見寧心的影,他也沒有多擔心,倒是寧母走到了禿子邊,笑著試探:“咦,今天大喜日子,怎麽沒看見寧心那丫頭?”
禿子看了看寧母,指了指後門:“在那裏。”
“哦,我去看看。”寧母笑著,朝著禿子指的方向走去。
寧母以為後門是一間房,寧心穿著紅喜服坐在裏頭,滿心歡喜的走了過去,卻沒想到,後門本不是什麽房間,而是豬窩!
而寧心就坐在豬窩裏,躺在秸稈上,令人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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