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溫藍的話,月月有些不知所措,很擔心江譽宸會跟溫藍發生衝突。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溫藍是唯一帶給月月有母般覺的人,哪怕以後不能再常見面,也不希兩人的關係鬧僵。
江譽宸了月月的手,示意放心,然後,就回道:「好啊!江家和費家之間還沒有什麼大的生意往來,我們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月月看向江譽宸,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對溫藍不敬,然後,才對溫藍說:「阿姨,那你們聊生意,我就先去琴房看看雲楓。」
溫藍笑著點頭,與江譽宸一塊兒目視月月上樓之後,兩人之間的冰冷氣勢才開始劍拔弩張起來。
江譽宸知道,在月月心裏,對溫藍是尊敬的,所以,在理這件事上,他一定要小心謹慎,否則,萬一理得不好,他跟月月才剛和好的肯定又要面臨危機,而且,還會很容易就將月月往費雲楓那邊推。
這麼吃虧的事,江譽宸當然不願意干。
而月月心裏的人是他,就是他最大的驕傲和贏得的籌碼。
溫藍怒瞪著江譽宸,冷道:「那天在醫院你對我說了什麼,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江譽宸沒有否認,「可是,我後來突然發現,月月和我之間的事,並不是我退出就可以讓幸福,的幸福,得由我給才行。」
「你給幸福?」溫藍的語氣戲謔,「江譽宸,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將是最容易會帶給月月痛苦的人。」
「的確是這樣。」江譽宸淡淡應聲,從容又冷靜,臉上洋溢著一自信,「我會輕易就帶給痛苦,是因為在的心裏,我有著很重要的位子。」
溫藍的眉頭擰住,江譽宸這絕對是在跟炫耀!
只聽江譽宸繼續說:「正是因為月月在乎我,所以,我做錯了一丁點兒事,就會到傷心。但同樣的,只要我對好,就會過得幸福又快樂,而且,這樣的幸福和快樂,被可給不了。」
聽了江譽宸的話,溫藍勾起角,不得不說,他確實不是個好解決的對手。
而為了保持自己在月月心裏的形象,還不能很明確地出面在江譽宸和月月之間製造不能解開的誤會,只能在背地裏行。
「不一樣。」溫藍冷聲,「月月現在陷在你給的某些不真實的幸福里,確實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
頓了頓,溫藍繼續說:「但是,只要肯離開你,跟雲楓在一起,一定會上雲楓,還會發現,雲楓能帶給前所未有的安寧,這些,可都是你沒辦法給予的。」
江譽宸的黑眸里閃過些冷戾。
的確,他跟雲楓比起來的話,全是劣勢。
他也曾經因為這份劣勢,確實想過放手。
可他不允許自己就這樣退出,他跟月月之間的時間不長,但經歷的事卻很多。
在他明白了自己對的之後,他就不會再讓自己為傷害的那個人。
江譽宸很有信心,不論父母目前對月月的印象是什麼,他都要讓他們的相變得和諧友善。
畢竟,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
「溫阿姨。」江譽宸很有禮貌地出聲,「月月已經選擇我了,我相信你和雲楓會選擇祝福,而不是拆散。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溫藍笑了,淡淡地說:「好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這是事實。」江譽宸難免自信過頭。
「希你記住今天說的這句話。」溫藍的語氣里富有深意,「等到某一天,月月和雲楓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以用這句話來安你自己,並且,請不要來破壞他們之間的。」
江譽宸的眉頭一,為什麼溫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會那麼有竹呢?
的語氣,幾乎是看見了,未來的某一天,月月會棄他而去,然後跟費雲楓在一起。
江譽宸不由看向月月上去的樓梯,心裏有一慌突然就包圍了他。
而此刻,月月推開琴房的門,看見費雲楓坐在鋼琴前,卻並沒有彈鋼琴,他滿臉憂鬱的悲傷,眼裏幾乎可以溢出水來。
這樣的費雲楓看得月月的心揪得一疼,雙腳好像被灌了鉛,本沒辦法往前移。
聽見開門的聲音,費雲楓回過頭,看見月月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閃過一抹亮,接著,又黯淡下來。
「怎麼來了?」費雲楓的角依舊勾著一抹溫的笑容,「也不提前通知我?」
「好久沒看見阿姨了,就順便來看看。」月月輕聲,臉上的表卻自然不起來,「怎麼不彈琴?是在放空找狀態嗎?」
「嗯。」費雲楓應聲,猶豫了會兒,才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月月突然覺得自己好壞,為什麼要帶江譽宸來讓費雲楓死心呢?
其實,只要跟費雲楓有一段時間不聯繫,他應該就能自然而然地放下吧?
月月懊悔極了,或許,不該來的,不該來刻意傷害他。
沒有回答費雲楓的話,月月轉移了話題,輕鬆地說:「好久沒有聽你彈琴了。」
上一次,還是被江譽宸傷了之後,躲在他琴房的榻榻米上,邊聽他彈琴邊睡著了。
費雲楓點頭,問:「有想聽的曲子嗎?」
「有!」月月此刻最想要聽一首歌,「是不是隨便什麼歌你都能彈?」
費雲楓笑得溫,輕輕出聲:「只要是我聽過的歌,基本上都可以。」
「那……蕭敬騰唱的那個『會痛的石頭』,你聽過嗎?」月月問。
覺得,費雲楓就是那顆會痛的石頭。
他從來不會把他任何悲傷的緒表出來,不會爭、不去搶,就安安靜靜地過著這份閑適又安逸的生活。
可是,大家總結出來的話就是:哭的孩子有糖吃。
像江譽宸那種會吵會鬧的霸道男人,大家更容易注意到他。
而費雲楓……
他懂事得不給任何人帶去負擔,從來都是委屈他自己,讓人忽略他其實也有,也是、會痛的。
這樣的費雲楓讓月月好捨不得傷害,如果當初沒有嫁給江譽宸,而是先遇見費雲楓,那麼,肯定會上他的吧!
可是,沒有那份如果。
費雲楓的眼裏閃過些複雜的什麼,輕輕說了聲「聽過」之後,就坐正了姿勢,開始給月月彈琴。
聽著費雲楓的琴聲,月月很想哭。
看著他的側臉,心裏的愧疚越來越濃。
當聽到他輕輕唱起來的時候,的眼淚不知不覺地就落下來了。
「心疼你是顆,會痛的石頭,想要抱住你,卻混沉默,倔強的表里閃過了失落,你的淚,讓我痛……」
察覺到裏鹹鹹的,月月趕偏過頭,將眼淚乾,不讓費雲楓看見了跟著難。
跟著費雲楓輕唱的旋律,月月也輕輕哼著。
他偶爾會看看,然後,給一個溫的笑容,從窗戶照進來,從的背後散開,就像是他的神,明明離他很近,卻又不到。
他好希時間就能停在這一刻,跟他輕輕唱著歌,兩個人一直這樣相,直到天荒地老。
費雲楓終於會到了什麼做「一首歌的時間」。
雖然他已經很儘力很儘力地將副歌部分彈奏了一次又一次,但一首歌哪怕是再長,又能有幾分鐘呢?
看見費雲楓彈下最後一個音時眼裏濃郁的悲傷和不甘心,月月忍住大哭的衝,出個燦爛的笑容,說:「雲楓,你彈得真好,你天生就是為彈鋼琴而生的吧!」
「可能吧。」費雲楓輕聲,「你喜歡就好。」
「超級喜歡!」月月很肯定地出聲,「我相信,你的朋友會了解你每一個音符的心,將能從你的琴聲里聽出你的喜怒哀樂,只要不開心了,你彈彈琴就能哄好。又或者,是個跳舞的天才,你彈琴,跳舞,家裏有兩個藝家,那將是一種吧!」
費雲楓看著月月,可能不知道,其實他很了解。
他了解什麼時候是真笑,什麼時候是假笑。
因為一個人,所以會格外地去關注這些細節。
當特別開心地笑著的時候,的眼睛會彎得像一鐮月亮,特別;而當佯裝笑臉的時候,的眼睛不會發生什麼變化,讓人看著心疼。
費雲楓猜測,月月今天會突然來,應該是自己的母親對說了什麼,或者,已經知道他對的了吧!
真諷刺!
他喜歡這件事,竟然不是他親口說出來,而是母親替他說的!
為什麼他就不能不顧地去主追求一次呢?
可不管怎麼樣,月月卻用這種希他跟別人在一起的方式,暗暗拒絕了他,連等待的機會都不再給他。
這麼為他著想,在乎他的喜怒哀樂,可對他來說,還是殘忍了。
江譽宸和溫藍站在門口,看著琴房裏相對而視的費雲楓和月月,江譽宸自然是鬧心,而溫藍則是開心。
在溫藍心裏,確定以及肯定,月月跟江譽宸的目前很不穩定,再加上和葉幀有意的破壞,他們兩個總有一天會分手,到時候,疲憊不堪的月月自然會知道費雲楓的好,從而選擇費雲楓。
現在要等的,不過就是一個合適的時間而已。
「月月。」江譽宸的聲音很急切,「剛才是雲楓在彈琴吧?彈得真不錯。」誇得很違心。
月月看向江譽宸,起,再看向費雲楓,問:「雲楓,我們在這兒會不會打擾你練琴?」
「當然不會!」溫藍笑著回話,「學藝的人是寂寞的,在楓練琴的時候,如果能有嘉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嗯,確實是這樣。」江譽宸附和,「不過,老婆,我們待會兒還有事要做,你想聽雲楓彈琴,下次我再陪你一起來,今天我們就先走吧。」
月月的目還落在費雲楓上,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讓他死心,已經做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理由半途而廢嗎?
狠下心,說:「好,雲楓,那我跟譽宸下次再來看你。」
溫藍的眉頭一擰,雖然知道月月的決定,但卻很不喜歡此刻的選擇。
有個費雲楓這麼優秀的追求者,月月卻不要,反倒選江譽宸?
溫藍怎麼也不服氣。
月月輕聲說:「阿姨,打擾了,我下次再來。」
溫藍也說著客氣話,和費雲楓一塊兒將月月和江譽宸送上車。
著月月和江譽宸離開的背影,費雲楓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們的車子拐彎了,他還是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別看了。」溫藍嘆口氣,「楓,在的世界裏,不會爭取的人,永遠只能當輸家。」
「媽。」費雲楓輕聲,「你是不是告訴月月什麼了?」
「我什麼也沒有說。」溫藍不承認,「但你給的這麼深,月月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呢?」
「……」
「雖然你用很深,但你卻表現出一副對你可有可無的存在,又怎麼會有安全呢?」溫藍質問道。
「媽。」費雲楓皺起眉頭,「月月的選擇很明顯。」
溫藍搖頭,「我問你,月月和江譽宸的,很久了嗎?」
「沒多久。」費雲楓答道。
溫藍不由繼續問:「那,和江譽宸是不是得到了父母雙方及整個家庭的祝福呢?」
費雲楓黯然,「沒有。」
溫藍再問:「江譽宸跟莊菲揚的理清了嗎?」
「……」
「江譽宸本就不是一個能給月月幸福的男人,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躲在琴房裏一遍又一遍地彈琴思念著。」溫藍恨鐵不鋼地出聲,「楓,如果有朝一日月月被傷得很重,你得付主要責任。因為,你在有能力將拉出火坑的時候,你卻選擇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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