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這樣。」費雲楓輕聲,「難過就是難過,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偽裝。」
月月笑著搖了搖頭,說:「我說的是真話!因為江譽宸從來沒說過對我負責之類的話,所以,我只算是一廂願。就連肚子裏這個孩子,都是我一廂願懷上的,我沒什麼好怪他的,看了,就自己離開了。」
費雲楓挑眉,問:「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月月重重一點頭,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一條線,就像是彎彎的月亮。
費雲楓輕嘆一口氣,再說:「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家吧,你跟我媽在一起也有個伴,可以互相照應。」
「不用不用!」月月趕拒絕,「你忘了?我自己有房子啊!那裏是我們家條件好了之後買的新房,在那裏有不好的事發生,我住在那裏,也好的。」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費雲楓不贊同,「如果你會覺得不自在,我可以住出去,讓你跟我媽兩個人住就好。或者,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跟我去英國,任何哪個國家,只要你想去,都可以。」
「雲楓?」月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費雲楓對這麼好,只要有不開心或者是有不順暢的事,他都會出現,他該不會是……喜歡吧?
腦子裏才剛有隻要的想法,就立即打下去。
現在算是單親媽媽,費雲楓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呢?
可是,想歸這樣想,月月卻心虛了。
看出了月月的不安,費雲楓只能淡笑著解釋:「因為你小時候一句見義勇為的話,讓我有自信了不,我今天會像現在這樣,你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我算是在還你的。」
「就為那樣一件小事,你一直記著啊?」月月詫異,「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當時還誤以為你是孩子呢!」
費雲楓笑得很溫,說:「我是混兒,眼睛隨我爸,是藍的,從小邊的朋友就覺得我是異類,不肯跟我玩。我也特別羨慕、特別希自己能有一雙黑的眼睛,那樣的話,我就能跟邊的人一塊兒玩了。」
他嘆口氣,又繼續說:「本來還好,有我爸在,他跟我是一樣的藍眼睛,自從他去世之後,我就更加覺自己是異類,開始封閉自己,特別不喜歡這雙眼睛,恨不得瞎了。」
月月看著費雲楓,苦著一張小臉,很難想像,他被大家排的時候,他是不是難極了。
「可因為遇到你,你說人魚才有藍的眼睛,說我的眼睛很漂亮,很喜歡我的眼睛,還跟我玩了那麼久。」費雲楓邊說,邊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他藍的眼睛裏出更加迷人的彩,就像是清澈的海水,滌著人的心靈。
「雖然那天下午我沒怎麼跟你說話,都是你在活躍,甚至當時都沒敢問你的名字,可你的笑容,很,真的很,月月,你應該要多笑。」費雲楓說。
月月被費雲楓說得不好意思了,怎麼聽他的描述,就好得跟天仙似的呢?
「是因為當時你孤單太久了吧!」月月輕聲,「所以,突然有個人讚你,你會覺得我很好。其實我從小就是搗蛋鬼,我爸媽都拿我頭疼呢!」
「你真的很好!」費雲楓很肯定地說,「不用懷疑你自己,也不要跟任何人去比較,不懂得欣賞你的人,你也不屑展出自己的優秀給他們看。」
聽了費雲楓的話,月月不由笑出聲。
跟他說話總是這樣輕鬆,不會有任何負擔,也不用擔心他隨時會生氣。
很難不去想江譽宸,他現在終於擺了,他那個不懂得欣賞優秀的人,以後都不用在他面前將自己表現得很好了。
回想起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的一幕幕,的角勾起一抹溫的笑。
還好,現在想起的都是他的好!
……
費雲楓先載著月月到別墅去收拾東西,當初進來得很匆忙,所以沒帶什麼東西,現在,走的時候,也收拾沒多久,就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
別墅本來就很大,了的東西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麼變化。
月月覺得自己就像是這偌大別墅里的一件品,存在或者不存在,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也罷!
反正,都已經和江譽宸說好要離婚了。
月月看著費雲楓,輕聲說:「走吧,今天麻煩你了,晚上請你吃大餐!」
「月月。」費雲楓看著,很認真地說:「你要先想清楚。很多事一旦決定了,哪怕是憑一時氣憤,也可能無法回頭了。」
費雲楓很理解那種苦楚,當初他就是因為一個決定,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學回國之後就能跟月月在一起,卻沒想到,早早地就結了婚。
「幹嘛說得這麼嚇人?」月月笑了,「我只是先替自己做個選擇了斷而已,反正,遲早會被了斷的。」
費雲楓不由問:「後悔嗎?」
仔細想了會兒,才搖頭,輕聲說:「不後悔。」
費雲楓的臉終於輕鬆了些,這才點頭,提起月月的行李箱,說:「那就走吧!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住我家嗎?」
「不用了,我得靜下來仔細想想我以後該怎麼辦,說不定,還有場司要打呢!」月月笑著說。
眼下,最擔心的就是江譽宸會來搶的孩子。
可以什麼都不要,但的孩子,絕對不會讓!
……
夜已深,月月好不容易才將費雲楓勸走,一個人住在這久違的家裏,打量著這四周悉的一切,卻覺到了一莫名的孤單。
曾經,這個家裏有父親、母親,還有舅舅,大家其樂融融的,生活里只有「幸福」兩個字。
可現在,他們四個人,卻在四個不同的地方,有著四個不同的心態,就好像從來沒有流過,忽然就散了。
窩在沙發上,聽著舒緩的胎教音樂,讓自己平靜下來。
現在的必須要學會堅強和獨立,除了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再把自己的孩子弄丟了,或者讓孩子出什麼事,那連死都沒臉!
月月深吸一口氣,著自己的肚子,跟孩子說話其實也有一種別樣的趣味。
「寶寶,對不起,媽咪不得不離開你爸爸,但媽咪會儘力讓你覺到一個家的溫暖,把你缺失的父從別的地方補回來。」的聲音很輕,「請你不要怪我,我自私地選擇懷上你,又自私地選擇讓你跟我在一起,都沒有問過你的想法。」
說著,咬了咬瓣,哄道:「不過,你放心啊!如果媽咪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只要你提出來,我會馬上改的!你就當你的爸爸……死了吧。」
當月月在說這話的時候,江譽宸打了個大噴嚏。
在這種時候,是誰在詛咒他嗎?
今天中午,月月離開之後,他才覺到了難忍的心痛,那是莊菲揚無論如何都安不了的心痛,那樣清晰地席捲著他,扎得他渾都不舒服。
心不好的他,甚至還把莊菲揚罵走了。
他回到家來,以為能見到月月,沒想到,卻是將屬於的東西都拿走了,什麼都不剩,乾乾淨淨的,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似的。
如果不是有痛在他心裏太過清晰,他都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他的邊本就沒有出現過月月這個人呢?
江譽宸臭著一張臉,猜測月月現在肯定是跟費雲楓在一起。
這麼晚了,他們孤男寡地待在一起,會幹什麼?
月月現在雖然懷孕,但也不是說完全不能做某些事的,他們該不會……
江譽宸越想越,拿著手機,想將號碼撥出去,卻怎麼也拉不下那個臉。
電話通了,他該跟說什麼呢?
說兩人還沒有離婚,不能跟別的男人睡嗎?
肯定會直接把電話掛斷的!
那他還不如不打。
江譽宸陷了深深地糾結之中,他得想個既能讓月月回來,不跟費雲楓待在一起,又能不讓自己掉價的理由。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劃開手機頻幕,將號碼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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