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含殿的夜瑾當然不會再去理會昶王心里的震驚。

于他而言，這世上已沒有什麼值得放在心上的事，隨意說出口的一句話會在聽者心里激起多大的浪濤，他也并不關心。

反正日子過得有點無聊，他不介意給人增添一點樂趣。

回到含殿，把在書房里發生的事跟九傾講了一遍，夜瑾道：“傾兒，昶王跟你的父皇格很像，這也是皇帝最終會傳位給他的原因。”

父子二人都是剛愎自用，猜忌心重的人，所以從武帝這一代開始，氏皇族的氣數其實已經開始走向了衰敗。

武將被殺，江山基開始搖，忠臣的覆滅也讓帝王失了民心，文臣們除了勾心斗角之外一無是，起不了保家衛國的作用。

所以當天下戰再起之時，氏江山只得面臨被傾覆的結局。

“比起軒轅氏的父皇和那些皇兄，這個皇朝的親人們的確一無是。”

九傾躺在致的公主榻上，著一襲蔥綠的桃花云霧煙羅衫，一頭烏黑墨發順著肩膀鋪灑而下，順如上好的宮緞。

纖長白的手指握著一柄半明刺木香輕羅菱扇，輕輕搖間，涼風徐徐。

夜瑾盯著手里的扇子看了很久，角了好一會兒，才靜靜說道：“傾兒，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風萬種的模樣。”

九傾挑眉。

風萬種

默默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上的穿著打扮，看了一眼自己此時慵懶半臥的姿態，以及難得出現在手里的菱扇，九傾淡定地點頭：“凡事都有第一次。”

夜瑾點頭，“你說得對。”

九傾說什麼都是對的，而且在夜瑾的眼里，不管何種面貌的九傾只要是九傾本人，在夜瑾看來就是魅力無限。

平靜睿智的九傾，俏皮可的九傾，偶爾霸道的九傾，以及此時慵懶魅的九傾，對夜瑾來說都有著無法抗拒的極致魅力。

人眼里出西施。

這句話在夜瑾和九傾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現。

“你說的沒錯，你現在的這個父皇比不上軒轅氏的那個父皇，母后比不上那個母后，皇兄們也沒一個能跟軒轅皇族的皇兄相比。”夜瑾在邊坐下，修長指尖起鋪在肩膀上的發，勾纏在指間，“所以我覺得就算他們死在眼前，我都完全生不出一點手援手的想法。”

九傾聞言，神驀地古怪了起來，“他們真的這麼不討人喜歡”

“你不覺得嗎”夜瑾默默瞅著，隨即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就是這麼一說，他們畢竟是傾兒你的親人，我就算不想出援手，但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得了吧。”九傾失笑，“不用為了哄我開心而說出違心之論，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雖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可已經不是前世的傾。

歷經一世，原本對于氏親人的就已經淡薄，況且兩世相較之下，誰更值得尊敬，九傾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

說到底，早已不是用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