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希時刻像防狼一樣防著你?”九傾眉梢輕揚,眼底閃過一笑意,“紫陌有點小孩子脾氣,你莫要與當真,很多時候其實是刀子豆腐心。”
“本王怎麼會與當真?”夜瑾淡淡勾,“不管是不是小孩子脾氣,至擔心家小姐會被男人占便宜這一點來說,是完全沒有錯的。”
九傾聞言,眼底驀地閃過一抹怔忡。
擔心被人占便宜?
……那個丫頭維護的心,何止這一點?
定了定神,九傾抬眼,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夜瑾,當初來到瑾王府時,我其實真沒打算張揚,自始至終所抱著的目的只有一個——治好你的,然后和紫陌離開這里。”
“本王知道。”夜瑾點頭,似乎知道要說什麼,淡淡道,“所以你不用解釋太多。”
“并非解釋。”九傾垂眸,語氣染了些許幾不可察的異樣,“只是讓你知道我的想法。”
免得彼此之間生出不必要的誤會,平白惹來麻煩。
夜瑾端過自己的茶盞,淡然道:“不管你做什麼,本王都會選擇信你。”
不管做什麼,都會信?
九傾角輕扯,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夜瑾的話是相信的,也明白此時此刻他說的必然是真心話,然而這種信任,是因為解了他的毒,還是因為他覺得可信?
世人善變,誰也不可能信誰一輩子,承諾這種東西,聽聽就好,哪能過分當真?
微默須臾,九傾站起,轉漫步走到窗邊,盯著窗外沐浴在晨之中的游廊景致,淡淡續道:“我不與別人為敵,卻總有人想要為難于我。我這個人有強迫癥,我邊的人也都染了我的習慣——”
“但凡對我懷有敵意的人,他們便會想辦法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查個底朝天。這一點,雖然昨夜我跟你提議過,但是紫陌的行畢竟在我們談妥之前,所以便有點先斬后奏的意思了。”
夜瑾起走到榻上半躺了下來,手里的茶水半溫,他緩緩輕啜了一口,“九傾,本王昨晚以為自己已經比別人先一步看了你,然而此時本王才發現,你這個人本是無法看的。”
九傾角淡挑,“是嗎?”
“看起來溫寬容,對自己邊的婢可以無限度地縱容,像個完全沒脾氣的姑娘一樣。然而在不聲之間,卻可以讓所有不自量力的人瞬間踢到鐵板。”
視線微轉,看向立在窗前的纖細倩影,夜瑾眸心閃過一道異樣澤,緩緩續道:“一個人上的高貴雍容氣質可以是與生俱來,然而溫和的笑容里卻藏著對人的疏離與防備,這一點卻絕不是天生就有的。”
九傾不語,向窗外的眼神沉靜如雪。
夜瑾淡道:“你的上曾經應該發生過一個不平凡的故事,讓你至今記憶猶新,甚至是刻骨銘心地記著,片刻不曾或忘。”
此言一出,九傾眉心輕鎖,心里毫無防備地悸了一下。
上元燈夜,驚鴻一瞥,至此亂了餘生。本欲與他一世桃源,他卻墮她入地獄無間。
永寧公主戚灼生而尊貴,是建寧帝最寵愛的女兒,在她眼裏,駙馬的作用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孩子。她本想選那沒有權勢的狀元郎,最後卻選了出身大族的衛國公世子。戚灼以為兩人會像尋常世家夫妻一樣相敬如賓,誰知這人卻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與她更進一步。起初,戚灼並不在意,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何其多,她從未動過情,就算是駙馬在她心中也並無差別。可是後來,矜貴自傲,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永寧公主,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駙馬手中握劍,大鬧國公府。奪嫡兇險,家宅不寧,長路漫漫,撲朔迷離,卻有一人始終與她並肩而立,生死相隨。“臣此一生,別無二求,隻願公主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