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沉默了良久，久到九傾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剛要轉移話題，卻聽他淡淡道：“你說的沒錯，本王知道這種夢魘之毒是誰下的。”

九傾安靜地看著他。

“是本王自己。”夜瑾道，面上并無多異樣之，“至于原因是什麼，本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無妨。”九傾搖頭，雖然有些意外，卻又并不覺得太意外，“殿下既然有著自己不可說的目的，那麼暫時來說，這種毒只能先擱置了？”

“嗯。”夜瑾道，“本王至還需要半年時間。”

半年時間……

九傾眸心閃過一抹異芒，突然意識到，這位殿下雖然深劇毒折磨，暫時也有些不由己，但是他顯然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這般看來，他應該是在計劃著什麼——

但是，夢魘跟他的計劃有著什麼樣的關系？

心頭閃過這個疑，九傾卻沒有多去問，且心知自己就算問了，夜瑾也不會說。

看了看夜瑾面上不斷冒出的汗水，手掀開了被子，“可以了，殿下起去沐浴吧。”

沐浴？

夜瑾訝異地看著，“現在？”

雖然出了一的汗，很粘膩，他也的確迫不及待地想沐浴，但是這個時候……

“殿下已經恢復了元氣，能自己下床了。”九傾起，挪開凳子，“沐浴之后，上的服和床上所有的被褥全部拿去丟掉，讓無寂給殿下換上新的。”

夜瑾聞言靜了一瞬，慢慢從床上坐起了，低頭看了看自己上。

方才因為要行針，所以外袍已經被九傾褪去，上只留下了一白的里，但是此時，一場大汗淋漓之后，原本雪白的里已經無法直視，上面一道道狼藉般的黑漬，看起來與稀釋之后的墨幾乎是一個。

夜瑾頓時就明白了，這些都是被清出來的余毒，不但服上有，隨著汗水的浸染，被子上和床褥上也一定沾上了一些，所以被褥都不能再用。

起下榻，穿好了鞋，夜瑾抬腳往側殿的浴池走去。

走了幾步，他忽然頓住腳步，轉頭看向九傾，“你要跟本王一起去？”

九傾一靜，“……”

雖然原本的確是這個打算，但這句話此時從夜瑾的里說出來，卻有一種讓人下意識要想歪的沖。

不過，還是點頭，“我隨照看殿下。”

頓了頓，似是解釋一般又補充道：“殿下不是讓我今晚不要走，陪你說話嗎？”

的確是說過。

夜瑾點頭，舉步復行。

兩人到了側殿的清玉池，夜瑾將已經染了的里包括一并褪下，隨手扔到了池案上，出線條優的后背——

從容自在的作，似乎完全當九傾不存在一般。

寬肩瘦腰，部翹，白皙如玉，段結實而修長。

九傾的視線并沒有刻意回避，目從他上一掠而過之際，心里由衷地覺得，夜瑾的段當真是極好的，不但勁瘦有力，且看起來極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