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可笑與荒唐
蕭長卿停下,木然看向朝著他大步而來旳蕭長贏。
他的心很,他看著面前意氣風發的弟弟,生在皇室,他有的順風順水,這一生唯一的不順,大概就是沈羲和沒有嫁與他。
這些無憂無慮,大半都是他帶給他,
這一瞬,他不知道蕭長贏是否也如平陵一樣知道全部,如平陵一樣面上對他崇敬背地里只怕恥笑著他的愚蠢。
“阿兄,你怎麼了?”蕭長贏心里沒有來由升起一子恐慌,蕭長卿從未用這樣復雜甚至陌生的目看過他,讓他害怕,“是不是阿娘說了難聽之話?阿兄,陛下的責罰,阿娘一時難以接,才會口不擇言,阿兄別與阿娘計較。”
蕭長卿只覺得此刻蕭長贏每一個字都刺耳,嗡嗡嗡的聲音似細細的針扎他的腦海,令他頭疼,像要炸裂開來。
他抬手扶住額頭,聲音寒:“走開!”
蕭長贏僵在原地,他清楚看到了蕭長卿眼底的殺意與厭惡,宛如寒冬的涼水兜頭淋下來,將他整個人都霎時間凍住。
他也好似被瞬間走了全部的思緒,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親近的兄長看他好似不死不休的仇敵。
等他回過神,蕭長卿已經蹣跚走遠,他似乎有些搖搖晃晃,蕭長贏想要跟上去,又想到蕭長卿方才的肅殺與痛恨,腳步似生了邁不:“你們跟上去。”
他只能吩咐人看著蕭長卿,自己沖進含章殿,見了阿娘,總會知道緣由。
蕭長卿漫無目的,順著路似木偶一般往前,察覺到后有人,他停下冷冷開口:“退下。”
他這會兒不想任何人打擾他,不想聽到任何人的聲音。
他越走越偏,腦子里全都是往昔種種,為了這個母親,他去討好陛下。
為了這個母親,他努力做好一個期待的皇子與長子,舍棄了多自己的喜好。
因為這個母親,他才失去摯。
他知道是青青不想活,便是母親不遞上那些能調制毒的香料,也會想其他法子,可除了他信任至深的母親,其他人他怎能察覺不了?
當青青倒在他的懷里,他眼睜睜看著漸冷,看著他的骨化作水流淌了一地,他恨!
恨不得毀天滅地,所有參與的人,他都報復了,包括陛下他都沒有放過。
唯獨他這個母親,他是生養的孩子,他沒有資格去報復,只能待自己。
他被陛下掣肘,都是因為他有一個一心向著陛下的生母。
對他確然不如對蕭長贏與平陵細心,卻也有關懷與疼,除卻遞給青青香料以外,從未有半點對他不起,他也一直敬重著。
他知道陛下在心中的地位,這道旨意,會讓崩潰,故而他急急趕來,是想安,告訴日后在他的王宅,會活得比在宮里還自在。
他一心做個孝子,這世間他不敢說人人他都對得起,唯獨對母親,他敢說他為人子,沒有半點過錯。
卻原來,他竟然在維護一個殺母仇人!
為了這個殺母仇人,他幾乎傾盡了一切。
這是多麼可笑與荒唐!
忽然口一痛,蕭長卿張嘔出一口鮮,子一,幸而及時撐住了廊柱,才沒有栽倒。
不知為何,眼前竟然模糊了起來,有清清冷冷的琴音響起,這顆刻骨子里的悉旋律,令他朦朦朧朧好似看到。
他強撐了幾次眼,好似真的看到了清冷的影緩緩靠近,他想要努力睜眼看得更清晰一些,好似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聽得不真切,最后終究撐不住一頭栽倒。
他再有意識是在含章殿,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一臉擔憂和焦急的蕭長贏,旁邊站著同樣忐忑的平陵。
“阿兄,你醒了?”蕭長贏連忙去攙扶蕭長卿。
蕭長卿由著他攙扶起來:“我怎會在這里?”
“你與阿娘爭執,氣惱而去,被氣暈了過去,幸好侍衛發現得及時,如今寒涼,若是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蕭長贏有些責備。
“氣暈?”蕭長卿滿腦子疑,這幾年他修養,幾乎無人能使他怒。
他竟然能被氣暈過去?
“阿娘說了什麼?”蕭長卿問。
“你,你不記得了?”蕭長贏一驚。
蕭長卿仔細去想,有些畫面一閃而逝,他并未抓住。
平陵卻是大喜過。
“太醫令——”蕭長贏見此,轉就對外高喊。
蕭長卿想要抓住他,卻也已經完了,太醫令就守在外面。
“太醫令,你快看看阿兄,他……”
“小王無礙。”蕭長卿打斷蕭長贏的話。
太醫令還是盡職盡責給蕭長卿診了脈,確定蕭長卿的確無礙,這才離開。
“阿兄,你為何不告訴太醫令。”蕭長贏急。
“告知了他,豈不是宮里盡知?”蕭長卿不想引人猜疑,“我都記著,莪是來接阿娘回信王府,就忘了方才與阿娘的爭執,這是我們的家事,不必鬧大。”
蕭長贏一向聽蕭長卿的話,他這麼說就這麼著。
“五兄說得對,九兄你陪著五兄,我去和阿娘一道收拾什。”平陵保持著鎮定,對著他們福后迅速去尋榮貴妃。
“阿娘,阿娘!”平陵小心翼翼,奔到一臉惶惶不安的榮貴妃面前,握住冰冷的手,“五兄不記得了,他不記得方才聽到之言。”
“失憶?”榮貴妃不可置信。
“不是失憶,就是不記得方才我們說的話,他只記得要來接您,或許是那些話令五兄承不住,這才忘了。”平陵慎重叮囑,“阿娘,我觀察了五兄的神,他是真的不記得。阿娘,你隨五兄去信王府,切記不可試探。”
蕭長卿何其聰明,他突然忘了一點東西,就會心生疑,若是們稍微試探,一定會引起他的猜疑,很可能三言兩語就全部套出來。
“他便是真的忘了,我隨他去王府,若哪一日他想起……”榮貴妃簡直不敢想那后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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