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皇家的私
“殿下,信王為何會這般做?”碧玉忍不住問。
是沈羲和旳人,自然心向沈羲和,覺著蕭長卿為了沈羲和而誣陷自己生母,有些不合常理,擔心這是蕭長卿暗中給沈羲和埋下的禍端。
盡管蕭長卿與沈羲和現在是合作,可天家的聯手,面對著九五之尊的利益,又豈能不多留個心眼。
沈羲和對碧玉笑了笑:“信王這般做,不是因我之故。”
蕭長卿與沒有什麼分,只不過目下兩人沒有沖突,甚至敵對一致,這才暫時聯手。
他這麼做,是他厭煩了陛下用生母牽制他,先前他明明已經借助沈羲和發難,把榮貴妃貶下去,但后來陛下又以他立功為由,把榮貴妃提上來,以此來警告他。
陛下眼見日薄西山,這樣關鍵的時候,他可不想讓自己母親扯后。
再借香墨之事,讓陛下查到香墨是在榮貴妃掌宮之時流,盡管榮貴妃不知,但這個未盡職責的失察之罪還是跑不了,陛下因此而遭了大罪,余下的時間都無力回天。心中積郁,只怕也不想再見榮貴妃。
賜死是不可能,沈羲和有腹中骨,榮貴妃有兩子一,且失察也罪不至死。
然而,沈羲和也沒有想到,幾日后祐寧帝竟然下旨令蕭長卿將榮貴妃帶出宮,接到信王府供養。
本朝有規定,皇帝駕崩,有子嬪妃,則由其子接到王宅奉養。無子則要被送到寺廟去修行,但從未有過皇帝還活著,就把嬪妃送到兒子府上去養的道理。
這是對榮貴妃莫大的辱。
“陛下,這是不打算傳位給信王殿下了?”珍珠第一反應是這個。
畢竟只有皇子親王養太妃,哪兒有皇帝和生母住在外面的道理。
“恐怕不止你這般想。”沈羲和手里做著針線活,是孩子的小裳。
“難道不是?”珍珠問。
沈羲和的手頓了頓,仔細想了想,卻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我亦不知陛下的用意。是想借此,迷眾人,最后傳位與信王。還是借此試探莪與燕王,看我們手。”
陛下沒有立儲,也不會再立儲,他到底是把皇位傳給蕭長卿、蕭長贏還是蕭長庚,更甚者是蕭長鴻,沈羲和都猜不準,總而言之不會是腹中這個孩子。
現在這盤棋,大勢在手上,不著急,隨意陛下要傳位誰,也不在乎蕭長卿與蕭長庚最后是否真的會搖,現在閉門不出,只好好待產。
含章殿,得到消息的榮貴妃整個人都像失了魂,水袖一拂,將梳妝臺上的全部東西掃落,仍舊不解氣,看到什麼就砸什麼。
“真是我的好兒子,可真是我的兒子!”
皇帝要置榮貴妃,自然也是明明白白,不信是疏,不信那詭異的香墨是他掌宮之時就流宮,雖然不是事事親力親為,卻也信得過當初自己邊的。
只是這些,上次敗給沈羲和的時候,都被清理了。
雖然失了心腹,這麼多年掌宮權,總有一點屬于自己的藏勢力,蕭長卿做得蔽,陛下沒有查出些什麼,卻到一些若有似無的痕跡,看似蕭長卿在為遮掩,卻更像是迫不及待為定罪!
什麼為滅口,為銷毀證據?
明明是清白,蕭長卿這麼一來,不久顯得他做賊心虛麼!
“他恨我,我當初就不該養他!”榮貴妃齜目裂。
“貴妃慎言!”謹慎的心腹面一變,小聲提醒。
“怕什麼?我都是要被貶出宮,被兒子奉養的罪人了,我還怕什麼!”榮貴妃不但沒有低聲音,反而拔高了嗓門怒喝,“早知我有九郎,我何故將他抱養來?
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知道我不是他親娘?
知道他生母是被我所殺?
知道我把他抱來,就是為了替九郎遮風擋雨?
知道我……”
蕭長卿立在屋外的一側轉角,聽著榮貴妃慌張而又著點癲狂的話,整個人僵在原地。
榮貴妃斷斷續續的話,讓他拼湊了自己的世。
他竟然不是榮貴妃的親生兒子,自小榮貴妃就對他嚴苛,對蕭長贏與長陵偏寵。總是對他說,他是長兄,這宮闈傾軋,殺機重重,他必須要聰明,要穩重,才能保護保護弟弟與妹妹,這是他為兄長的責任。
原來他只是榮貴妃嫁與陛下久未有孕算計而來的孩子,他的生母甚至是被榮貴妃所殺!
榮貴妃養著他,不過是蕭長贏的擋箭牌。
這些年他在,所有針對含章殿的謀詭計,首當其沖都是沖著他來。
因為他與蕭長贏一母同胞,因為他比蕭長贏更威脅。
人人都覺著要想對付榮貴妃,都得先把他給扳倒。
他從未對此有過怨言,他甚至慶幸自己的長子,能夠護住弟弟與妹妹。
“阿娘——”
平陵公主的焦慮地喚著從月亮門直奔而來,并未發現暗的蕭長卿。
奔榮貴妃的寢殿,就看到一地狼藉,還有狀似瘋婦的母親。
“平陵,平陵,他什麼都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他在報復我,我不能去信王府,我不能去信王府。”激過甚的榮貴妃,一看到平陵公主就將人抱住。
“阿娘,你不要胡思想。”平陵公主輕聲細語安,“五兄他不會知曉,他若知曉,陛下不會讓阿娘去五兄府上。”
“不,陛下是故意的,他在惱我,惱我辦事不力,惱我害了他……”榮貴妃語無倫次,“他一定知道了,他知道我害死了他親娘,他更怨我當初給顧氏遞了藥!一定是這樣,他恨我,我若去了他府上,一定會被折磨而死,平陵!”
“阿娘,你冷靜冷靜,你聽兒說……”
蕭長卿腦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如何挪腳步,無聲離開。
原來不僅榮貴妃知曉一切,就連他一直呵護的妹妹也知曉真相,只有他一個人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阿兄!”聞訊趕來的蕭長贏,在含章殿的大門口,遇上了失魂落魄的蕭長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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