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落羲和之手
七月酷暑,京都炎熱,這是沈羲和第一次驗到盛夏的京都,燥熱得連枝葉間的蟲兒都歇了聲。
原本避暑的打算也因為景王謀反,太子薨逝而取消。陛下親自下令,整個京都三月娛。
收到父親平安歸西北的家書,沈羲和梳妝洗面,去求見祐寧帝。
“陛下,太子殿下已逝,兒再居東宮名不正言不順,今特來請辭,陛下特準兒歸郡主府待產。”沈羲和帶了珍珠與碧玉,二人一人捧著冊子,一人捧著印,這是要權。
沈羲和權,祐寧帝自然是樂見其,但這遞回到自己面前的宮權,卻不是這樣好收。
太子死了,但是以太子份下葬,他致死都是太子,自然就不能將沈羲和安排到十六王宅里去。更不可能讓沈羲和回郡主府待產。
哪兒有出嫁,無故回娘家?更何況蕭華雍才剛剛土為安,昨日宮里又鬧出那樣一樁事。
這時候沈羲和回了郡主府,明顯是將在宮里盡委屈宣之于眾。
最重要的一點則是沈羲和尚未產子,宮里宮外關于沈羲和懷的是男嬰傳得人盡皆知,他也已經給孩子賜名,可到底還未生出來,是男是都不能蓋棺定論。
祐寧帝不會讓沈羲和出宮,沈羲和產子必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絕不容有人混皇室統。。
至于讓沈羲和生不下這個孩子,祐寧帝從未想過,這是他兄長一支唯一的脈,他不愿沈氏脈繼承大統,卻沒有忌憚到不敢讓沈羲和生下這個孩子。
要把沈羲和留在宮里,放在什麼地方都沒有東宮合適,東宮于皇宮是獨一片。
“你懷有孕,這是七郎唯一骨,朕與太后都不容有失,東宮是七郎自所居之,你安心待產,其余諸事等你平安產子后再行商榷。”祐寧帝如是安排。
至于沈羲和產子后,是否繼續居住東宮,這個祐寧帝沒有給出承諾。如果沈羲和所生當真是皇孫,一直住在東宮也不行。
“至于宮務”頓了頓,祐寧帝道,“你以安胎為要,宮務便由太后暫勞些時日。”
宮里榮貴妃雖然復位,但當初的罪行顯然不適合再掌宮權,余下淑妃因著那日出口無忌,為了給沈羲和代現在還在被關閉。
高位的嬪妃不多,祐寧帝也不想再生事端,便親自帶著沈羲和去尋了太后,太后答應暫時接手。
祐寧帝的安排基本在沈羲和的預料之中,早知道祐寧帝不會放出宮,只不過先發制人,以免之后引人議論。
回到東宮,沈羲和剛用了一口溫熱的水,天圓便急忙而來:“太子妃殿下,人被截獲。”
茶碗還在邊,瓷白細膩的碗沿襯托得沈羲和潤的格外鮮麗,淺淺勾起的角,令沈羲和看起來生人勿近,把帶到宮里來。
夜里,沈羲和第二次步宮里的道,上一次還是大婚時,蕭華雍帶著從道出去見了沈云安。
&nnbsp;宮里的道并不多,大抵是修建時為了掩人耳目,只有三條,一條是掖庭通往宮外與勤政殿,一條是東宮通往宮外與太和殿,另一條是膳食監通往青龍門。
三條路沒有錯,不過轉角也能形一間暗室。
沈羲和站在東宮這條道的中間,看著被綁在木架上的人,神冷淡:“是誰讓你唆使李氏,說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沒錯,這個面慘白,瓣干裂的人正是已經服毒自盡的余桑寧。
“太子妃殿下,可否先告知我,你是如何知曉我詐死?”余桑寧面上看似平靜,實則心里驚慌而又不甘。
或許是沈羲和對的威懾太深,對上沈羲和總會不安,若非不得已,真的死也不想與沈羲和為敵。
因此被召東宮之前,就服了毒,是真正的劇毒,哪怕太醫在嘔吐的鮮查驗也不會出現紕。
只是早早就服了相應的解藥,雖不能兩兩相克,但殘留的解藥能化去大部分毒素,能夠保住一命。
父親留下的一些人落在了手上,這些人一定能夠救逃出生天,正好昨夜李燕燕火燒王宅,看守暴尸的人有所松懈,才剛被替換救走,一出京都城門,就被人抓住。
最初還以為是那迫與沈羲和為敵之人,現在才知道竟然是沈羲和。
“你死得太干脆。”沈羲和淡聲回答,“你汲汲富貴,似你這樣的人厭惡世道不公,卻又不甘平凡度日,眷人世繁華,絕不會從容赴死。便是窮途末路,你也要轟轟烈烈,死得人盡皆知。”
余桑寧提前服了解藥上有藥味,藥味不僅僅是毒藥的氣息,還有些別的,沈羲和知道一些藥草,當日珍珠與隨阿喜都給余桑寧診了脈,死于何毒不難知曉。
沈羲和再問此毒解藥,知曉解藥之中有聞到的藥材,便令珍珠二人試一試,先服解藥再服毒藥能不能保住命,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這些沈羲和自然不會告訴余桑寧。
“僅憑此?”余桑寧不信。
“盯著你不過是派兩個人,我側得用之人不勝枚舉,并不費事。”沈羲和道,“便你不是詐死,我也想看看有沒有人替你收尸,這個人與指使你之人是否有關。”
顯然沈羲和后面的話取信了余桑寧,余桑寧神有些渙散,頹然道:“我亦不知是何人要我去尋李氏。”
沈羲和面不改,冷眼看著。
“我真不知。”余桑寧急切道,“他們抓了我阿兄與阿姊,我如何都尋不到人,我若不從,他們就會將阿姊之事掀出來,還會殺了阿兄嫁禍我!還有我以往做的事,他們也會弄得眾所周知。”
以往做的事,不就是坑害祖母,殺人滅口上位,為了家族地位,又坑害余項同僚,弄得繼而騙得對一片癡心的人上吊自盡?
也許背地里遠不止這些,畢竟沈羲和并未多關注,但沈羲和沒有關注,自然還有覺得可用之人關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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