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的話,讓老持重的王政豁然抬首,暗藏鋒芒的眼瞳直直看向沈羲和。
世家規訓,只有世家子弟清楚,他們沒有將規訓瞞,反而宣揚出去,以此來顯示世家的守禮底蘊。
對于世家出的子,自小便耳濡目染,他們會將這些規矩視作理所當然,可旁人卻會覺得過于嚴苛,除了世家子,或是想要效仿世家的寒門子弟,沒有人會去深究世家規訓。
沈羲和不過一個未及笄的郎,卻深知世家規訓,以及犯規訓的嚴重后果,如何能夠不讓王政心驚?
“郡主所言及時,王家定會對犯族規的子嚴懲不貸。”王政對沈羲和微微欠,面帶笑容。
態度強地告訴沈羲和,王羽徽便是犯了世家家規,那也是他們自家的事兒,他罰也是關起門來罰。
這就是世家,世人皆道世家迂腐刻板,條條框框太多,令人活著都覺窒息。
可他們哪里知道,凡是皆有利弊,世家多俊杰,并不是虛言,有些優良的傳承和德,確實在世家更深固。
就好比此刻,陳仲和胡正揚都會責怪孩子,而王政卻會袒護孩子,世家教導子,對外優容袒護,對嚴明束縛。
王政說要罰王羽徽,絕不是門面話,也不是被沈羲和拆穿后的找補,而是由始至終,關起門來他都會嚴懲王羽徽。
只不過有了沈羲和這番話,王羽徽會被責罰得更重罷了。
目的達到,沈羲和便不再多言。
祐寧帝斟酌了片刻道:“宣平候,胡侍郎管教不嚴,罰俸一年,思過一旬,呈書悔過。”
頓了頓,對王政道:“王家郎失言,朕信王侍中定會嚴加管教。”
“叩謝陛下圣恩。”陳仲和胡正揚連忙叩謝。
“臣必將嚴懲,以正家風。”王政也表態。
“國泰民安,海晏河清,是朕與諸卿所愿。”祐寧帝掃過在場之人,“這份功績,離不了諸卿各司其職,文臣武將都是在為承平盛世添磚加瓦,朕愿你們上下齊心,造福百姓。”
“圣上英明,臣謹遵陛下圣意。”王政道。
其余大臣齊聲重復這句話表態。
“今兒難得得浮生半日閑,便不說這些。”祐寧帝笑著看了看眾人,“朕的金吾衛中郎將呢?”
金吾衛是本朝十二衛之一,是帝王的衛,掌管著京都的巡邏宵。
祐寧帝將步疏林放到了金吾衛中,封了個職不低的中郎將。
眾人都開始搜尋,并沒有看到步疏林,就在這個時候安陵公主紅著眼跑進來,見這里有這麼多人,立刻收斂了緒上前給祐寧帝行禮。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祐寧帝也不好詢問兒為何哭過,自然沒有人敢欺負公主,那便是其他傷心事,祐寧帝讓大臣們繼續賞花,自己帶著安陵公主去了偏殿。
沈羲和心里門清,之所以要對胡瀠繞下手,固然是因為胡瀠繞不敢欺負,卻借著的由頭欺負旁人,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借胡瀠繞的事給步疏林制造機會。
在離開園子的時候,就派人送了信給崔晉百,把所有人都引走,又讓宮中屬于西北王府的人將安陵公主引過去。
看來步疏林抓住了機會,讓安陵公主親眼撞破了和崔晉百的“”。
只是沈羲和沒有想到步疏林這麼狂野,隨著陶專憲走出大殿門,迎面就看到崔晉百走過來,他的下顎有兩顆不起眼的牙印……
崔晉百的臉沉得能滴水,誰都不敢輕易靠近。
“呦呦,不喜這些場合,便先回去。”陶專憲一想到方才那些人竟然聯起手來排自己的外孫,就氣得眼神郁。
心里琢磨著怎麼磋磨這些無知郎的父兄,陶專憲完全忽略,他的寶貝外孫本沒有吃半點虧……
“呦呦先走了。”沈羲和要做的事做完了,三千甲到手,也不想留在這里浪費力。
陶專憲將沈羲和送到園外的馬車上,看著的馬車離開,才轉回去,隨侍君王。
“了?”沈羲和一上馬車,就看到躺在里面的步疏林。
“我出馬,能不?”步疏林挑眉。
“坐起來。”沈羲和吩咐。
步疏林不不愿地坐起,沈羲和才看到方才靠的半邊臉竟然有塊青紫:“你……你這是何故?”
“羲和妹妹,你沒有與我說,崔晉百那斯竟然武!”氣憤的步疏林因為說話用力,扯得臉疼,輕嘶了一聲,幽怨地看著沈羲和。
“他會武?”沈羲和確然不知名門世家出的崔晉百會武,倒是知道假的那位功夫不俗。
世家子弟會練一些拳法強健,卻學武,尤其是學到能夠傷到自習武的步疏林這等地步,實在罕見。
“我這是被他襲。”步疏林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青紫,“否則他那點三腳貓功夫能傷了我?”
步疏林說的是實話,沈羲和給鋪好了路,崔晉百依約前來,還以為是步疏林約了他,安陵公主還沒有來,步疏林自然要拖著崔晉百,哪里知道這家伙竟然有點功夫,出其不意被他傷著。
不過三兩下就被給制住在下,崔晉百負隅頑抗,步疏林又聽到腳步聲,猜想一定是安陵公主,這可是沈羲和做的局,絕對萬無一失,對沈羲和就是這般信任。
本事想要作勢去親一下崔晉百,哪里知道崔晉百這個時候激烈反抗,讓在重新制住他的時候,頭一點,牙齒就磕在了他的下顎上,這一幕恰好被安陵公主看到。
“雖有波折,卻也事。”沈羲和聽完點頭。
“崔晉百當真可靠?”步疏林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一個不慎,就是暴欺君大罪。
“放心,你還有用。”沈羲和用一種傷人的話安步疏林,“我不會害你。”
步疏林:……
這邊沈羲和心滿意足,另一邊剛離開,芙蓉園發生的事就傳到了蕭華雍耳里。
聽完全部的蕭華雍只總結了一句話:“陳家、胡家、王家,他們欺負了。”
天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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