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毒殺案第二日便告破,殺人兇手令人吃驚,竟然是平遙候府的姨娘,這位姨娘還是平遙侯夫人自己的陪嫁丫鬟,親自抬給平遙候。
據說這位鏢師和姨娘有些沾親帶故,本意是要讓鏢師毀余桑寧清白,沒有想到出了岔子,慌之間撞到獨自在池邊的老夫人。
余桑寧之所以能夠及時出現,也是被這個鏢師擄過來。
“平遙侯府夫人可真惡毒。”紫玉打聽到事的始末,說來給沈羲和解悶。
事實上沈羲和并不喜歡聽這些宅私,不過不阻攔,就是希紫玉等人多了解京都高門貴府到底是個怎樣藏污納垢的地方,聽得多了,也就長了見識。
“大理寺查到什麼證據?”紅玉問。
“有姨娘贈與的金子,這位姨娘喜歡在自己的錢財上做暗號。”紫玉道,“被連夜審問,也招了供,且今日一早在牢房服毒自盡。”
沈羲和坐在旁邊,將之前的手帕最后一些針線補上,完整繡出了仙人绦的模樣。
“前日那位余郎,年方幾何?”沈羲和突然問。
“與郡主同年,已經及笄。”紫玉作答。
沈羲和是冬日生,要到年尾才及笄。
“看著稚。”那日還以為余桑寧不過十二三歲,“心思縝,手段凌厲。”
“郡主……”碧玉眼皮一跳,“您的意思是……”
“一個及笄的庶,嫡母便是再礙眼,要整治于嫁娶之上誰也挑不了錯,何須要一個姨娘來出手?”
沈羲和收了線,將手絹展開細看,“經此一事,平遙侯夫人躥使姨娘殘害庶的罪名跑不掉,還救了老夫人,從孤苦無依轉得了老太君的喜,又在平遙候心頭扎了一刺。”
“郡主是說……這一切都是余郎自己做的局!”紫玉聽得忍不住咽口水。
“鏢師中的是觀音蓮的毒,余郎上有觀音蓮的氣息。”沈羲和微微頷首。
沈羲和自嗅覺靈敏,這是幾個丫鬟都知曉之事。
紫玉頭皮一陣發麻:“虧得現在整個京都都在同這位余郎。”
“這也是的目的之一。”沈羲和淡笑,“甭管多人暗自取笑平遙侯夫人,但郎們都不會輕易接納一個外來的庶,經此一事,定會有人同于,日后要結識京都郎,便不再是難事兒。”
結識了有份的郎,便能結識青年兒郎,才能為以后做打算。
“郡主……紫玉好怕……”紫玉一臉驚惶,京都的人一個個都好可怕,想西北了!
“怕什麼?”碧玉又了額頭,“你有郡主護著。”
沈羲和也溫聲對紫玉道:“他們有什麼好怕的?最令人害怕的人就坐在你面前。”
原以為紫玉會更怕,豈料紫玉反應不一樣:“對對對,郡主最聰慧,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戲!”
在紫玉眼里,沈羲和做什麼都是聰慧,旁人就是心狠手辣。
逗得沈羲和啞然失笑,笑了片刻,沈羲和才問碧玉:“玉小蝶那邊還沒有消息?”
碧玉正要搖頭,匆忙的腳步聲傳來,莫遠親自將一份紙卷遞給了沈羲和,
沈羲和展開一看,是一份路線圖,問莫遠:“要何時手?”
“今夜。”玉小蝶臨摹了路線圖,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就離開康王府。
“行。”沈羲和將紙卷遞給碧玉,“去將我妝臺上的匣子取來。”
碧玉把紙卷帶沈羲和的閨房,又取了一個細長的匣子,沈羲和示意將之遞給莫遠。
“這里面是一種能迷人心智的香,你給玉小蝶,你們全力配合。”
“諾。”莫遠帶著香料退下。
夜里沈羲和依然早早安心歇下,康王府卻不太平。
因為今日二皇子昭王殿下尋到了胭脂案的證據呈上,祐寧帝大發雷霆,三品以上和親王公侯都被急招宮,弄得眷們人心惶惶。
從沈府被扔出的蕭氏,這幾日天天被罵災星,這些老鼠就是印證,今夜終于查到了證據,康王妃陪著老王妃,不愿相信這事兒是玉小蝶所為,還呵斥了蕭氏。
蕭氏便自己帶著丫鬟去找了玉小蝶,才沒有說幾句話,玉小蝶的丫鬟就和蕭氏的丫鬟便在院子外打一團,伺候的也跟著沖到外面加戰爭。
玉小蝶將蕭氏攔下,親口在耳畔說:“沒錯,是我讓人說你是災星。難道你不是災星?你看看你給王府丟了多臉,堂堂郡主自甘下賤,給人下藥還被抓到把柄。
因為你做了妾,王府的姑娘都你連累嫁娶降等,你還不是災星?被扔出府門,還有臉活著,還敢往娘家跑……”
玉小蝶的室點了沈羲和給的香料,蕭氏本就氣憤,聞了這味道更是刺激得怒不可遏,偏生玉小蝶還拽著不斷辱,蕭氏緒失控,拔下頭上一柄金簪就朝著玉小蝶刺下去。
此刻的蕭氏已經被刺激得毫無理智,被玉小蝶搶過手中的金簪,一把推開,等撞破額頭有些清醒時,回頭就見口上著金簪的玉小蝶。
驚恐得渾發抖,玉小蝶握著金簪倒下,另一手將金簪拔出來,鮮濺在蕭氏的臉上。
巨大的響驚得外面的仆人呼啦啦沖進來,齊刷刷看到這一幕。
玉小蝶的丫鬟當下扯著嗓子高喊:“殺人啦——”
恰好這個時候有給康王府長子看完診的大夫聽聞,隨著送他的管事一道跑過來,當場給玉小蝶診了脈,斷定玉小蝶死亡。
王府立刻作一團,王妃以需要王爺定奪為由,將玉小蝶的尸扣下。
隨即康王府擱置玉小蝶尸的屋子莫名大火,等到他們熄滅大火之時,玉小蝶已經被燒了焦尸。
經查,焦尸上明顯有油,這是蓄意縱火焚尸。
沈羲和一早醒來,便聽到了這事兒,遞給墨玉一個藥瓶:“將這藥放康王府送到牢里的飯菜中。”
昨夜先是驚了巡邏的執金吾,蕭氏當即被帶走。
“郡主,讓在牢里生不如死不好麼?”碧玉低聲問。
沈羲和展開雙臂,由著紅玉為穿:“碧玉,你要記住,人只要活著,就會存在變數,死了才是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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