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頭跑到街尾，樊梨梨花了不銀子，把背篼裝得滿滿當當的。

一些食材裝不下，被放進空間里，只待回去后大展手。

到了正午，屠沉帶樊梨梨在路邊攤坐下，要了兩碗面，再喝碗茶。

味道不怎麼好，就是白面加鹽而已，連油葷都沒一顆，不過對壞了的兩人而言，能果腹就不錯了。

剛吃飯，屠沉結賬后要走人，卻聽后傳來一聲悉的曖昧呼喊。

“這不是樊二小姐嗎，怎麼親自來采購年貨呢？”

樊梨梨回頭一看，臉頓時黑了。

一輛馬車停靠在道路正中間，小廝端去腳凳，一男子自以為瀟灑地走下來，

憑心而論，男子長得的確不錯，溫文爾雅，面如冠玉，是見的符合這個時代審的男子。

不過就是那表太油膩了，向樊梨梨時，恨不得把上輩子的笑容都出來，滿臉不自在。

樊梨梨拉起屠沉就走，“快快快，我們回家去。”

屠沉目落到二人握的手上，又漠然掃了那男子一眼。

男子忙不迭地追上來，因跑得太急，后小廝追著喊。

“三公子，您慢些，別跌了。”

鄭愉盛才不管這些，快步追上樊梨梨，跟在二人后嘰嘰喳喳地說話。

“二小姐，多日不見，你容更勝從前了。見你安好，我心下便放心許多。”

樊梨梨被他堵住，無可奈何地停下腳步，“你每次只會這句話嗎？”

鄭愉盛一愣，繼而敲敲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他連忙上前近樊梨梨，忍不住去拉樊梨梨的手，眼里的狂熱癡迷都要溢出來了。

“是我唐突了，二小姐，你別在意。我也是掛心你，奈何……”

“夠了。”屠沉將樊梨梨拉到后去，出言打斷，“在下自會照顧人，無需閣下掛念。”

他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來，要不是因為鄭愉盛看起來太弱不風，一拳就能打死，他都要忍不住出手教訓教訓這個“登徒浪子”。

一個是有婦之夫，一個是有夫之婦，大庭廣眾下還拉拉扯扯，是生怕沒人說閑話嗎？

鄭愉盛這才注意到屠沉，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

不過，屠沉高大得很，哪怕是同為男子的鄭愉盛，都得抬頭才能看清屠沉的臉。

略略掃了兩眼，鄭愉盛便出輕蔑的笑容。

此人就是樊梨梨的夫婿？

呵呵，果然如傳聞一般，長得又糙又丑陋，臉上那道疤更是能人做噩夢。

真是委屈樊小姐這天仙一般的人，竟然嫁給如此鄙魯莽的男人。

鄭愉盛輕蔑萬分，同時也信心大漲，故意要表現自己帥氣多金，風度翩翩的一面。

他退后一步，高高在上地俯視樊梨梨。

這一眼，便他心馳神往，癡迷得很。

樊梨梨很符合他的審，而艷麗，氣質清雅純潔，段又那麼玲瓏窈窕，有種的圣潔輝，嫵而不庸俗。

他不由換上一張控制不住笑意的臉，聲道：“二小姐，大年初三，我會帶皎玉一同回門，探岳丈大人。小姐，不，二妹可要一起？”

樊梨梨向屠沉，輕輕咬著。

正月初三要回娘家，這是規矩，和屠沉本也打算回去，奈何被鄭愉盛這麼一說，便有種趕鴨子上架的覺。

鄭愉盛瞥了屠沉一眼，又悠哉道：“不知道妹夫，給岳丈大人準備了多年禮？”

屠沉微微擰眉，樊梨梨搶先道：“我們給爹爹準備了什麼，用不著你多管。”

鄭愉盛哈哈大笑，眼眸里滿是戲謔，“二妹，你如今嫁到普通人家，怕是都忘了昔日生活是多富貴。要是你們連賀禮都拿不出來，姐夫倒是可以幫你們也備上一份。”

他就是要奚落樊梨梨和屠沉，讓樊梨梨深深意識到他們之間是有多大的差距，要是樊梨梨能對屠沉死心，轉而投他的懷抱，被他金屋藏，那就再好不過了。

屠沉淡然道：“不勞費心，有這功夫，鄭三公子不如回家多陪夫人。免得迷心竅，覬覦有夫之婦。”

鄭愉盛面容一僵，正待然大怒，屠沉冷冷一眼掃過去，萬千殺意凝聚尖銳的尖刀一般，明晃晃地在鄭愉盛眼前鋪開，令鄭愉盛當即呼吸一滯，后退一步。

待回過神來，屠沉已帶樊梨梨走遠。

小廝低三下四道：“公子，咱們回去吧，夫人已等候多時了。”

“別跟我提夫人，那個丑人，我一想到都惡心！”鄭愉盛狠狠一腳踹過去，雙手微抖。

是被屠沉掃那麼一眼，他都有種被閻王爺從深淵注視的恐懼，好像隨時會被拽曹地府去，后脖子發涼。

鄭愉盛不由脖子，這才發現自己滿手是冷汗。

怪了怪了，他是在害怕一個瘸子嗎？

山道上，屠沉一言不發，樊梨梨也皺眉頭，思考該給樊縣令送什麼年節賀禮。

跟鄭愉盛不同，和屠沉并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送珠寶首飾？樊縣令又不戴這些。

黃金？樊縣令才送給，總不能再送回去？

到底送什麼好呢？

“屠沉，你有想過，給爹爹送什麼賀禮嗎？”

屠沉漠然道：“嗯。”

嗯的意思，就是想好了？

樊梨梨立馬湊過頭去，追問，“送什麼？吃的嗎？要不我做些糕點，說不定爹爹會喜歡？”

“可以。”

“那你原本準備送什麼？”

屠沉停下腳步，突然手的臉。

“以后再說。”

樊梨梨不開心地噘，“你還藏著掖著呢？告訴我一聲又不吃虧。”

屠沉還是不語，只向半山腰，道：“娘來了，快回去。”

樊梨梨順著他的視線過去，自家的方向，有炊煙繚繞。

怕是屠大娘來看他們，送些年貨什麼的。

樊梨梨不好再提這事，趕跟屠沉回去。

屠大娘正在灶屋里生火，是來送河鮮的，屠郁去江上做工，扛了幾筐貨回來。

見家里沒人，屠大娘便幫他們把火生上，一些河鮮給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