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子菜香味俱全,紅燒濃郁香醇,而不膩,酸菜魚酸爽可口,細膩,各種蝦蟹各有滋味,讓人吃得十分盡興,對樊梨梨贊不絕口。
男人們邊喝酒吃邊談天說地,因都是自家人,誰也沒個顧及,話題越扯越遠。
屠郁要照顧兒們,時而給兒喂蝦仁,時而給兒子剔魚刺。二老們也讓王秀珍先吃,他們照顧著小孩。
王秀珍吃著可口的飯菜,目卻粘在屠郁和二老手上,計算他們給兒各自喂了多次。
要是兒子小停過剎那,沒有人喂食,直接拍筷子甩臉,弄得一桌人都心低落。
弄到最后,二老幾乎圍著小轉,可小畢竟才兩歲,吃得下多?
一頓飯下來,王秀珍滿肚子火。
飯后,終于到了分豬的環節。
屠五稱重,豬還剩下七十斤,豬蹄一只,排骨十斤,其余的臟和骨頭等都賣掉了。
二老的意思,是按照大人的人頭分,除去三個小孩,豬平分。
此外,野豬是屠沉獵到的,那麼四房自然要多一些,豬蹄和排骨都留給四房。
還有外嫁的三閨,也得拿一份。
王秀珍算了算人頭,這麼分下來,每人連十斤豬都分不到。
眼珠子一轉,笑瞇瞇道:“公爹,婆婆,這麼分不妥吧?你瞧咱們大房,一共七口人,只能分三十斤豬。而二叔跟五叔,都是分家出去的,就一口人,卻能分到七八斤豬,這是不是太多了?”
不等旁人說話,屠郁沉聲道:“三個孩子能吃幾口?三十斤,兩三天里吃得完?”
王秀珍立馬反駁,“那二叔跟五叔,就一個人在家,能吃完七八斤豬嗎?按我說,就連豬蹄和排骨也該是咱們的!二老不好,孩子們更是要長份,怎麼不該吃點好的?”
樊梨梨不在乎那點豬蹄,只覺得王秀珍太不可理喻了,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忘了,這野豬是屠沉一個人獵到的,不是二老飼養的?”
屠沉愿意分給弟兄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王秀珍怪氣地瞥著樊梨梨。
“樊小姐,哦不,應該是假小姐。你別拿著當令箭,你們四房占的便宜還不多嗎?幾百斤的豬,你們賣了多銀子,有拿出來補我們大房嗎?我們大房要照顧老的,還有三個小的,日子過得多艱難?我……”
“夠了!”屠郁沉聲打斷,呵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多分豬,只是想拿回家補你娘家!王秀珍,正如四弟妹所說,這野豬是我四弟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獵來的,他愿意給,你就恩戴德的收下,在那嘰嘰歪歪!”
被屠郁穿目的,王秀珍臉一下子白了。
沒錯,的確是心疼娘家,覺得這野豬,活該是一個人的。
能在這多分一斤豬,那娘家父母弟妹們,不就能多吃一口?
所以才死活不松口,愣要多分一些。
冒著被屠郁痛罵的危險,王秀珍雙手叉腰,怒聲反駁。
“我就是想拿回娘家,怎麼著,你還能說個不字?屠大郎啊屠大郎,要不是我爹娘養出我這麼一個能生養的好姑娘,你屠家能得一個兒子?你就守著你那兩個賠錢貨,屠家都要斷子絕孫!”
屠家人的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但王秀珍毫無所覺。
一把將懵頭懵腦的小拖過來,王秀珍得意地朝樊梨梨炫耀兒子,“看見沒,我這個,可是屠家的獨苗苗,下代里唯一的男丁!”
樊梨梨眼神死了。
男丁不男丁,跟有屁的相干?
其實也不怪王秀珍得意,生下的兒子,的確是獨苗。
屠家二老生育四子一,撇去外嫁的兒,剩余四個兒子里,只有大房有所出。
屠大郎前一婚,只有雙胞胎兒。
屠二較弱,至今沒娶親,單漢一個。
屠三是姑娘,嫁出去了,不算在。
屠四也就是屠沉,跟原主親后,甚至從沒睡在一個房間,能從里生出孩子來?
屠五被兄長們的媳婦嚇怕了,雖然已到了適婚年齡,但打死不親。
王秀珍自認為替屠家延續了香火,所以趾高氣揚得很,總拿這事其他人。
此刻,眾人被吵得頭都大了,老二老五更是連一斤豬都不想要,只想遠離“戰火區”,懶得摻和。
可是,這次要是放任王秀珍得逞,以后只會變本加厲,把什麼東西都往娘家拿,誰不遂的意,能吵得天翻地覆。
屠二屠五兩個難兄難弟躲在后面,大氣都不敢出。
屠老爹剛要出來主持公道,王秀珍就地一躺,把兒子小抱在懷里,撕心裂肺地干嚎。
“你們屠家更是一幫白眼狼,我可是給你們添了男丁,延續香火的!你們全家人欺負我一個弱子,連豬都不肯讓我吃一口!好,我明天就帶兒子投河去——”
王秀珍哭得太慘烈,把三個小孩都嚇到了。
小被抱著,小板微微發抖,雙胞胎則躲到屠沉和樊梨梨后,樊梨梨捂住們的耳朵。
眾人都默默等王秀珍哭完,誰也沒去安。
過去半個時辰,王秀珍嗓子都哭啞了,屠郁才問,“哭夠了嗎?”
王秀珍啞然。
屠郁轉向屠沉,“我拿二十斤,剩下的,隨你怎麼分。”
屠沉頷首。
說罷,屠郁上前,一把抱起兒子,再上閨們,拎著豬走人。
王秀珍傻眼了,沒想到不但沒能多分豬,結果還從三十斤變二十斤。
顧不上跟屠沉等人爭執,追上屠郁破口大罵。
屠沉走到二老跟前,道:“明晚過來吃飯。”
言簡意賅,連個主語都沒有。
二老沒推辭,說了幾句話后離開。
大房的那二十斤,肯定會被王秀珍想方設法拿回娘家去,別說二老,就是王秀珍自個,都別想吃到一口。
屠二跟屠五沒拿,只說獨一人懶得做飯,明晚一起來吃就是,只是要辛苦四嫂做飯。
樊梨梨比了個ok的手勢,“我一天到晚沒什麼事做,做飯也是樂趣所在。”
兩人學著的手勢,奇怪地比劃一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樊梨梨又解釋,這意思就是同意了。
最后屠沉還是讓屠五再拿上二十斤,送到屠三姑娘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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