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長得好看確實有一定優勢。
易冷從年時期就是校草,上了大學之后更是風流倜儻,如果不是軍校管得嚴,那就是妥妥的渣男一個,也正是過于英俊,畢業后才被分配到了總參某部坐辦公室搞報分析,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外勤,那時候他以為是外勤特工需要平凡的相貌而導致的工作分配導向,但是后來才知道,是因為某位首長想給自己招婿才搞得這一出。
那都是隨風往事了,現在易冷是個飽經滄桑的中年大叔,對小姑娘的殺傷力大大減弱,對老娘們的威力卻在與日俱增,這一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副省長會對自己暗芳心。
在易冷心中,別說副省級了,副廳級以上都不是普通人了,一個合格的政治人是不應該有正常的七六的,進步才是唯一的生理和心理雙重需求,那些貪污納賄的,保養婦的,都不配當領導干部。
所以他認為楊啟航這種高齡高級單干部,是沒有的。
此刻也不是考慮兒長的時候,地方橫七豎八五個人呢,很快酒店服務員和保安率先趕到,易冷先狠狠訓斥他們一通,說你們酒店管理怎麼搞的,什麼地流氓都放進來。
同時又給楊啟航的書使眼:“你帶大姐換個地方住,這邊不安全。”
書會意,以楊啟航的份不適合和治安案件糾葛在一起,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不管是不是占理,被政治上的對手拿來做文章是沒跑的,現在最佳策略就是回避。
楊啟航會意,連行李都沒收拾,直接拎起包就和書出去了,警察來的很快,雙方在電梯口肩而過。
警察到場,挨打的幾個人又橫起來了,和帶隊的警察打招呼:“這不是李哥麼。”
李哥公事公辦,沒搭理他,問怎麼回事,雙方各執一詞,流氓們說來酒店看朋友走錯房間,被這個人打了,易冷說他們冒充警察,擾良民,我是正當防衛。
李哥說這幾個人是不是你打的,易冷不否認。
“那就是互毆了。”李哥拿出手銬,易冷也不掙扎,乖乖戴上手銬,流氓又說不對,還有兩個的也參與了,也是打人兇手。
“那兩個人呢?”李哥問易冷,“是你什麼人,上哪兒去了,你現在打電話把們過來。”
易冷說話了:“李警,人是我打的,你按流程走就行,別牽扯其他人。”
李哥看他一臉從容,不像是一般社會混混,唬不住嚇不倒,也不強求,先把人全帶回去再說。
另一邊,楊啟航的書在聯絡江尾市長的書,協調解決這一惡劣事件。
效率沒那麼高,因為市長并不直管公安系統,還要通過分管的副市長兼公安局長來辦理,一來二去就耽誤點時間。
進了派出所,易冷會到了什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別管你是什麼級別的干部,到這里就是犯罪嫌疑人,就得上手銬,就得蹲墻角,倒也不至于挨打,因為天花板上攝像頭盯著呢。
他想起十七歲時汽車被警察抓,那會兒可不像現在法制這麼健全,被聯防隊員吊著打,歲月如梭,十七歲的年變四十多歲的大叔,還是被抓進派出所,這就是宿命啊。
今天派出所事多,先把這幫人晾著,等理完別的案子,人手有了寬裕才來提審他們,一個個過堂,易冷留到最后,他在思索,這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楊副省長的政治“行刺”?思來想去覺得這些流氓肯定不知道屋里是副省長,不然給他們八個膽子也不敢。
終于到他了,被押進鋼制的審訊椅,面前坐著兩個警察,先問姓名籍貫等基本信息,易冷說我是江東造船廠份有限公司總經理,江尾造船廠破產清算小組長,在酒店和同事商討業務,流氓冒充派出所強行進門,發生沖突,我是正當防衛。
“你的同事什麼名字,哪個單位?”負責記錄的警察敲打著鍵盤。
“和本案無關,恕不奉告。”易冷拒絕回答。
“你憑什麼說和本案無關,你一個人打五個啊?”警察冷冷看他一眼。
“對,我練過。”易冷和警察對視。
“被你打傷的人送醫院了,司法鑒定出來估計是輕微傷,刑拘是跑不了的,我勸你老實點,把參與互毆的人員名字說出來,爭取寬大理,我們這邊也能幫你調解一下,適當賠償道歉,爭取諒解,說不定可以不起訴,不然可能要判刑的。”
“無可奉告。”易冷依然,別說這是監控下的人民警察,就是拿著烙鐵的軍統特務,他也絕不會招出楊副省長的名字。
警察正要拍桌子,門開了,值班所長進來,對審理人員低語了幾句,對方偃旗息鼓,啪啪的打字把筆錄做好,讓易冷簽字按手印。
“不好意思易總,一場誤會,你可以走了。”副所長說,“那幾個人我們會嚴辦的,冒充警察,敲詐勒索,罪行嚴重的很。”
易冷也不為難這些基層警察,辦完流程出門,就看到派出所門口停著一輛車,懟著大門停的,車牌號碼是江W00007。大風小說
七號車是副市長兼公安局長的座駕,但坐在車里的只有駕駛員和一個人。
人是楊啟航的書,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干部,帶著黑框眼鏡,短發,不茍言笑,系風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降下車窗說了一句上車。
易冷上了車,因為駕駛員是市政府小車班的人,所以兩人沒有說什麼話,書說了一個地點,駕駛員把他倆送到就回去了。
“楊省長想請你吃個飯表示謝,已經安排好了。”書說。
“那怎麼好意思。”易冷和客氣了一句,人家不搭理他,直接前面引路,帶到海邊一個小酒家的包房里。
這是能看到海的地方,楊啟航背對著門,面向大海。
易冷進來,輕輕喊一聲楊省長。
“我不能理解,整天面對大海的人,心會那麼狹窄。”楊啟航頭也不回的說道。
“在利益面前,淹死親爹他們都不會眨眼的。”易冷應了一句。
拉近兩個不的人之間的關系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讓他們有共同的敵人,現在易冷和楊啟航共同的敵人出現了,那就是阻撓江尾造船廠破產的團團伙伙。
這是一次很典型的公務會面,談的是公事,的卻是私人,副省長和一個副級干部單獨相,這本就意味著很多。
易冷對造船業的理解,還是源自于他當黃皮虎時的積累,知識之富,眼之獨到,讓楊啟航不刮目相看,慶幸自己沒看錯人。
這個干部還有個不可多得的優點,那就是不卑不,在高級領導面前毫也不局促,既暖男又保持了讓人舒服的邊界。
“對了,你晉升正的公示,下周能出來。”楊啟航有意無意提了一。
“進步固然是好事,但是不及為人民群眾解決困難來的更有就。”易冷說道,這話從別人里說出來那就是裝B,虛偽,從他里說出來就著真誠和信仰。
“努力把三船合并的事做好,陸主任就算后繼有人了。”楊啟航點了他一句。
陸天明是省國資委主任,年齡快到點了,下一步是誰來執掌國資委,省委是要參考分管領導的意見的,楊啟航的意思是培養易冷做陸天明的接班人,此時易冷懂事的話,就應該順勢表個忠心,自己以后就是楊啟航的人了,鞍前馬后,赴湯蹈火。
但他就不說這個話,顧左右而言他,不接招,把一直沉默旁聽的書都惹不高興了,推了推黑框眼鏡。
吃完飯,易冷先回去,楊啟航和書又小坐了一會兒,楊副省長問從招商局帶來的副級書:“小于,你覺得易冷這個干部怎麼樣?”
書于薇,觀察能力很強,冷靜分析:“此人的履歷檔案容極,僅從職以來的經歷看,個孤傲清高,很難駕馭和收服。”
楊啟航點點頭:“他不會加任何山頭,不會做任何人的附庸,他只忠于黨和人民,這不正是組織最需要的干部麼。”
于薇來了一句:“他自己就是山頭。”
這是給領導提個醒,別想把這個人收囊中,可是書哪里知道,領導這會兒不是在遴選部下,而是選伴呢。
有慕強心理,哪怕副省長也不例外,楊啟航不找對象并不是不想找,而是找不到值得仰視的,級別暫且不說,是人品而言,哪個男人見到不是唯唯諾諾,俯首帖耳,越是表現的乖巧,越是得不到的垂青。
易冷就不一樣,管你副省正部,老子只就事論事,人格上大家是平等的,單憑這一點就值得繼續深了解。
回到賓館,楊啟航躺在床上不能安寢,想到了一部老電影《莫斯科不相信眼淚》,自己就像是主角,年輕時遇到渣男,中年事業有時終于遇到真,廠長和漢工人的,浪漫又勵志……
……
次日,楊啟航索放棄了微服私訪,大張旗鼓的召集各方在造船廠開會,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市委書記和市長都沒有出席會議,借口時間倉促另有重要活,只派了分管工業的副市長參會,另外還有船廠區的區長徐寧,以及銀行代表。
一個剛上任沒多久的非常委的副省長,作為資深正廳級的市委書記和市長是可以不買賬的。
易冷也被過來,而且被安排坐在楊啟航邊。
會議上,劍拔弩張,副市長不聲,暗示區長徐寧開炮,徐寧當仁不讓,先是一番抱怨,說船廠區顧名思義,就靠著造船廠過日子了,雖然船廠是省屬企業,但產業鏈在本地,船廠破產,跟著吃飯的一大批本地企業也都不行了,無數人失業,區里力很大。
“開飯店的,沒去去吃,開賓館的,沒人去住,開出租車的生意都了五,他們不會去省里鬧,但是會把力給到區里,給到市里,我想請問,省里對此有什麼說法?”徐寧仗著自己小有恃無恐,對副省長發難。
楊啟航當然不會和他直接對線,這邊易冷出馬,問徐區長有什麼訴求。
“江尾造船廠的負債里,最大的構是銀行貸款,而貸款主要來自本市銀行,市里太缺錢了,城投虧了幾十個億,立鄉鎮銀行又被詐騙走了幾十億,造船廠貸款幾十億壞賬,現在市里連教師工資都發不出了,已經拖欠了幾個月,我也知道此時造船廠資金鏈斷裂拿不出錢來,可沒有錢,資產總有吧,酒店,業,地皮,這都是可以抵債的。”
老實說這不算過分的要求,但談判不可能一句話就談,總得討價還價一番。
易冷說話了:“直接給區里,職工安置還是個問題,不如拆分單獨立公司,債轉合作經營,區里或者市里為新公司的大東,把若干新企業按照質和規模變市屬的,區屬的,徐區長可以考慮一下,但這都是后話,首要問題是先把破產流程走完,這才是當務之急。”
徐寧看了一眼副市長,說此事不宜之過急。
“步子大了,容易摔跤。”徐寧說,“方方面面的條件都不,需要時間,幾萬工人的也得照顧到,我們是不是細水長流,把工作夯實,時間往后再推一推。”
“不行!”楊啟航斬釘截鐵的拒絕,“等不得,這就像是一個病膏肓的人,早一天治療,早一天康復,多拖一天,就被病毒多侵蝕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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