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攏著袖笑而不語。
方氏能說什麼,只神尋常吩咐舒筠,“你去吧,切記循規蹈矩。”
舒筠道是,跟在那小公公后往琉安宮方向去。
行宮游廊穿梭,四通八達,燈芒不絢爛,也不冷清,暈如煙被風載,襯得整座行宮如縹緲的天宮。
為了照顧舒筠的步子,小公公刻意放緩腳步,芍藥擰著貴重首飾,忐忑地跟在舒筠旁,后跟著兩名小使,替舒筠抬箱籠。
芍藥年紀不大,心思卻靈敏,太上皇竟然讓一個姑娘單獨住那什麼宮,此事過于蹊蹺。
舒筠幾番想跟小公公打聽皇帝行蹤,卻顧念著芍藥在側猶豫不決。
路子越走越偏,沿著游廊往上攀走,慢慢的已離開了主建筑群。
游廊彎半山腰,忽然急轉直下,來到一地勢低凹的殿宇,殿宇并不大,被層層疊疊的櫻木遮掩,只約有些芒出來。
剛邁出游廊,來到琉安宮的大殿外,卻聽得西南方向傳來一片嗡嗡聲,芍藥瞥了一眼,只見一堆紅衫柳綠的姑娘在下方一水泊邊,往這邊指指點點。
“將軍,我看了司禮監的名錄,琉安宮空置,我已讓祖父尋太上皇恩準,此宮由我住,你讓開,我要進去。”當中那人一華麗紫,正是李瑛。
那喚作將軍的都指揮使,穿著一褐甲,雙手環,里嚼著一口薄荷葉,里氣地回道,
“李姑娘,琉安宮是沒安排人,可不意味著你能進去。”
李瑛近來讀書勤勉,脖頸十分酸痛,聽聞湯泉能松乏筋骨,便央求祖父去司禮監遞個話,將安排進去,不想事兒沒,不甘心,半路打聽到琉安宮無人,方才便帶著人直奔此來。
面前這位虎賁衛都指揮使負責這次行獵的防衛,是跟著裴鉞從戰場廝殺出來的悍將,此人是個茬。
謝紜向來與李瑛不對付,二人每回均要為住鬧個不休,今日自然也爭起這琉安宮來,見李瑛罕見吃了排揎,心中格外痛快,痛快過后,對上將軍那雙桀驁的眼,也覺頭疼,
李瑛此人端著架子,不懂得虛以為蛇,于是謝紜溫聲語開始套近乎,“將軍,三年前與蒙兀談判,是將軍陪我父親出使,我父親回來一直稱贊將軍風采...”
“別別別...”將軍抬手打斷,“謝姑娘,莫要攀,我是陛下的臣子,只為陛下當差,風采不風采的話就別說了,今個兒這琉安宮,什麼人都不能進!”
謝紜被鬧了個臉紅,余恰恰瞥見琉安宮殿前人影浮,隔得遠,瞧不清是何人,卻可斷定是一子,謝紜頓時大呼小,指著舒筠的背影問,
“將軍,你別睜眼說瞎話,既是什麼人都不能進,那個又是誰?那不是人嗎?”
將軍啐了一口,將那口薄荷葉吐出,扭頭順著方向瞥了一眼,他角高高扯起,吊兒郎當道,“沒準...人家是仙?”
謝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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