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當初說得那麼好聽,說什麼沒辦法把分給別人,哪怕是我們的孩子。」陸聽晚一臉不高興,「果然你每次到最後總會打自己的臉,我還那麼蠢又信了你。」
十幾年裏,陸延修不知道沖陸聽晚放了多狠話,在氣頭上的時候連自己斷子絕孫這種話都能說得出,結果每一次都用實際行狠打自己的臉,竟還不吸取經驗。
「我是說過,可、」陸延修看了看另一邊睡得七仰八叉,連睡姿都傳了陸聽晚的小公主,眼裏就不控制出老父親的疼。
看著兒,真的就跟看小時候的陸聽晚一模一樣。陸聽晚就是這麼睡著長大的。
「跟你小時候長得真的太像了,我沒辦法不疼不。」陸延修解釋說。
陸延修之所以這麼疼這個兒,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他現在說的,和陸聽晚長得實在太像了。
陸聽晚小時候不是氣他就是在氣他的路上,導致陸延修也一直對嚴厲,甚至還打過,他心裏一直過意不去,想著早知道這搗蛋鬼有一天會變他的妻子人,小時候就是把天捅了,他也不能兇一下啊。
結果上天就給了他這個機會,讓陸聽晚生了個小晚晚,這讓悔不當初、滿心憾小時候沒有好好疼陸聽晚的陸延修哪能不疼不,怎能不屋及烏。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虧欠了這個兒太多,險些就讓孩子了孤兒。
三年時間裏,公司里流言蜚語不,而那些大膽的猜測里,真多於假。
比如,陸聽晚是不是因為難產不在了?
這個一半真一半假。
比如,他和孩子是不是孤兒寡夫了?
事實要比這殘忍,孩子是真的差點了孤兒,而他卻不會是寡夫,他只會跟著陸聽晚一起去。
很不幸,陸聽晚的抑鬱癥比醫生診斷的還要更為嚴重,產後抑鬱也比產前憂鬱更嚴重、更可怕、更難好。
懷著孩子時,有一段時間陸聽晚抵整個世界,包括他,他極度失落,甚至無法接曾經那麼他、自己也同樣深的人這麼對他。
而生了孩子之後,雖不再對他抵,反而開始十分需要他,一步也離不開他。
可他同樣是什麼也做不了,幫不了。
他只能用醫生的話藉自己,想著等陸聽晚把孩子生了,就會慢慢好起來,這份期待太過煎熬。
而現實並沒有眷顧他們。
孩子生下來后,雪上加霜,又患上了產後抑鬱,況更嚴重了,之前只是有輕生的念頭,而後來竟然真的那麼做了。
浴室里那昂貴瓷白的浴缸,被陸延修拆了,因為那個浴缸,曾經差點帶走陸聽晚的生命,險些為最後的棲地。
滿缸的水,瀕近死亡的畫面和沈南知在噩夢裏折磨一樣、在那之後的每一個夜裏同樣狠狠折磨著他。
他也曾刀槍劍戟,可在那之後,他聞到腥味就會控制不住地恐懼,他永遠也忘不了陸聽晚淋淋躺在浴缸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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