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歐洲吧,那莊園有他十幾年的生活痕跡,比起現在你悉的那些地方,我想那裏會更容易讓你睡個安穩覺。」
陸聽晚依舊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得知江獄要回歐洲的通知時,阿棠是驚訝的,不是出差,也不是回去辦事,而是要回去住,帶著陸聽晚一起。
阿棠不由得擔心起來。
陸延修危在旦夕,沈南知生死未卜,陸沈兩家鬧翻了天,江獄這個時候竟然要帶走陸聽晚,這究竟是好是壞?
幾乎沒什麼東西可準備,江獄什麼也沒有給陸聽晚收拾,已經讓人在歐洲給準備了一切需要的生活用品。
陸聽晚自己也什麼都沒要。
而他自己,只帶上了當初陸聽晚巧合之下留在他那裏的一條皮帶。
公司那邊的事他全部給了助理轉接。
第二天,江獄就帶走了陸聽晚。
一架從北城起飛的飛機飛往了歐洲。
簫執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親自帶人衝去了機場攔截,可惜晚了一步。
看著空的候機大廳,簫執氣急敗壞對江獄趁虛而的無恥行為破口大罵。
他著急地給在醫院的陸延修打去電話。
在聽到簫執說陸聽晚跟著江獄離開北城去了歐洲時,陸延修一下子像是從高空急速墜落,狠狠砸落在地面上,模糊。
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里生生剝離,心口被捅了個大,鮮淋漓。
他整個人虛到沒有一力氣,手腳都不像是自己上的,連呼吸都困難。
一時間他什麼也不知道,只有冷汗陣陣地往外冒,慌和無措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整個世界昏天暗地。
他幾乎死在失去陸聽晚的恐慌之中。
簫執在電話那邊急瘋了,一直說要把真相告訴陸聽晚,說陸延修就是真死了,也要回來給他送葬。
陸延修頭暈目眩,簫執的聲音明明就響在耳邊邊,可他就是無法聽清他的話。
雖沒聽清,可他卻知道簫執要做什麼。
「……別、別去,別去找。」
「讓走……」
陸延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兩句話說出來的,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艱難的一刻。
短短的兩句話,卻讓他幾乎死去。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親手放開,之前他一直怕著陸聽晚不要他,怕陸聽晚喜歡別人,還曾在心底暗暗發誓,就算陸聽晚真不要他了,他也一定不會放走。
這輩子也要把留在自己邊。
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放走的,竟是他自己……
「你說什麼?」
簫執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得到。
一旁的朝九同樣也是不敢相信。
「讓走……」他再一次說出,聲音抖模糊得不像樣,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從小到大陸延修只為陸聽晚過眼,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流過眼淚,就真的完全控制不住,也不是哭,就是控制不住地一直往外冒。
失去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這比將他千刀萬剮還要讓他痛苦、難以承。
失去陸聽晚的他,彷彿也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他竟有立刻死的衝。
簫執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可當他再次想問清楚時,卻聽到手機那邊傳來朝九著急的大喊——
「醫生。」
「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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