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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和前夫一起重生了》 第41章 041.

徐朝宗買好了糍粑后,又去老闆介紹的店面買了黑糖紅糖。

等回到堂哥的新房,屋子裏正熱鬧,他不太喜歡這種親戚之間的寒暄,或許是他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留守兒的經歷,他在親觀念上比較淡薄,甚至對自己的父母也不太熱絡。他這個人領地意識很強,對不是圈子以的人充滿了攻擊跟防備,其實像他這樣白手起家的商人,在功后都會或多或地幫一幫老家的親戚朋友,以此來表明自己意深重並不忘本。

他在有些事上的確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他極其厭倦公私不分,哪怕是父母特意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將哪個親戚的孩子招到他公司一個清閑部門做閑職,他也會很冷地拒絕。一直到他重生前,也只有孟聽雨的表弟一鳴進了他的公司,但那有一個前提,一鳴重點大學畢業、能力也頗為不俗,即便如此,一鳴也是通過層層的面試才應聘上的。

「朝宗,聽說你們燕大的大學生給人當家教賺得很多是不是啊?」一個關係都有些遠的表叔突然問道。

徐父面上有,代替徐朝宗說了話,話語是謙虛的,但里也有炫耀,「學生能賺多,他自己平常也節省,每年除了國家的獎學金還有學校給的獎學金,這些錢都夠他過生活了,我讓他媽給他打生活費,他一回來又還給我們。雖然我們條件一般,但供一個大學生還是供得起的。」

表叔立即附和,「你倆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嘞!以後就等著福吧!」

話剛說完,他又話鋒一轉,「不過,朝宗,你反正也回來了沒什麼事,要不要給你弟弟補個課,我那兒子績一般啊,有你這個高材生指點兩句,搞不好他能多進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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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宗正在把玩手機,心裏都被孟聽雨佔滿了。

還想著要不要給發條短訊,但又怕煩。

一聽這話,他抬起眼皮,極淡地笑了聲,「好啊,表叔您開口那我就給您打個八折,我現在教一個學生一節課是三百,您就給二百四一節課。」

表叔一愣,乾笑了兩聲,「這孩子真開玩笑。」

徐朝宗這才狀似苦惱道:「沒辦法,您就當我鑽錢眼去了,實在是想在燕市買房定居,得多賺點錢攢首付呢,以後我爸媽要是幫我跟各位開口借錢,那肯定也是沒辦法,燕市房價太高了。」

果然,下一秒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功轉移,都在紛紛討論著——

大城市的房價太高了以及養孩子可真心。

在嘈雜的討論中,徐朝宗的堂哥徐凱揚給他使眼,兄弟倆到了安靜的臺。

徐凱揚這幾天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卻還是惦記著未來老婆待的事,抓著堂弟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沒有朋友嗎?」

「我從來沒這樣說。」徐朝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徐凱揚打了個激靈,「真有?那我怎麼沒聽叔叔嬸嬸提起來啊?」

徐朝宗不吭聲了。

他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

徐凱揚打量著堂弟,站姿如松柏,只是眉宇之間帶了揮散不去的郁,他恍然大悟,試探著問道:「不會還沒談,只是在追吧?」

不等徐朝宗回復,他又嘖了一聲,「你都追不到啊?是不是燕市本地的?」

他了解這位堂弟,心高氣傲,也就是有足夠的能力,不然眼睛長在腦門上這句話就適合他了。

堂弟這般自負驕傲的人都追不上的孩子,是想想就……

徐凱揚子踏實,說道:「那我可以想像到人家孩子有多好了。朝宗,你要想開一點,人要腳踏實地,既然你也追不到,不然就考慮你嫂子的表妹唄,這也沾點親帶點故,雨佳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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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宗聽了有點煩,「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婆的?」

「……」堂哥卡殼,「這不是……那什麼嘛。」

來這套。」徐朝宗抬頭向天空,目悠遠,緩緩道:「我不管有沒有朋友,我都不會跟別的人有什麼可能。」

早在重生時他就決定好了。

那時候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重生,他也想好了不會再跟人任何人談什麼結什麼婚。

好像他只能接這樣:要麼是,要麼他一個人單著過算了,反正他跟誰談都不會比跟在一起更快樂。

堂哥:「……」

他開玩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種,怎麼著,追不到那個孩子,你還打算遁空門了?」

徐朝宗瞥向他,「所以來給我介紹什麼朋友。別浪費別人的時間。」

徐凱揚回房就跟未婚妻說了,「別想了,朝宗心裏有人。」

未婚妻到很可惜,「那算了吧,我看雨佳也沒那心思了。」

第二天了空,徐朝宗去了一趟快遞點,除了給孟聽雨寄糍粑跟黑糖以外,他還將買了些干艾蒿包好一起寄過去。

岳母很喜歡用干艾蒿泡腳。

以前每年他父母也都會特意去尋更好的艾蒿寄到燕市。

在要封好快遞箱時,他跟別人借了張紙,思忖片刻,寫了四個字——

新年快樂。

字跡凌厲,幾乎力紙背。

*

盛韜終於了時間跟孟聽雨約會。

孟聽雨拿著他買的蛋仔,偶爾側頭看他一眼,都能覺到,盛韜有幾分心不在焉,才幾天不見,他變了好多,以前很乾淨,現在好像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灰。不過盛韜還是很心,什麼小吃多看一眼,他就要給買下來。

約會的項目也就那麼幾樣,吃飯看電影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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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買的是傍晚場的電影票,現在才剛過十二點鐘,還有好幾個小時。

來到一條商業街,可能臨近過年,很多小攤小販都出來了,一時之間很是熱鬧。有人賣所謂的古董,有人賣編織品,還有人賣各類按

有個人躲避著附近巡視的警察還有城管,正繪聲繪地給大家推銷著他的葯有多神奇——

「失眠?那是最簡單的問題了,姐,您買回家往這腳底上一,保證您明天睡到自然醒!」

「這是吸上毒氣的,可比拔罐有用多了,前不久有個病人家屬在我這裏買了幾,嚯!明顯就好起來了,胃口也好,當然啦,人家是癌癥,真要治好,還得去醫院,我們這個葯吧,雖然是輔助作用,但效果也特別好,說白了,只要人能吃,能胖起來,還怕什麼呢?」

孟聽雨走出幾步后,才發現邊沒了人。

扭頭一看,盛韜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跟那群大爺大媽們一塊兒湊在小攤位前。

趕忙又折返回去,要去拉他。

他卻跟中了魔似的。

周圍有「托」在烘托氣氛,「哎,老闆你之前是不是在清河灣那裏擺過攤?我鄰居就在那裏買過,跟這一模一樣的葯呢。」

老闆一笑,「是我哥,我倆賣的都是一樣的,你鄰居怎麼了?」

「害,我鄰居胃癌中晚期,做完手也不怎麼見好,就了這葯,現在看起來臉好得很,比沒生病前還好呢!」

盛韜一顆心怦怦直跳。

人到了這時候基本上沒了理智,他察覺不到孟聽雨拉他拽他,他整個人全神貫注,聽著老闆的介紹,眼裏的一點一點的聚集。

所謂病急投醫,大概就是這樣。

孟聽雨眼看著盛韜就要掏錢,甚至覺得這群人里,只有盛韜一個人不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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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到盛韜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種民間的什麼偏方葯本沒什麼用,或者說,沒用都是最好的效果,就怕用了傷,那才是得不償失。怕盛韜再呆一會兒,如果不買點東西他們都走不了——現在的治安遠遠沒有後來那麼好。

使出渾的力氣才讓盛韜回過神來,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將後面老闆的話都拋在耳後,一路疾馳,終於走出了這條街,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盛韜就主的手,他皺著眉頭,語氣不解也煩躁,「聽雨,你做什麼?你拉我走做什麼?我還要——」

孟聽雨一顆心也在狂跳。

剛才他們走的時候,分明看到除了老闆以外還有別的人要跟上來。

如果不是他們走得太快,如果不是盛韜人高馬大,或許他們就走不了了。

「這種都是騙人的,真有那麼神奇的效果,醫院現在掛號會這麼難嗎?」孟聽雨盡量心平氣和地跟他說,「那大家還去排隊看什麼醫生呢,乾脆直接這種葯算了,這種三無產品本就不能用,而且你沒發現那邊上都是托嗎?這種套路我看到過,等你真的了,或者試用了他的東西,你不掏錢買你今天都走不了……」

盛韜頭一次說話如此大聲,他打斷了,「我只是看一看怎麼了?!而且我就算買了又怎麼了,我又不是沒錢!」

孟聽雨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怔怔地看他。

盛韜見沉默,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語氣無措,卻也夾雜了一哽咽,「聽雨,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就是……」

說著說著他眼眶紅了。

手捂住半邊臉,聲音誠懇卻也疲倦,「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聽雨見他這樣,再聯想到這幾天的種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應該是他家裏出了事。

前幾天在超市也是,他提起他父親暴瘦,那時候就應該聯想到的。所有被那些三無偏方葯騙的,難道都是傻子嗎?當然不是,只是一時心切,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孟聽雨怎麼可能責怪他,看他無力又無助的模樣,在心裏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出手圈住他的腰,聲安:「沒有關係。那你要不要再回去看看?你要是想買就買吧,只不過能不能用、怎麼用,就最好還是問醫生。」

「不了。」盛韜語氣絕,「我知道沒用的,就是……」

就是抱了一幻想。

孟聽雨見盛韜整個人幾乎被垮,也沒不忍心讓他繼續若無其事的陪逛街。只好牽著他,在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鐘點房。

房間里暖和又安靜,這讓盛韜覺到放鬆了一些。

等盛韜終於平靜下來后,他看向為他忙活的孟聽雨,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那個他最想問的問題,「你覺得國怎麼樣?」

孟聽雨正在,聞言微微一怔,扭頭看他,很是驚訝他會問這個問題。

盛韜不等回答,又自顧自地說:「我搜了一些資料的,你這個專業在國外也很有發展前景,如果能去國外念大學的話也是很不錯的選擇,在那邊可以積累不經驗。現在是紙當家,紙里又以時尚雜誌領先……」

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勸說什麼。

孟聽雨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逐漸地,盛韜也不再說話,他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說這種話沒有任何意義,相反也很不負責任。

他只是……到非常的混

孟聽雨莞爾一笑,輕聲道:「你好像有點累了,我看會兒電視,你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想,等睡醒了,我帶你去吃你喜歡的那家火鍋。」

有想問的問題。

比如他爸爸究竟怎麼了,可每當想問出來時,這個大男生似乎將了避風港,他不願意去提,甚至都不願意去想。

好像只要跟在一起,他就還是那個幾天前無憂無慮的大學生,他每天最大的煩惱只來自於敵的潛在威脅。

他現在不願意說,也不能追問下去,他看起來……好像已經承了很大的力跟緒。

孟聽雨開了電視,坐在床沿邊看著。

盛韜躺在床上,目專註地落在的背上,房間里有電視機里傳來的聲音,這一刻反而帶了些助眠效果,他緩緩地閉上眼睛,陷了沉睡中,這幾天他本睡不好,加起來也沒睡幾個小時,神早已面臨崩潰,是孟聽雨拉了他一把,把他塞進了被子裏,他才得以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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