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夸,」私下里如儀夫人說話毫不客氣,「小丫頭,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我有些猶豫要不要和如儀夫人相認,只是看毫不避諱皇后的樣子,本能地覺得,如儀夫人能幫我。
「果然!」如儀夫人大笑著與我握手,「林芷。」
「……陶梔。」
皇后娘娘一臉不解,如儀夫人一本正經地編道:「這小丫頭是我失散多年的干妹妹。」
「所以你們就約定了這麼一個暗號?」皇后娘娘溫地笑了笑,不疑有他,「如今團聚了也好。」
「既是你干妹妹,我也不瞞你。」皇后娘娘看向我,「昊兒一直拜托我照看你,只是也不知道你有什麼難。」
我略略提了幾句,林芷總結道:「病,家暴,PUA。」
皇后娘娘沒聽懂林芷的話,只問我想不想和離,我搖搖頭,只說和離解決不了問題。
何允熙怎麼會因為我們沒有了夫妻關系就放過我呢?
林芷示意我湊過來,給我出主意道:「先閹,后,再鞭尸。」
我:……
皇后娘娘:……
您的前夫禮部侍郎還好嗎?
我覺得此事恐怕要從長計議,不管是跑路還是和離都很難從本上解決問題,按照何允熙的病屬,哪怕我吊死在橫梁上,他都不會放過我的尸。
皇后娘娘地給了我一塊可以隨時宮的腰牌,并表示我有事可以隨時宮來找,然后我就被林芷風風火火地拐走了。
「我看看你上。」當真是一點都不拐彎抹角。
我起袖,給看我手臂上的青紫,林芷咬牙切齒,「鞭尸之后再把他剁碎了喂狗。」
「你這個現代來的小丫頭,怎麼就任他了?」林芷恨鐵不鋼,「手里沒有刀嗎?拿簪子捅他啊!」
我被逗笑,一掃連日的霾,「姐姐怎麼看出來我是從現代來的?」
「審不一樣啊。」林芷撇撇,「就單沖你這個腮紅打法,我就能把你和其他猴屁夫人區分開。」
我難得發自真心地笑笑,然后就被講了一個時辰的故事。
原來我倆穿越的時間差不多,人家拿的才是大主劇本。
如儀夫人:揍夫君,打小三,懟婆母,告狀,求和離,做生意,買田產,賑災民,得誥命。
我:挨打——跑——被抓回來——挨打。
「這是我的腰牌,這是西域來的玄鐵匕首。」林芷塞給我,「芙蓉街一整條街都是我的產業。你若有事,只管來找我。」
「謝謝姐姐。」我沒有推,實在于和皇后娘娘第一次見我就肯這樣幫我。
不知不覺宮宴快開始了,分別時林芷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讓我鼻頭發酸。
說:「Girls help girls.」
11
再回到何允熙邊時,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收斂了笑容。
他示意我坐到他邊,「梔梔今日開心嗎?」
我不知道該說「開心」還是「不開心」,猶豫了一下,「還好。」
「梔梔今日見到誰了?」
「見到了皇后娘娘,還有很多夫人、宮、太監。」我掰著手指將林芷混進了「許多夫人」里面,生怕何允熙發現什麼不對。
好在皇上登場,我隨何允熙站起來行禮,打斷了何允熙的審問。
不過有個發現令我十分欣喜,皇上并沒有傳言中那麼信任何允熙。
相反,他很看重皇后的弟弟,齊昊。
雖然他話語間都是對何允熙的贊揚重,但是他的邊一直站著齊昊。
我低頭吃酒,一邊抿一邊思索,如今皇上登基不過數年,基剛穩,而何允熙借著父輩的勢力年紀輕輕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后自然有一大批擁護者。
皇上不會任由何允熙一派繼續坐大。
這或許是個突破點。我想。
「梔梔在看什麼?」何允熙冷不丁地湊過來,「那個琴師就那麼好看?」
我回過神來,低下了頭,「我沒看琴師,只是在想事。」
「想事?」他的大手上我的后脖頸,不
輕不重地著,我打了個寒戰,恰好皇上喚他,「何卿。」
何允熙這才放開我,不不愿地站了起來接了皇上敬他的酒。
回去之后何允熙一言不發地開始搜我的,他著皇后和如儀夫人給的令牌,「這是什麼,梔梔?」
「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想和我好不是很正常?」
何允熙冷笑一聲,拿出了從我上搜出來的匕首,「那這個呢?!是不是齊昊給你的?!」
「我沒見他。」我只能賭皇后的儀宮里何允熙不進去人手,咬死了沒見過他,「……這是一位夫人送給我的。」
「宮門口那麼多守衛,能特赦不被搜的有幾個?」何允熙著那把匕首,「今晚齊昊一整場宮宴都在看你,他都敢攛掇皇上給你解圍,你還敢說不是?!」
「我真的沒見過他!」我攥了袖子,「他在皇上邊,我在宮拜見皇后,我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他?」
「這把玄鐵匕首,削鐵如泥,價值千兩,整個京都不會超過十把,」何允熙著那把匕首,「除了你的郎,誰會給你這種東西!」
何允熙將那把匕首了出來,將匕首的尖端指向自己,強地著我拿著匕首,「你藏這把匕首,是不是想殺我?」
「來啊。」他面平靜,攥得我手腕生疼,「殺了我。」
那匕首削鐵如泥,如今被何允熙強地往他口去,已經滲出點點跡。
「來啊!」他毫不畏懼,死死地抓著我的手,示意我將匕首送進去。
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捅穿他的心臟。
只要我輕輕一送,他就會死在我手里。
要殺了他嗎?
我恍惚了一下。
如果今日我沒有宮,我現在應該會選擇和他同歸于盡吧?
可是我偏偏遇見了林芷,我遇見了我本該活的樣子。
我不能就這樣殺了他,也不能就這樣死去。
12
「別鬧。」我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推,借力拔出了那把匕首,他前的流了出來,將白的錦染紅。
「為什麼不殺了我?」何允熙皮笑不笑,「你不是想跑嗎?殺了我,你不就能離開了嗎?!」
「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盯著他前的跡,哪怕心里驚到極致,居然還笑了出來,「夫君不喜歡我了?」
「怎麼會?」何允熙滿意極了,他似乎得意于我不敢將匕首捅進他的,又似乎得意于他賭對了——或許他覺得我是他的。
「我怎麼舍得你死啊?」我手上他的臉,他的個子太高,我仰著頭將手心里沾上的他的抹在他的臉上。
何允熙不怒反笑,他甚至捉了我的手親吻,模樣虔誠又。
……
對付病的辦法,大概就是比他更病。
走病的路,讓病無路可走。
那日之后,我對何允熙反而「上心」起來。
「你怎麼才回來?」我站在主屋門口,掐指算著何允熙回府的時間,「今日比昨日足足晚了一刻鐘,你是不是去會妹妹了?」
「路上馬車壞了,我等不及見你,步行回府的。」何允熙笑著我的臉。
我更加不滿,「你步行回來的?那得讓多姑娘瞧到你的臉?!」
「瞧到我的臉又怎樣?」
「瞧到你的臉,心里就會惦記你。」我主坐到何允熙的上,環住他的脖頸,用手指細細描繪他的形,「你——是我的。」
我學著何允熙的病發言,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不想何允熙直接親了上來,一邊親我一邊承諾,「下次不會了。」
他的眸里滿是愉悅。
我「病化」以后,何允熙反而正常了些。
或許是因為他不再需要通過「讓我傷后照顧我」來獲得被我需要的快,現在他反而對我溫了些。
「你方才去哪里了?」我盯著剛剛離開了一小會兒的何允熙,他解釋道,有些政事手下的人拿不定主意,過來問一下。」
「是政事重要還是我重要?」我不滿地看著他,「好容易休沐一天,你居然還不專心陪我?」
「好。」何允熙將我抱到他的上,我倚在他的懷里,反手上他的臉,他索將下放在我的肩膀上,癡迷地喊我,「梔梔,你是我的,對不對?」
「對。」我聲音,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冷了臉,手指上他的眼角,「你也是我的。」
13
皇后娘娘又召我宮了。
許是了齊昊的囑咐,皇后娘娘怕我被何允熙欺凌,每半月必要召我宮,也算是給我撐腰。
只是這次皇后娘娘明顯有些急切,我到儀宮的時候眼圈發紅,顯然方才哭過。
林芷,不見了。
皇后娘娘心急如焚,林芷自和離后就與娘家人斷了聯系,如今邊也
沒個親人陪著,再加上神出鬼沒的子,皇后娘娘兩次召宮不見其蹤也沒在意,如今細說起來,只怕林芷失蹤快半個月了。
我想起那日何允熙以死相之后我再沒見過那把匕首,心里已經約約有了猜測。
一想到我在奢華溫暖的屋子里與何允熙虛與委蛇的時候,林芷可能被他關在一暗寒冷的地方等著我們去救,我的心就一陣一陣地疼。
原本我計劃著先與何允熙周旋之后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拿到一些能給他定罪的證據,然后等皇上羽翼滿之后準備對何允熙發難時,我可以出來落井下石,順便保命,可如今,我打算主出擊了。
皇上被皇后娘娘請到了儀宮。
年輕的帝王已經有了上位者的氣場,他矜貴威嚴,聽完我的話后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朕憑什麼相信你?」
「憑皇上想做一代明君。」我跪在他下首,不卑不,「如今何家把控揚州城半邊鹽商生意,借此日斗金,從而收攏人心,賣爵鬻,吞并田產,擴編家奴,培養死士,朝堂半邊是何家天下,相權不斷擴大,皇權就會被不斷削弱,只怕皇上苦何家久已。」
許久之后,皇上才輕笑一聲,「你倒是不像陶磊的兒。」
「的見識和如儀不相上下。」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轉而問我,「你能給朕什麼?」
「丞相府的圖紙,以及何允熙的暗室位置。」丞相府戒備森嚴,暗還有死士盯著,只怕皇上很難派人打探清楚丞相府的結構,若是有了我的圖紙,便是如虎添翼。
「你要什麼?」
「我的命,自由,以及林芷。」
皇上疑地看了我一眼,皇后娘娘解釋道:「是如儀的義妹。」
「把這個吃下去。」皇上點點頭,遞過來一顆藥丸,看起來像是宮中藥,果然他如小說中的帝王一樣說出了屬于他的臺詞,「這是宮中毒,只朕手里有解藥,只要你半月服用一顆,就不會有事。若是你敢背叛朕,就會嘗到萬蟻噬心、生不如死的覺。」
皇上起離開,聲音遠遠地傳來,「朕會派人找尋林芷,半月后你帶著丞相府的圖紙宮。」
……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一直在丞相府里轉悠,甚至借口要等何允熙,用步子丈量了丞相府門口的尺寸。
齊昊主請纓要接應我,稱病從宮中回到了國公府。
皇上那邊傳來消息,他派人搜過了何允熙的別院和莊子,都沒有發現林芷的蹤影,如果林芷真的被何允熙擄走并且活著的話,很有可能在丞相府。
我要找到林芷,必須打聽出丞相府中暗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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