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一夜沒有睡好的皇上總算是恍恍惚惚的結束了早朝。
頂著烏青的眼睛回到書房便大發雷霆,將桌案上厚厚一摞折子全都抄了。
“混賬!”
“放肆!”
“他們想要造反不!”
“竟然商量好了一樣全都彈劾太子!說太子在凝水鎮一案中久久沒有進展!想要讓四皇子接手這案子!別以為朕不知道他們安得什麼心!”
今日早朝,足有七八名朝臣聯手彈劾祁闌。
大罵祁闌寵妾滅妻,不顧祖宗禮法,不顧人倫常綱。
大罵祁闌為太子行不正坐不端,草菅人命亡故生死,置凝水鎮無數冤魂無數苦主不顧,只知道醉生夢死。
如果是以往,皇上對這個結果是樂見其的。
甚至當初凝水鎮發生炸,皇上第一時間讓祁闌去負責,就有這樣的心里。
可現在,當這些朝臣彈劾完祁闌,竟然異口同聲的要求讓四皇子來查案。
皇上本就疑心這案子和莫太妃有關,現在四皇子被推出來,皇上這份懷疑幾乎被達到了實錘的地步。
“去蘇州的人回來沒有!”
迎上皇上怒吼一樣的咆哮,侍總管垂首道:“沒有呢陛下,昨兒后半夜才派出去的,最快現在也沒到呢,怎麼都還得至再等兩天。”
皇上雙目噴火,“這些年,朕對真是縱容的夠多了,他們還不知足,竟然還想左右朝堂,你看看今兒的早朝什麼樣。
朕不同意,他們就像是發瘋了一樣追著朕不放。
他們要做什麼,難道還要強迫朕著朕?
諾大一個金鑾殿,竟然沒有其他人敢吭聲的!
難道朕不是九五之尊嗎?他們卻都怕得罪莫太妃!”
侍總管沉默不言。
皇上憤怒吼道:“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朕說的不對?”
侍總管忙低頭,“陛下息怒,老奴不敢,只是......”
侍總管言又止。
皇上沒好氣道:“你還要藏著掖著?”
侍總管忙道:“沒沒,老奴沒有,只是,陛下......今年初春,因著去年秋收不,乾州鬧了災荒,當時陛下派四殿下前往賑災,四殿下幾乎被災民給吃了,后來是太子去,穩住了局面。
但是太子剛剛穩住局面,莫太妃就說太子命格與乾州相克,將太子強行召回。
當時也有幾位大人在早朝上為太子抱不平......
后來那幾位大人家里,多多都到了影響。
大理寺卿李大人家的嫡原本定下了與定遠侯府的婚約,莫名其妙這位嫡卻鬧出府中馬夫的事。
刑部尚書家的弟弟險些被驚的馬匹撞死。
戶部侍郎杜大人自己則是差點吃了帶毒的蒸魚。
這些要說是偶然,也行,可偏偏當時就這三位朝臣強烈反對太子回來。
不過沒擰過當時以振侯為首的贊派,最終太子回京,四殿下繼續賑災,雖說最后這災也鎮了,可到底鬧出兩次災民暴。”
侍總管磕磕將這件事說出。
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讓他顯得畏畏。
皇上翻了他一眼,“這事兒難道老四做的不好?”
當初他是嘉獎了四皇子的。
皇上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嘉獎錯了。
一向順著皇上說話的侍總管,這次卻沒有點頭,“陛下,后來戶部算過一次賬,按照當時太子爺賑災的路子,朝廷最多花三萬兩白銀即可,
但是四殿下賑災,足足花了十五萬兩。”
皇上一瞬間大睜眼,“多?”
“十五萬兩。”侍總管遲疑的看向皇上,“陛下難道不知?”
皇上皺眉,臉上的僵那麼明顯,“皇后當初和朕說,是五萬兩。”
是五萬兩,十五萬兩。
侍總管頓時驚聲道:“娘娘怎麼敢!”
怎麼敢!
偏偏就敢了!
更偏偏,皇上就信了。
皇上一臉惱怒。
侍總管煽風點火,“陛下當初留沒看賑災遞上來的戰報和后期總結的折子?”
皇上:......
他當時忙著干什麼來著?
哦,是了,皇后說祁闌好像養了私軍,他當時全部的力都在查祁闌養的私軍。
結果查來查去,哪是什麼私軍,是祁闌弄了個地下賭場聚眾賭博。
后知后覺,皇上品出來,這件事不對。
正說話,外面小侍回稟,“陛下,軍副統領大人求見。”
這是道有進展了?
皇上當即道:“讓他進來!”
軍副統領進門便看到滿地狼藉,眼底訝異之一瞬間劃過,繼而當做自己瞎了,什麼都沒看到,挑了個能下的地方,單膝跪地回稟,“陛下,皇后娘娘帶臣搜查了整條道,但是沒有找到出口。”
“沒有找到?”皇上眉梢一立,怒火噴發。
軍副統領道:“道之中,我們始終無法找到打開室大門的機關,所以室大門那些全靠蝕刻水溶解出一個來進。
整條道我們走通了,但是什麼都沒發現。
如果想要找到什麼,只怕得先找到那些機關的位置并且知道如何啟機關。
也許機關啟,才能出現其他的道。
這條道應該是個障眼法的存在。”
“皇后不知道機關?”皇上問。
軍副統領搖頭,“不知。娘娘說甚至沒見過這條道。”
“哼!”皇上怎麼會相信,“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到棺材,皇上心里火氣更大。
那口石棺已經被收起放到偏殿,偏殿大門落鎖,誰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書房上下口風鎖,不許任何消息出去。
“皇后現在在哪?”
“啟稟陛下,皇后娘娘昨夜在道之中待得時間有點久,子不住,今兒從道出來便暈倒了,從道口被抬走,直接送回寢宮了。”
“這道,你能判斷大致走向嗎?”皇上又問。
軍副統領想了一下,“只能約判斷走向是沖西北,但是走向是什麼,臣無能。”
西北。
凝水鎮就在西北。
皇上煩躁不堪,“好了,讓軍將道守好,你且先忙別的吧,軍統領找到之前,軍之事,你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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