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皇上疑的看向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忙上前,指了棺槨側壁,“陛下,這人是活著的時候被裝進去的。”
皇上神大駭。
活著的時候被裝進棺材他沒什麼吃驚的,又不是沒見過,甚至他也這般折磨過別人,可這棺槨的蓋子上雕刻了真龍圖騰,能用這圖騰的,總不能是單純的為了好玩或者為了好看吧,那是用來顯示份的。
可見棺中人份非同小可。
卻偏偏是活喪!
“你如何得知?”皇上看著刑部尚書問。
仵作還沒說什麼呢。
刑部尚書道:“陛下且看,這棺槨壁,有不劃痕,雖然大理石板堅,可若是被持續不斷的劃過,表面雖然未必有印記,但是用燈照過,從側面還是能看到細如發一樣的痕跡的。”
“這痕跡就不能是棺槨打造的時候磨損的?”皇上問。
刑部尚書搖頭,“棺槨打造的時候固然能夠磨損,但是這些劃痕卻都是從上往下的走向,基本有一個不明顯的曲線,恰好是尸的手抬手能夠到的地方。
可惜尸腐爛的厲害,不然可以檢查一下他的手指。”
皇上沒再多問。
刑部尚書搜查這棺槨,又詢問了祁闌這棺槨被發現的時候的況,差不多他這邊詢問完,那邊仵作給出了結果。
“啟稟陛下,這尸肩膀有傷口,但這并非當時的致命傷,并無中毒的癥狀,導致致命的應該就是窒息。
另外......”
頓了一下,仵作將手中一極其細的金線遞上。
“這是從尸的服上出的,因為金線的特殊材質,袍雖然腐爛不樣子,但金線尚且能保存一二。”
“金線?”刑部尚書大吃一驚,不且皇上反應,他先接了那金線,仔細看了一下,又回到棺槨仔細看里面尸的袍,跟著臉大變,“陛下,這尸上的袍,怕是用的金云錦!”
金云錦?
哪怕這四個字已經時隔八年,可再聽到,皇上還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八年前莫太妃壽辰的時候那一場聲勢浩大的壽宴。
蘇州織造送來了昂貴罕見又彩奪目的金云錦,一時間在京都掀起金云錦的熱風。
只是織造工藝太過繁瑣且適當的金線難求,最后這場熱風才不了了之。
當時蘇州織造也只送來一匹。
這尸上怎麼可能是金云錦!
“你確定?”皇上瞇了一下眼睛,問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點頭,“確定,陛下,一定是金云錦,臣記得當初這金云錦罕見,京都不布坊都想織造出來牟利可均都失敗。
所以僅存的金云錦就只有莫太妃那一匹。
所以......”
后面的話刑部尚書就沒有再說下去。
想要知道這尸的份,怕是就得先知道莫太妃當時將這金云錦賞賜給誰。
皇上頓時臉有點難看。
那金云錦,他當初也眼饞,曾話里話外的過,想要分一部分,但是莫太妃說自己做子全都用了,竟然只剩下一點邊角料。
他堂堂帝王,怎麼可能用邊角料。
也就作罷。
可現在......
皇上閉了閉眼,腦子的本理不出一丁點思路。
他這皇位,是莫太妃幫他奪來的,當初沒有莫太妃手,先太子本不可能喪命戰場,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對莫太妃的都比對太后要強烈,哪怕知道莫太妃有一些自己的小算盤他也睜只眼閉只眼。
莫太妃若是打這江山的主意,也不可能推翻他。
可現在......
金云錦就這樣擺在面前,穿著金云錦的男人葬在刻著飛龍的石棺中,那飛龍刺激的皇上太突突的跳,偏偏這石棺,從凝水鎮挖出,偏偏凝水鎮發生了炸,偏偏這石棺的大理石板和皇后寢宮的道一模一樣,而被他派去搜查道的人,正是被莫太妃收買了的軍統領。
就在一瞬間之前,皇上都一分一毫沒有懷疑過軍統領。
覺得他就是發生意外了。
可現在,皇上卻搖了這份信任,并且懷疑之心,越來越濃。
尸臭味彌漫整個書房,皇上沉著臉吩咐侍總管,“去查,莫太妃當初的金云錦,到底落向何!”
侍總管忙道:“那莫太妃若是......”
“不要讓知道!”
侍總管領命便出去。
等他一走,皇上朝那仵作道:“這尸,可還有其他特征?”
刑部尚書立刻想到姜意的爹爹是六指。
皇上這意思,只是單純的問一句還是意有所指?
刑部尚書不敢朝祁闌那邊看,只低頭朝仵作道:“可有?”
仵作搖頭,“啟稟陛下,并無,不過大約能推測尸死亡的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從尸腐爛程度能推測,大約死了七八年。”
七八年!
這個時間點再次刺皇上的神經。
莫太妃的壽宴,也是七八年前。
這金云錦也是七八年前。
刑部尚書道:“從金云錦這里查,的確是能準確的查到當年莫太妃恩賞的對象,但是恩賞對象卻未必就是這穿著袍之人。
若是能查一下七八年前,京都達顯貴家二十五歲左右的貴公子誰家有失蹤或者意外病故的,也是一條路子。”
皇上下意識就要祁闌,讓他去查。
可又怕真的查出什麼......
“闌兒傷,毒尚未解除,就不要在這里耗著了,容易損,你說的振侯府的事,朕會去查,必定不會讓你委屈,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幾日不必上朝。”
皇上要將祁闌支開。
祁闌冷笑著,臉上帶著嘲諷的意味,“這個時候您讓兒臣休息?”
皇上頓時一哼,“不要怪氣,不要了?”
祁闌便沒再說什麼,直接離開。
他背后,書房燈火通明,他知道,按照皇上對皇位膽戰心驚的保護,皇上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可水落容易......這石出要怎麼出,卻由不得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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