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母妃,母妃現在位同皇后。父皇這般安排本就是想立他為太子!
“三弟是在想父皇想容貴妃?”
一片雪花落下,竟是又下起雪來。
“曹將軍原本便在邊疆擁軍二十萬,這些年在軍中又素有威。父皇當年單單只是一個如海便嚇破了他的膽子,為何如今卻一點也不怕曹將軍獄之后曹將軍高舉反旗?”
“明明還有一個親外甥是三皇子……曹家軍、三皇子,”莊讓的眸落在莊朗的臉上,“這就是他和曹將軍翻的法寶。”
“三弟就不好奇為何邊疆的曹家軍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些日子莊朗一直在想辦法和大理寺以及京兆府尹打道,想要救出曹仁,卻忘了邊疆的曹家軍!
當初曹仁回京故意在邊關留下二十萬曹家軍,便是想著若有一日明盛帝不立他為太子,那二十萬曹家軍便是他翻盤的助力。
這些天為什麼曹家軍沒有作?
“據我所知,邊關與蠻族對戰的將領雖是曹將軍的人,但是其風頭都被一個白盛的人搶去了。”
“這個白盛勇猛非常,我還打聽到,他在軍中和高寄是出生死的好友……若是曹將軍的人死在邊關,能接替主將之位的人非這個白起莫屬。而現在曹家軍都未有作,不知是不是被人牽制住了手腳……”
見莊朗的眸中的驚懼和憤怒,莊讓點到即止,他抬手拂下自己上的雪花而后由侍從扶著上了馬車。
“那些上書我舅舅罪狀的人中,有你的人。”
莊讓進馬車之前聽得莊朗道。
“是又如何?”
莊讓淡淡道:“朝堂之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我既可以幫你推倒曹仁這堵擋風的墻,也可以幫你撥開云霧你看清楚誰給了父皇底氣,你知道在幕后下黑手的人是誰。”
“你想把我當槍使?”
莊朗眸中閃過一戾氣。
雪不知何時下得很急,原本抖落風雪的墨狐裘又再一次沾滿了雪花。
“你也可以選擇不做槍。”
莊讓語含譏誚道:“高寄縱然是我之敵,但如今他想要的是你舅舅的命。你也可以置二十萬曹家軍于不顧,反正我也使喚不曹家軍,那也不是我的倚仗。”
幫他殺敵,可你又得心甘愿的當卒子,并且你還清楚自己的份。
莊朗握了拳頭看著緩緩離開的馬車。
這個二哥,真是心思越發沉了。
他早該知道,就在他當年攔住他的時候他就該知道,他應該早點除掉他的。
但如今的當務之急是保住邊關的二十萬曹家軍,曹家軍若在父皇便不敢輕易舅舅!
舅舅活著,東宮之位多半都是他的!
莊朗離了宮門便召來護衛,將自己的令牌予他令他即刻趕往邊關。
快馬離了京城一路往邊疆而行。
邊疆。
這里夜比京城早得多,且夜晚來臨便比白日時冷上許多,兩件寒都不足以寒。
白盛喝了一口烈酒之后再飲一口酒,這一次酒直接噴在了他的刀上。
用布將刀仔細拭之后他看得刀之上映照出他的雙眼來。
一雙炯炯有神得雙眼中布滿了,但他知道自己還不能休息。
今夜,還有一場惡戰。
他掀開簾子闊步走出去,剛走出營帳不遠一只黑頂的鴿子便落在了他的肩上。
鴿子穩穩落在他的鐵甲上,灰的鴿子和銀灰的鐵甲仿佛融合在了一。
他從信筒上取下信紙,看到上面的記號他放心的展開信紙,看過之后他將信紙放口中。
那些蠅頭小字在舌之間化為一點墨香被他吞腹中。
白盛材魁梧,穿上鐵甲之后形比一般人高大許多,走起路看起來與蠻人一般壯實。
伙頭兵做好飯菜之后他就坐在冰冷的石頭上便將晚飯吃了,一些士兵見他吃的跟他們一樣皆對視一眼。
不遠將軍的主帳飄出一陣香和人上的脂味兒,仔細一聽還能聽見人的笑聲。
將士們換一個眼神,將軍帳下人舞,不愧是曹將軍的心腹,和曹將軍一般做派。
吃過飯除了巡夜的將士之外其余將士都了營帳,天又下起了小雪。
邊疆這里下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從前代表了蠻人要開始劫掠了,現在則代表著徹夜難眠的嚴寒。
白盛從掀開營簾闊步而出,他上了塔樓。
木制的塔樓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孤單,上面守著的三名將士凍得臉通紅,從南方來的將士手上生了凍瘡,幾手指已經腫大得如同蘿卜,有些還在流膿。
“你們歇會兒,我幫你們守一會兒。”
幾人對視一眼道:“多謝副將。”
雖有白盛守著,但三人不敢耽擱,各自喝了一碗熱水之后便匆匆上了塔樓。
白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白盛平時和他們這些低等士卒走得很近,因此他們對白盛便幾分畏懼之心。
“副將,您在看什麼呢?”
“蠻人。”
其中一人道:“剛歷兩天的廝殺,蠻人再是能戰也不能不休息吧?瞧瞧您眼里的,趕去休息吧。明日蠻人休息好說必定又要打了。”
白盛聞言輕笑,布滿紅的雙眸顯得幽深如潭,他意味深長道:“兩軍戰的時候,休息有時候就意味著死亡。”
三名士兵對視一眼。
他們都知道白盛經百戰,上的戰功都是一刀一劍自己拼殺出來的因此對他的話總會多信幾分。
“那……副將可要告訴將軍?”
說話的那個將士很快被打了頭道:“你看看將軍像是能聽進去話的嗎?沒見到下午送進去的兩個人和那一頭羊?是你去說還是副將去說?”
被訓斥過后那將士嘆氣道:“這樣的主將……”
“若是今晚蠻人當真來襲我們該怎麼辦?副將?”
白盛手落在他們的肩上道:“盯好路,他們要來只會走這邊。”
三人稱是。
白盛剛一轉一支箭矢便向塔樓,方才還在跟白盛說話的一名將士當即被穿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