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玥不解，“我跟你回家做什麼？”

許紹城卻答非所問：“我們明天去領證。”

“領什麼證？”沈玥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紹城的角微微下，“結婚證。”

清冷的聲音鉆的耳朵，聽出了一的不悅來。

與此同時，沈玥的新手機發出“叮”的一聲，屏幕上彈出了一條銀行發來的通知短信：“您尾號4408的借記卡于2019年01月02號20:07分轉20000000元，余額20023125.86元。”

沈玥盯著數了好幾遍才把“2”后面“0”的個數數清楚。

“兩千萬？”

這個數字……

看向許紹城。

許紹城自然也看到了那條短信。

他淡然地吐出兩個字：“彩禮。”

沈玥有點慌，還有點惶恐。

“我是為了把秦文韜嚇走才說要兩千萬彩禮的……”

沒打算真跟許紹城要這麼多錢——不，應該說，沒考慮過要跟許紹城結婚。

“你說過，收到彩禮就去領證。”許紹城始終咬住這一點，不管這些話沈玥是在什麼樣的境下說出來的，也不管有沒有當真。

“還是說……”他瞇起了眼，聲音轉冷：“你打算聽你媽的話，嫁給秦元昭？”

“不是……”沈玥迅速否認。

嫁給秦元昭，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才從沈家逃出來，腦子了才再回去蹚這趟渾水。

“你想清楚。”許紹城給擺事實講道理，“沒了秦元昭，沈家還能繼續給你找別人。只有你結婚了，他們才會徹底斷了這個念頭。”

他說的話沈玥全都認同，也并不反跟他結婚。

但“嫁豪門”這種事，讓很恐懼。

——謝鶯就是的前車之鑒。

親眼見過沈鑫的父母叔伯是怎麼樣挑剔嫌棄謝鶯的——曾紅極一時、被千萬人追捧的“全民神”，在沈家那群長輩的面前，卑微得跟下人沒什麼兩樣。

也因此，謝鶯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一點點小事，就能讓大發雷霆。

這樣的人生實在太恐怖，沈玥不想重蹈謝鶯的覆轍。

“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用這個理由來回絕許紹城，“我可以不顧我媽的意愿，但你呢？”

有錢人最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像這種離過一次婚的、生父不詳的私生，他的父母恐怕看不上眼。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許紹城彎一笑，眸中有了彩，語氣也輕松了不：“只要我帶回去的是個人，我爸媽就很高興。”

他單了這麼多年，不僅沒有朋友，就連緋聞對象都沒有一個。

他媽曾不止一次地向葉行舟打聽：“我們家紹城……不會是個同吧？”

葉行舟還為此取笑了他好幾次。

聽到他這麼說，正在開車的葉行舟想到從前經歷過的那些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沒錯。”被許紹城冷冷地瞪一眼，他很努力地把笑憋住，“叔叔阿姨真的很不挑。而且，紹城一年也就回去那麼一次，你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婆媳問題，更不用擔心他們會特地飛過來找你的茬——他們都不是那麼閑的人。”

沈玥的心開始搖。

許紹城又給加了一劑強心針：“我們倆結婚的事，除了雙方的家人，不會有其他的人知道。倘若你對我的家人不滿，我們的合作可以隨時中止。”

沈玥再不猶豫：“好！”

**

元旦是法定假期，民政局不上班。

但許紹城不知道找了什麼人，是開后門給他們倆把結婚證給辦了。

沈玥有過一次經驗，這一次可謂是輕車路；而許紹城這個“新手”則過于張了，拍照的時候因為笑容僵被攝影師說了好幾次，到了最后都沒能調整過來——攝影師只能從拍的十數張照片中選出一張相對自然一些的。

拿到結婚證，沈玥只瞄了一眼就順手塞進了背包里。

許紹城卻盯著兩人的合照看了半天，手指輕輕地挲著邊緣，角不可抑制地上揚。

沈玥只當他是覺得新奇，沒往深想。

“我來開車吧。”跟他要了車鑰匙，笑著揶揄道：“你再多研究一會兒。”

“好。”許紹城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從善如流地坐上了副駕駛座，端著結婚證看了又看，還用手機拍了張照，發給了葉行舟炫耀。

葉行舟秒回：“恭喜恭喜！這麼多年，終于得償所愿了。”

許紹城抿一抿，地斜眼乜向沈玥，見沒注意到這邊，才放心地回信息：“嗯。”

“晚上一起吃飯嗎？”葉行舟問。

“不了。”許紹城握了手機，好讓自己過快的心跳變慢一些，“我有其他安排。”

葉行舟發來一排壞笑的表，許紹城知道他想多了，卻懶得辯解，直接將手機揣進了兜里。

**

進了電梯。

沈玥在按下“19”后，又地為許紹城按了“20”。

許紹城手，將“20”取消。

“嗯？”沈玥抬頭看他，眼里滿是疑。

許紹城面無表：“搬家。”

“搬什麼家？”沈玥更糊涂了。

許紹城晃了晃手里的結婚證，“我們已經結婚了，當然應該住在一起。”

“沒這個必要吧。”沈玥皺眉，“就算我們倆不住一起，沈家的人也不會知道。”

因為每一層樓只有一戶，只要不跟其他人同乘電梯，誰也不知道去的是哪一層。

“你忘了沈瑤也住在這棟樓里？”許紹城提醒，“萬一過來找你呢？”

沈玥一下子被他問住。

沈瑤確實是個大麻煩。

“你搬到我那里，還能省下每個月的房租。”許紹城繼續。

每個月3000塊的房租對于沈玥來說，并不算一筆很大的支出，倒不會因為這個而心。

但實在是很在意沈瑤。

這一次們倆相當于是鬧了很大的矛盾，卻沒有徹底撕破臉。以沈瑤以往的行事風格來看，過不了多久，一定會來找沈玥認錯、道歉，哭哭啼啼地求得沈玥的原諒。

沈玥的頭有點疼。

早知道會這樣，在離開沈家的時候，就應該放話以后跟沈瑤也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