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恒功被他噎住,半晌后才青著臉憋出一句“不要臉”。
許紹城不以為然。
他活了三十四年,比這更難聽的話他都聽過許多,“不要臉”這毫無殺傷力的三個字無法刺痛他。
“要臉有用嗎?”他反問趙建恒,“‘不要臉才能過得好’這個道理,我相信兩位都比我更清楚。”
他諷刺的意味那樣明顯,趙建恒自然一下就聽出來。
“你!”趙建恒然大怒,松開梅冰就沖上來。
他的拳頭直直地沖著許紹城的臉而去,卻在還剩幾厘米的地方生生被許紹城截住。
“不自量力。”許紹城冷嗤,握住趙建恒的手腕一扭,就讓他轉過了去。
他抬起腳,踹上趙建恒的膝窩。
只聽得“嗵”的一聲,趙建恒結結實實地跪到了地上。
梅冰捂著,發出凄厲的尖。
“打人啦!救命呀!”
尖細高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許紹城冷冷瞪一眼,低斥道:“閉!否則我連你一塊兒揍!”
梅冰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敢!”努力做出兇狠的表,卻仍遮不住眼里的恐懼。
“我敢不敢,待會兒你就知道。”許紹城森森一笑,拽著趙建恒的頭發,踩住他的小。
他的腳尖用力一捻,趙建恒就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
“小冰,快報警!”他扯著嚨喊。
梅冰如夢初醒,抖著手從包里掏了好幾次才掏出一支手機來。
然而還不等解鎖,手機就被沈玥搶走扔到了地上。
“我的手機!”梅冰發出了絕的喊,隨即發狂一般地撲向了沈玥。
梅冰懷著孕,比沈玥要笨重不。
沈玥往旁邊一讓,就撲了個空,整個人向前趴到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狠,下去以后半天都沒聽到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細碎的嗚咽和傳來。
比起大聲地哭嚎,梅冰這樣的反應更讓沈玥恐慌。
立刻過去將梅冰翻轉過來,蹲下子查看的狀態。
梅冰面蒼白,豆大的汗珠從的額頭上滾下。咬著下,不住地打著抖。的手按在腹部,用力地攥了上的下擺。
沈玥注意到,的兩之間,淺灰的闊已經被染上了一層暗紅。
糟糕!在心中大,連忙翻出自己的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小冰!”趙建恒大,話音中帶了哭腔。
他使出全的力氣掙了許紹城的桎梏,飛撲到了梅冰的邊,握住了的手。
“再堅持一會兒!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聲地安。
早在他過來的時候,沈玥就讓出了位子。此時此刻,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冷眼看著他們倆的互。
歷史在重演,卻不再像上次在火鍋店的時候那樣難過,甚至,的心沒有起一丁點波瀾。
許紹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邊。
“冷嗎?”他問。
這個問題跟眼前的況毫不相干,沈玥懵了兩秒才回答他:“有點冷。”
初秋的夜晚,偶爾刮過陣陣涼風。
沈玥只穿了一件薄襯,不能抵寒氣。
了手臂,順勢環抱住自己。
下一秒,覺到肩頭一沉——許紹城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了的上。
男人的味道鉆鼻腔,讓有些不太適應。
“不用了。”沈玥要把服扯下來還給許紹城,卻被他阻止。
“穿好。”許紹城瞥一眼地上哭哭啼啼、仿佛上演生死離別的兩人,沉聲說:“現在這個況,你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酒店。晚上氣溫降了,容易冒。”
他的話音剛落,沈玥就打了個噴嚏。
許紹城抿住,一臉嚴肅地繞到前,替將外套攏好。
“看吧。”
沈玥撇了撇,沒再拒絕他的好意。
**
救護車來得很快。
趙建恒跟著梅冰一起上了車。
經過他們邊時,趙建恒惡狠狠地威脅沈玥:“要是孩子出了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救護車的警笛聲漸漸地飄遠了,沈玥仍然站在原地。
“你說……會有事嗎?”問許紹城。
的聲音很輕,輕得讓許紹城在恍惚間以為那是幻覺。
他不是醫生,這個問題回答不上來。
但他很肯定:“不管有沒有事,你都不會有事。”
沈玥眨一眨眼,轉過頭來看他。
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的心跳竟不控制地瘋狂加速。
沈玥立即低下了頭去,藏好自己所有的緒。
**
沈玥惴惴不安地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夜晚。
一閉上眼,看到的不是滿污的梅冰,就是溫替披上外套的許紹城。
而的緒也在恐懼與赧當中不斷切換。
快把折磨得神分裂。
**
提前定好的鬧鐘在早上八點準時響起。
沈玥迎來了三天假期過后的第一個工作日。
因為昨晚沒有睡好,的黑眼圈很嚴重,用了很多的才能勉強遮住。
幸好這幾天住的客人不多,許紹城與葉行舟兩位“貴客”又退了房,一整天下來,幾乎都待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沒遇到需要親自出面理的況。
傍晚,趙建恒打電話給:“沈玥你滿意了嗎!小冰的孩子掉了!我的孩子沒有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哭了很久,其中夾雜著巨大的憤恨。
這當然不是沈玥想要的結果。
無論有多恨趙建恒和梅冰,孩子都是無辜的。
只是……不會為此而對那兩個人到抱歉。
“我只是讓了一下,沒料到會摔倒。”平靜地陳述事實,卻讓趙建恒的怒火燒得更旺。
“你明知道懷孕了!”他的音量飆高,震得沈玥的耳生疼,“你明知道你讓開就會摔倒!你就是故意害!你想讓流產!你想殺死我和的孩子!沈玥,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惡毒?”沈玥笑出聲來,“趙建恒你搞清楚,是你們倆先來找茬的。害死你們孩子的不是我,是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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