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什麼其他家人?”董仲恒怔愣了一下。
“比如,你的母親。”盛清苑淡淡說道。
當年,董仲恒和左鄴的合作聯手,配合著楚玄瑾將鎮國公府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鎮國公府被抄家流放,對燕北來說是一件好事,原本,董仲恒該是作為功臣被嘉獎。
只不過,鎮國公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魚,雖然被擺了一道,但也留了后手。
雖然鎮國公府已經被流放,但還活著,而且左鄴也擔心著萬一董仲恒什麼時候反口,給了鎮國公府洗清自己的機會,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就都了徒勞。
為了確保萬事順利,左鄴先是派了人去給董仲恒送銀兩,讓他一定要閉,而后又悄悄請了殺手殺他。
當時的葉禹行潛伏到燕北,對董仲恒家里的產業了一些手腳,讓他的產業幾乎全部關門,還欠了不的錢,董仲恒為了保住基業,暗自收下了左鄴送來的銀兩,沒有上報。
這個消息被葉禹行送到了董仲恒的對手那里去,對手想要上門拿臟,結果正好遇上了左鄴派來的殺手。
董仲恒當時腦子一熱,借力打力,利用這些殺手給自己除去了政敵。
這件事剛發生就被葉禹行等人抖了出去。
私自收敵國重臣的巨額銀兩,買通殺手設計殺害朝中大臣,即便董仲恒有功,也抵不過這兩項罪名。
董仲恒貪生怕死,也不想經牢獄或流放之災,便在府前來抓拿他之前先一步離開了京城,最后輾轉躲到了現在這個山寨里。
這幾年,雖然對董仲恒的抓捕風聲不大,但一直都還有他的海捕文書。
聽到自己親娘,董仲恒的臉頓時就白了,下意識著聲問道:“……怎麼樣了?”
盛清苑淡淡看著他,說道:“你當時被定了兩項罪名,可是你什麼都沒有解釋就離開了,所有人都認為你是畏罪潛逃,你覺得,那兩項罪名對你的家人會有什麼影響?”
董仲恒垂下了腦袋。
如果按照當時給他定的那兩項罪名,就是滿門問斬也不為過,這也是為什麼當時他一聽到風聲就立馬要離開。
可是,他離開的時候卻忘記了當時還在廟里靜修的母親,沒有帶上。
只不過,他既然已經離開了,母親只怕是也逃不過了吧?
“你的母親現在還活著。”盛清苑卻對他說道。
聽到盛清苑這話,董仲恒剛剛已經面如死灰,這會兒雙眸頓時又亮起了幾分亮,“你說什麼?我娘還活著?!”
盛清苑說道:“雖然你的嫌疑非常大,但是你一直沒有出現,無法將你徹底定罪。”
盛清苑帶著幾分諷刺地說道:“加上正正你和左鄴的算計,讓鎮國公府被活生生地冤枉,有人提出你的這一次事件有沒有存在被冤枉的可能,所以你的家里人一直都還好好的。”
得知自己的家里人沒有被問斬,甚至還活得好好的,董仲恒一直提著的心也徹底放下來了,無力地跌坐在地面上。
盛清苑冷眼看著他,對他說道:“雖然還沒有將你定罪,你的家里人無事,可是這麼幾年過去,你一直沒有出現,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你畏罪潛逃。如此況,你想想你的家里人會于什麼輿論環境?通敵叛國之徒的母親?背負著如此罵名和份,四周人該如何看待你的家人?”
這話一出,剛剛才松了一口氣的董仲恒,這會兒面上再浮現出濃濃的愧疚。
盛清苑繼續說道:“你的母親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你通敵叛國,但也因為你的叛逃而到異常痛心傷心,日日哭泣,導致現在眼睛幾乎看不見,四周的人也因為你的事,沒有人愿意幫助,的日子過得非常艱難。”
董仲恒的眼淚不由下來了,喃聲說道:“娘,是兒子對不起您。”
“對,你當然對不起你娘,但如果你現在選擇迷途知返,或許還能對得起你娘你這麼些年不停地和別人解釋你沒有做過這些事。”盛清苑冷著聲說道。
董仲恒怔怔看向盛清苑。
盛清苑正看向他,說道:“只要你愿意將當年發生的事,你做過的事全部說出來,不僅你娘能夠安心,你娘的眼睛也能得到醫治,以后,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
最后,盛清苑說道:“至,你得讓你娘知道,你還活著。白發人送黑發人,是自古以來最痛之事,四年以來,你消失后就沒再給過家里任何的書信,有人傳你已經死了,畏罪自盡,你可知這四年,對你娘是如何的煎熬?”
董仲恒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一旁的大當家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越發迷,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只知道,眼前這個人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讓他向來沉穩的軍師泣不聲。
“我警告你,你在這里胡言語,你最好老老實實代你到底是誰,你來這里到底要做什麼?!”大當家厲聲對盛清苑說道。
盛清苑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剛剛已經說了,我是白家的人,如果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盡管問你的二當家。”
“老二,老二你快起來,就是一個丫頭片子,你不要被的話給迷了,欺騙了。”大當家連忙說道。
董仲恒緩緩站起來,看向盛清苑,“我怎麼能確定你說的話是真的?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盛清苑拿出一個玉佩,說道:“這是你當年進軍營后,以你的第一份俸祿給你娘買的玉佩吧。”
董仲恒第一時間將盛清苑手里的玉佩拿了過去,如同魔癥一樣看著那塊玉佩。
是這塊玉佩,是這塊玉佩。
盛清苑看著董仲恒非常寶貝著這塊玉佩的樣子,不不慢地繼續說道:“這些年,你娘沒有任何收,眼睛幾乎看不見,日子非常難過,可哪怕肚子沒東西吃,將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唯獨沒有賣掉你的這塊玉佩。”
董仲恒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放在自己的懷里,如珠如寶地呵護著,眼淚一滴接一滴地落下。
“你娘還在家里等著你。”盛清苑對他說道。
董仲恒明顯心了,但隨后他又問道:“即便我隨著你回去,我將當時的所有事都坦白,但是我一樣有洗不掉的罪名,屆時不一樣會連累到家里人?”
“我能保證你和你的家里人沒事。”盛清苑聲音淡淡,但語氣卻非常篤定。
“你如何能保證?你難道還能左右朝廷的決?”董仲恒語氣不由帶著幾分不屑地問道。
盛清苑淡聲說道:“我可以。”
看著盛清苑如此風輕云淡地承諾,董仲恒一時間不由震驚住。
說什麼?
還能左右朝廷的決?
盛清苑說道:“我可以給你娘治好眼睛,也能夠保證你們母子二人往后能有一份安穩的生活,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要將當年的事說個清楚。”
在董仲恒準備要答應的時候,盛清苑又說道:“不僅向燕北說清楚,也要去到大周說清楚,告訴大周的所有人,當年你是如何連同左鄴一起污蔑鎮國公府。”
董仲恒怔怔看著盛清苑,微微張了張,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更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
如果他現在去大周,那麼他只怕不僅會被燕北再次扣上罪名。
以鎮國公府在大周的威,他合伙左鄴那麼誣陷鎮國公府,只怕他也走不出大周吧?如何還能和自己的親娘好好過日子。
盛清苑仿佛看穿了董仲恒的擔心,淡聲說道:“我說過,只要你愿意坦白承認當年發生過的所有事,那麼我便能保你余生無虞。”
董仲恒震驚看。
一個看著如此瘦弱的子,以什麼保證?
這可是關乎到兩國的事,難道還能左右兩國的朝廷?
“你到底是誰?”董仲恒再次問道。
大當家見董仲恒明顯已經搖,著急地對他說道:“老二!!你清醒一點!!這麼劣的一塊玉佩,哪里都能找到,你不要輕信了這個妖說的話。”
面對大當家的吼,董仲恒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他知道就是這塊玉佩,不會有錯。
當初他好不容易買了這塊玉佩,小心翼翼地要帶回家時,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玉佩被磕壞了一個小角,將這塊玉佩送給他娘的時候,他娘非但沒有嫌棄,反而說這樣就是獨一無二。
董仲恒愿意相信眼前這個人說的話。
可是,真的有能力可以保證他和他娘日后的生活嗎?
“我是白家的人,我的夫君楚承池。”盛清苑淡淡對他說道。
楚承池?
楚承池!!
董仲恒終于反應過來,瞳孔頓時瞪大。
他終于想起來楚承池是誰,是鎮國公白霆的外孫,也是當年大周皇帝最重視的皇子,是最有可能為大周下一任帝皇卻英年早逝的皇子。
他,他居然還活著?!
看著董仲恒震驚的模樣,盛清苑淡聲說道:“他現在還活著,當年,左鄴和楚玄瑾的計謀沒能害死他,現在,我們需要還鎮國公府一個清白,如果你愿意作證,我能保證你無虞。”
“那燕北這邊?”董仲恒問道。
一道聲音突然從他們的后傳來:“看來你這山的山寨消息不太靈通啊。”
大當家和董仲恒立馬轉看向后,看到后那個陌生的男子,臉頓時變了。
這里明明只有他們才能進,可是為什麼這些人卻這麼輕而易舉地就來了?
恒王第一時間看向籠子里的盛清苑,見沒有什麼大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只是臉還是不好看,快步上前,揮舞起手里的長劍,一劍劈開了籠子的鎖,將盛清苑帶了出來。
“我就不應該答應你的計劃,若是讓皇兄知道了,恐怕得剝了我的皮。”恒王上下打量著盛清苑,見安然無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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