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鄧清妤的宅子,長亭問李翊:“殿下現在去哪里?”
李翊瞪了他一眼:“你還想去哪里?回府!”
長亭依言駕起馬車,一邊趕車一邊悠閑道:“忘記稟告殿下了,長欒剛剛來報,沈太醫買了月餅和酒,往鎮國公府去了……”
沈植來到鎮國公府時,陸晚還在陸承裕的院子里。
陸承裕今日的興頭好,拉著陸晚天南地北的聊著,陸晚不想掃他的興,只得陪著他。
兄妹二人正說到騎上時,蘭草從外面進來,悄悄附到陸晚耳邊,告訴,沈太醫在外面求見。
陸晚怔了怔,面上不覺出難來。
沈植是太醫,白日里進府給看診無須避諱,但如今是晚上,若還單獨見他,實在不妥。
可今日是中秋佳節,陸晚想,他大抵是邊沒什麼親人朋友,一個人孤單,所以才想著來找一起過節。
如此,若拒了他不見,也不忍心……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陸承裕瞧出神間的為難,連忙問道:“怎麼了?你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陸晚如實說道:“是之前替我看診的沈太醫,帶了節禮想上門拜訪……”
還不等把話說完,陸承裕已拍手笑道:“這是好事啊,我正愁沒人陪我喝酒。余慶,趕快將他請進來。”
余慶下去了,不一會就將沈植領進青松院來。
“世子爺,陸姑娘,打擾了。”
沈植一進門就對兩人歉然笑著,陸晚請他座,桌上早已備好他的碗筷,陸承裕二話不說,已是替他杯子里倒滿酒,笑道:“你來得正好,我妹妹只陪我聊天,卻不能陪我喝酒,我一個人喝酒好沒意思的。”
沈植也爽快,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我先干為敬!”
陸承裕連連好,問他:“聽說你也進宮赴宴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聞言,沈植不覺看了眼陸晚,笑道:“我不太習慣宮里的規矩,就早早退席出宮了。出來后,發現時間尚早,一個人呆在屋里委實無聊了些,就想著來找世子爺喝酒。”
沈植與陸承裕老早就相識,后面他又經常來陸家替陸晚看病,一來二往,兩人關系也越發悉親近了,說話也隨意一些。
陸承裕一時高興,竟相信了他的話,真以為他是無聊來尋自己喝酒了,竟忘記了先前是蘭草進來稟報的……
陸晚自不會破他,沈植悄悄朝激一笑,又連忙轉過頭過陪陸承裕喝酒。
他一來,有他陪陸承裕聊天,陸晚倒輕松了許多,只在一旁給兩人倒酒添菜就好,偶爾陪他們喝一杯。
知道沈植喜歡吃甜食,陸晚將辣魚干一類的辣菜悄悄撤到一旁,另換了糕點放到他手邊。
沈植面上和陸承裕喝酒閑聊著,可陸晚的作他全看在眼里,漆黑的眸子里,不涌現波。
三人談笑正酣時,院門突然被推開,一道高大冷冽的影突兀的走了進來。
彼時,陸晚正低頭給沈植倒酒,鼻間突然聞到悉的松木香,還以為自己聞錯了,等抬頭一看,門口出現的人,真的是李翊。
他進鎮國公府和陸承裕的院子,是從來不需要通傳的。
陸承裕沒想到這麼晚了他還會過來,當即想站起給他見禮,但上有傷又站不起來,只興的對他喊道:“殿下,你怎麼來了?”
李翊負手站在院門口,眸沉沉掃了眼圍坐在桌前的三人,最后落在陸晚握酒壺的白膩小手上,涼涼一笑:“怎麼,不歡迎本王來?”
自上次他從山坳里救下他后,陸承裕對他簡直是恩戴德,那里會不歡迎他?
當即,他連連擺手,道:“殿下說那里的話,我請你都怕請不來。”
說罷,連忙推了推坐著沒的陸晚:“快去請殿下過來。”
又迭聲吩咐下去,讓仆人重新置辦新的酒席。
陸晚極不甘愿的起,朝李翊走過去,頷首向他見禮,然后請他席。
李翊站著沒,只拿眼睛瞅著。
陸晚再請了一遍,他還是沒。
“下見過翊王殿下。”
沈植上前來,朝李翊見禮。
李翊終于有了反應,眸從陸晚上落到他上,淡然道:“難怪沈太醫早早從宮宴上出來,原來是貪念著鎮國公府這里的好酒好菜。”
他話帶諷意,陸晚如何聽不出來,臉上頓時一紅。
沈植假裝聽不懂他話里的諷刺意味,淡淡一笑道:“下貪杯,讓殿下看笑話了。”
兩個男人間的暗流涌,讓陸晚頭皮發麻,那里敢再夾在中間?
正要開口告退,眼風卻瞧見了李翊袍腳上沾著的一片竹葉,心里一慌,連忙跟上去,趁他不注意,將那竹葉踩在腳底下。
李翊習武之人,敏異常,察覺到有人靠近,飛快轉過來。
隨著他的飛快轉,陸晚收腳來不及,直往他懷里倒去。
四周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陸晚怎麼敢與他有這樣親的舉?那怕是無意之舉……
葉紅萸已經在懷疑了,萬一傳出去,更會引起的懷疑。
于是,千鈞一發之際,陸晚想也沒想,子急忙往一側倒去,以此避開撞進他懷里去。
眼看的子朝一旁跌去,李翊不自由主的朝出手去。
可有一雙手卻比他更快。
沈植搶在他前面,手扶住了陸晚。
“陸姑娘當心……”
沈植剛巧就站在李翊側邊,陸晚倒下去時,他一手就接住了。
然而看在李翊眼里,卻好似故意朝著他的子跌倒過去。
他收回手,臉眼見的沉了下去。
沈植扶著陸晚站起子,關切問道:“陸姑娘可是方才喝了酒,頭暈了?要不要送你回去歇息?”
陸晚站穩子,第一時間卻是朝李翊看去。
只見男人的臉低沉,眸里的神也有點嚇人。
連忙松開沈植的手,囁嚅道:“可能是的。多謝沈太醫。”
這邊的靜終于也引起了陸承裕的注意,他也以為陸晚是醉了酒了,連忙讓蘭草送回青竹院休息。
陸晚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青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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